"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竹马,又名蓝颜》作者:锦竹【完结+番外】  ☆、Part.1   席庆诺一直不敢去A市北区,怕遇见熟人。今天BOSS开庆功会,因为BOSS家住北区,取就近原则,地址在北区,她本想大吃大喝来着,结果不得不找个借口推辞不去。   下班以后,她只能眼巴巴地听着同事们兴高采烈地讨论今天会有什么佳肴,作为吃货的席庆诺十分悲剧地只能干吞口水。入秋的傍晚,冷风飕飕地灌进她单薄的开衫针织衣里,刺凉她本身就不暖的体温。   她缩了缩身子,找个背风的角落等公交车。当一辆香槟色宝马从她身边驰过,她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原本苦逼的脸上立即奸佞地笑了起来,今儿是她盼望的星期五,家里可以多一双筷子了,她立即拿出手机拨打她专门设的亲情号。   “喂。”电话那头传来微微低沉的声音。声线带磁,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席庆诺立马嬉皮笑脸地捂着电话说:“梁越美男,今晚来我家呗,好不好?”   “我已经在你家了。”   席庆诺愣了一愣,随即笑道:“美男,等我回家宠幸你哈。”这时正好公车来了,人太多,想挤公车占个座,她马上换个语气,“我挂了。”她草草挂上电话,用她稍稍臃肿的身子死命往公车上挤。   回A市有半年多了,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能瘦回大学那会儿的曼妙身姿。可惜,上帝给了她一颗想瘦的心,奈何留给她一张吃货的嘴。这半年来,她可是一斤肉都舍不得掉,身材依旧属于偏胖。   大学同学兼现任死党李欣桐不止一次地损她,每逢见面,开口第一句总是满脸惊喜地说道:“瘦了。”   她也每次中招,一脸惊喜地闪着亮亮的眼睛,“我真瘦了?”   “NO,衣服瘦了好多。”   于是,她崩溃了。   其实,她真有下过重大决心想减肥来着,奈何梁越美男厨艺高超,一失足成千古恨,肚子越来越大。最后梁越美男宽慰她,肚子终归是要变大的,与其坐等被人搞大,不如挥泪亲自把它吃大。   她觉得这话特有道理,减肥的事便一直搁浅到现在也没实施过。   席庆诺的家租在A市南区,算得上老城区。她工作地方在中部偏北,经济贸易区。从家到公司,坐公车要一个半小时之久。李欣桐很不理解她,就算再没有经济,也可以租北区的房子,与南区的价格大同小异,但可以近很多。只有了解席庆诺的梁越从来不过问。   下了公车拐几个小巷子,当她看到楼下停靠一辆香槟色宝马的时候,席庆诺会心笑了笑。到家了。租的房子年久失修,楼梯没有灯,台阶残缺不全,白天还行,到了晚上,只能摸黑小心。梁越每逢来,总是苦笑地说:“何必这么苦自己呢?回家吧。”   她也总是坚决地摇头。   到了三楼,她掏出钥匙开门。说起这七八十年代的破门,梁越唠叨过好几回,奈何席庆诺太懒,就不换个防盗门。门刚一开,她便闻到一股饭香。她好多天没吃饭了,每次下班都是直接在楼下餐厅买好快餐打包回家坐在电脑桌旁一边吃一边玩电脑。   唯独到了星期五,梁越来她家带菜来烧饭,她才能吃上家常菜。   她打开玄关,拿出拖鞋穿上,屁颠屁颠地走到厨房。厨房的灯大亮,颀长的背影立在灶炉旁,围裙的细绳在他的腰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若是没这玩意儿,单从他熨帖不带褶的衬衫和正式的西服紧裤来看,她还以为是领导来检查她的厨房呢。   她懒洋洋地靠在门上,轻声咳嗽两声,“梁越美男,哀家回来了。”   梁越回身,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很俊美,但是属性是冷的。冷峻的剑眉,挺秀的鼻骨,细长的凤眼高深莫测中透着淡淡的冷然。紧抿地薄唇微微翕动,“席庆诺,我打扫你家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   她一时答不上,只能尴尬地笑,理亏地嬉笑,“哎呀呀,好香啊,我去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这几天刚刚下载了一款新游戏,一下班就忘我的奋战其中,以至于把自己搞得蓬头垢脸,做了乱室佳人。   她走到餐桌旁,看见桌上都是她爱吃的小菜,也不管自己的手脏不脏,直接伸出爪子掐个菜往自己嘴里送,目光乱瞄,发现阳台上挂着一排的衣服,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她蹭蹭地跑过去一看,好家伙,全是她昨天洗澡丢在浴室里的换洗衣服,连内衣内裤都帮她洗了。席庆诺一下子脸刷得通红,堪比挂在衣架上迎风飘扬的红色小内裤。   虽然她和梁越穿同一裤子在军属大院一起玩到大,长大了,也没把他当过异性,睡都睡在一起过,但毕竟男女有别,洗这种贴身的东西,难免有些难为情。   “饭做了,我走了。”梁越在她背后说了这么一句。   席庆诺赶忙转身,看他利索地脱下围裙,穿上他的西服外套,一丝不苟地系上扣子。不到几秒,他的形象一下子从居家变成干练的精英。   很难想象,跃华集团的总经理给她这个不起眼的公司的小文员做饭吧?人家开几百万的宝马,她却要每天挤着公车;人家住的是A市最高档的住处,她却挤在这跟贫民窟差不多的小房子里;人家月收入可以过一年,她每次不仅月光还要人家救助。都是一起长大的,命运怎么差距这么大?   席庆诺忙说道:“怎么不吃了再走?难不成你在饭菜下毒了怕毒到自己?”   梁越似乎没兴趣理会她的调侃,从沙发上拿起工作包,换鞋准备走人。席庆诺立即委屈起来了,“美男,你瞧瞧哀家多可怜啊,就不陪哀家度过这漫漫长夜吗?说走就走了。”她全身依靠在墙上,一双可怜巴巴的剪水双瞳将他凝望着。   梁越冷飕飕地看她两眼,“把那工作辞了吧,你不是有教师证吗?当老师去。”   这已经不是梁越第一次跟她提这事了。她读的是师范,大学辛苦读完四年,若不在A市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当待遇好的老师而不是高中生都可以当的没保障小文员。可要是在A市,她哪敢?   一想到如此,席庆诺原本不正经的脸一下子正经起来,没骨头的身子也笔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   “你只要回家认个错,什么事都没有了。”   “连你也认为我错了吗?”席庆诺忽而声音高了一寸,脸上带着少许的怒气。   但凡跟她提这件事,席庆诺就会跟人急。无论关系怎样,李欣桐是这样,梁越是这样,她爸妈也是这样。梁越见她这个样子,知道没有谈话的必要,他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把工作辞了,到我公司来上班吧。”   “啊?”转移话题后,席庆诺的表情立马从女王变成了鸵鸟。   “公司现在全权由我操控,我妈妈不管了,所以你不用怕遇见熟人。”   这样说的话,她就有些心动了。到梁越公司上班,她可以拿鸡毛当令箭,谁敢欺负她?待遇的话,梁越哪能亏了她?回家的话,就更方便了,梁越肯定会开车送她回家,不用再挤能压成扁人的公车了。   这么想来,席庆诺便答应了,“行,我明天去辞职,啥时候到你公司上班捏?”   梁越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似乎在赶时间?他说:“随便,到公司给我打个电话。”   席庆诺也感觉到他在赶时间,好奇地探问,“你很赶吗?”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七点。”   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就算是飞车也赶不到,作为一向做事一丝不苟不容许有任何偏差的梁越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迟到。   席庆诺听梁越说要去相亲,错愕不已。这种错愕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她从没有想过梁越会离开她,就连已经25岁的梁越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如今,这无疑是一颗石头,重重砸进她那心如止水的心湖,一圈圈涟漪不断扩散,让她竟然有怕失去的错觉。   但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最善解人意的小青梅,她不是该祝福他相亲成功吗?   “那祝你成功哈,我觉得你只要朝她抛个媚眼,她就神魂颠倒了。记得,生了孩子我要当干妈。”她强颜欢笑,龇牙笑起,一排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看起来确实十分开心的样子。可她说完就后悔了,她这也扯得太远了,连面都没见呢,孩子都出来了。   梁越身形顿了顿,薄唇紧抿,面容僵硬地“嗯”了一声。他看不出有多喜悦她的祝福,直接关门离去。屋内顿时静得吓人,余音绕梁的只有刚才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席庆诺呆呆地站在门口,心湖的涟漪化开得更大,扰得她一下子没了心情。她走到饭桌旁,看着平时必会吃干抹净的饭菜,此刻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什么嘛,相亲!!!当初她在B市哇哇大哭说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抱着她说愿意娶她呢。结果她好了伤疤,他也忘记对她说的话了,果然是哄她的。   她愤恨地狠狠夹起一块肉,狠狠地咬住,狠狠地嚼起,结果一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她龇牙咧嘴。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文了……因为没榜单,实在不爱写文,两个月才写3W字,好颓废。   将就看吧,反正这时期没考试了,会保持日更的。   ☆、Part.2   席庆诺没由来的心烦意乱。本来图新鲜玩得快意恩仇的游戏她也没了心思玩。一直即使没什么要玩的也要霸着电脑不下的她今天却破天荒的提早关了电脑,躲进被窝。   她以为自己躺进被窝里,就能很快地睡去。可她数了一千只绵羊,还是睡意全无。她终于耐不住,腾地坐起来,打算去厨房做夜宵吃。入秋的天气,某人却穿着入冬的睡衣,拖着棉拖鞋屁颠颠去厨房。她随意地打开水龙头,就在那一瞬间,关闸忽然喷开,瞬间水喷三丈,喷了她一身的水。她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赶紧摸到抹布往关闸那里塞,暂时防止再次喷发。   她一下子无措起来,全身湿透,衣服滴着水,头发湿漉漉的,一撮一撮,就像当场自头顶盖了一盆水一样狼狈。可是她知道现在首要的是怎么解决水龙头喷水的问题。她哪里会修这些?她想都没想,直接跑到房间,找到手机,拨给了梁越。   大约半个小时后,梁越才姗姗来迟。   梁越一进厨房,迎面一涌水,根本来不及躲,他立即成了落汤鸡。厨房也淋了澡,找不到一处干的。梁越不得不硬着头皮冲向水龙头,找到水闸关掉,防止屋内水灾。   没了水源,厨房静得吓人,只有水滴有规律有节奏的滴落声。梁越一身水的无奈转头看向倚在门口一脸无辜的席庆诺,好脾气地不说一句话,默默地挽起袖子看水龙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原来是螺丝松了。因为没什么太大问题,不到几下就修好了。他重新开水闸,打开水龙头,一切正常。他便安心地关了水龙头。   由于刚才和梁越一起进厨房,席庆诺再次被喷了一身水,入秋的夜有些凉,来回折腾难免有些受凉。一直在他身后看他忙活的席庆诺毫无预兆地打了响喷嚏。   梁越皱着眉头看她,拉着她的手走到浴室,拿出毛巾往她头上盖,并且十分不温柔的为她擦头发,还不忘数落她,“你脑子呢?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脑子怎么活到现在的。”   席庆诺根本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还顺着他的话说道:“被你拉扯大的啊,梁越美男。”   梁越便不再反驳,只是嘴唇抿得很紧,样子一丝不苟地为她擦头。   席庆诺被他湿漉漉的袖子蹭到脸,她这才发现梁越淋得比她还严重,赶忙抓住梁越的手。梁越不解地停下手,询问地看着她。席庆诺嬉笑地接过自己头上的毛巾,惦着脚,高举双手,好不容易碰到他的头发,有些笨拙地帮他擦头发,嘴巴还不忘自我夸奖,“我这样温柔的青梅哪里找啊,对吧?嘿嘿。”   梁越失笑,任由她帮他擦头发,即使某人擦的很没章法,他的头皮在发麻。   “哎呀呀,你全身都湿了,脱了吧。”席庆诺完全不顾他的意思,直接开始脱他的衣服。   梁越立马抓住席庆诺为他解衣扣的手,细长的凤眼眯了眯,“我自己来。”   他的眼在笑,笑得让本来泰然的席庆诺一下子心虚起来,腾地脸立即涨红,尴尬的双手无法自处。她眼神乱瞄,别开脸看别处。   他以为她会离开浴室,没想到居然钉在原地。难不成要看他脱衣秀吗?他一点也不介意。他抿嘴笑了笑,伸手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席庆诺偷偷地瞄了一下他,自己的视线刚好平视他的胸前,前三颗扣子已经解开,□出健康的肤色,非常漂亮的锁骨深凹,让她浮想联翩。   胸、腹、腰、那个啥……席庆诺暗暗咬舌,她……她想到哪里去了?她心虚地把手里的毛巾塞给他,“我先出去了。”她带着一张猴子屁股般的红脸赶忙逃之夭夭。不行了,她再不走,她怕她脑袋充血倒地不起。   梁越兀自笑了起来,是他高估了她的脸皮了?他本来还想牺牲下色相。   席庆诺逃到自己房内,关紧门,不停地用双手扇自己的脸颊,重重地大口吐息。她又不是没看过裸男,怎么就看了下梁越的锁骨就浑身发热,呼吸加重?她急切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并没有发烧,一阵烦闷!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爱胡思乱想?更甚至开始意淫梁越?天啊,她脑子肯定跟厨房一样,进水了。   她狠狠地唾弃自己,调整心态,换好干净的衣服再出门。   她刚一出门,就见梁越赤、身站在门口,嘴唇都冻得青紫,认真地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个罪魁祸首,是她不给他衣服穿一样,必须强迫他光着身子?   席庆诺下一刻注意到的是梁越饱满的胸肌以及腹部的六块腹肌。完美的倒三角健硕体型!她一直只是觉得梁越拥有一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觉得好看,殊不知这衣架子是内有乾坤。   她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梁越微微眯起眼,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毫无预兆地把她抱个满怀。结实又有力的拥抱让席庆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不是第一次被梁越抱了,却是第一次被赤身的梁越抱着,身子虽然有些凉,但赤、裸的肌肤传递出来的热度一下子把她的整张脸烤得通红,她十分羞涩地窝在他怀里,乖巧得很。   “好冷。”梁越浅笑的勾了勾嘴唇。   “耶?”原本还在少女情节的席庆诺登时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腰际立马传来冰块的袭击,冻死了。梁越舒坦地把手伸进席庆诺的衣服里面,很宽慰地说:“肉肉的,暖暖的,真是圆不溜秋的诺诺。”   “梁!越!”席庆诺咬牙切齿地推开他,朝他怒目圆瞪。实在太过分了!居然把那“冻人”的冰块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取暖,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   席庆诺还没瞪完呢,梁越却直接无视她,自顾自地走进俗称闺房的席庆诺房间,抱着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一双细长的眼朝她斜睨,“给你两条路选,要么过来暖被窝,我今晚就在这睡了,要么帮我把衣服吹干送到我手里。”   席庆诺抖了抖眉,嘴唇也跟着抖了起来,“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两个都选了。”   席庆诺立马鼻孔放大,目光欲裂,“美男稍等!”   她愤恨地大步出了自己闺房,跑到洗手间去帮他吹干衬衫。梁越果然是个生活细节周到的男人。衬衫被他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平整的铺开,吹干不会有褶。她单单只要拿个吹风机吹干即可,简单得很。   席庆诺不禁嘴角撇了撇,一丝笑意浮起。她就知道梁越舍不得为难她。像席庆诺这样的女人啊,她接下来就喜欢得寸进尺了。这不,干好这点芝麻点大的事情,就准备为难梁越去了。   她抱着他的衬衫回到闺房,只见梁越正手捧一本口袋书,蹙着眉聚精会神地看。   作为资深抓不到重点的席庆诺,她首先注意的是梁越身上的被子。随意披在他身上,由于地球引力有些下陷,若隐若现的露出强健的肱二头肌。这不禁让人联想起,要是挽着这样有力的臂膀是什么感觉?   席庆诺不得不承认,那刻她出奇地想挽着试一试。梁越察觉有动静,转头看她,手里的书也关好放在桌子上,“吹干了?”   席庆诺低垂眼睑,扫了一眼稍微有些湿了的裤子,“脱裤子。给你吹吹。”   她觉得像梁越这种很有原则的男人一定不会听她的话脱裤子,她就是想看看他尴尬的表情,然后得逞地叉腰哈哈大笑一番。她承认自己十分没良心,她就爱得寸进尺。   结果却让她失望了。他眯了眯眼,细长的凤眼促狭地盯着她看,然后很淡定地解皮带……   席庆诺先是错愕,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双眼,转身非礼勿视。她今天疯了,梁越今天也疯了。从小到大,她席庆诺从来不把梁越当异性。关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梁越长得太秀气,美男这外号几乎家喻户晓,并不是她胡诌。男人配上美字,总给人少了点阳刚之气。今天偶尔一瞥,竟发现梁越身材这么Man,几次预喷鼻血。曾经敢和他同睡一张床的席庆诺竟然这么孬种不敢看他脱裤子!   她调整好呼吸,寻思着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把裤子脱好了吧?她刚开口想询问,背后忽涌一股热流包围自己,她浑身抖了一下,贴在她身后的梁越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吐着热气,提起裤子,“给。”   席庆诺立马夺过裤子,红着脸飞快跑了出去。她疯了。她的心狂跳不止,险些呼吸不畅。她又不是没跟男人靠近过,但这种羞涩的反应绝对是第一次。   她疯魔了,居然把同穿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当做异性看了。   事实证明,她今天真的有些不正常。当梁越衣冠楚楚穿好衣裳,出来的那刻,她居然发神经地红着小脸觉得他特别的有男人味。   这一定是她没戴眼镜的缘故!她有二百五十度近视。   梁越看她纠结抓狂的小脸,淡淡一笑,“我走了。”   “额。”席庆诺看他走到玄关那里准备穿鞋,欲言又止。梁越的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晚安。”   他的手刚扶住把手,准备开门,耐不住的席庆诺忙问:“美男,今天相亲怎么样了?”   “嗯,很漂亮的女人。我很满意。”说罢,回头朝她会心一笑,“将来孩子一定会认你做妈的,放心。我走了。”他轻轻带上门,丢给一个炸弹轰得里嫩外焦。   靠,孩子都想有了。   席庆诺挠着脑袋,抓狂。她当即邪恶无比地诅咒他有阳、痿或者早、泄。   作者有话要说:这坑真够冷的。本来想一个系列,三类‘又名’文,如今心里拔凉拔凉的……   ☆、Part.3   干文员有个好处,工作轻松但受气,可她舍不得辞。虽然她很穷,但她脸皮厚,可以常常朝梁越这位有钱人伸爪子。因为是临时通知,按照当初合同规定,离职要提前一个月说明。她索性不要一个月的工资,拍拍屁股走人。   她不怕没钱花,反正她有救苦救难的梁越这尊菩萨。   为走进更温饱的生活得庆祝,席庆诺给李欣桐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喝茶。李欣桐是她大学同学,因为同是A市人,关系走得近。大学毕业,她就回到A市,席庆诺留在B市,两人断了一年。后来席庆诺偷偷跟着梁越回到A市才开始联系起来。席庆诺挺崇拜李欣桐的,不以爱情为先,大学一毕业就毅然和宋子墨分手回到A市,听从父亲的安排,进了国税单位,稳稳当当工作,小生活别提有多惬意。   如果当初她大学一毕业就回A市,也许自己的生活会比李欣桐更惬意。可惜没有如果。   两人约在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这次席庆诺打算大出血,档次在A市来说算高的。李欣桐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开始化裸妆。她的脸型很漂亮,以前是一头乌黑的直发,如今是干练的短发,却不失女人味。用李欣桐自恋的话来说,底子好,没办法。每次这话,总能让席庆诺唾弃唠叨一阵。席庆诺底子也不差,可惜没好好爱护,发胖后几乎与“美女”这二字绝缘了。   一个星期不见,李欣桐把头发染成亚麻色,一身简约的粉色淑女装,七厘米的高跟鞋,款款走来,可真够女人的。她一走进,席庆诺忍不住又一脸唾弃她,“你不知道跟胖子约会,不该穿这么显身形这么拉风的衣服吗?”   李欣桐却不以为然,“我有劝过你减肥,是你经不起梁越的诱惑。你的梁越太邪恶了,知道胖子大多是滞销,这样就能独自拥有你了,哎呀呀,真是个邪恶的男人。”李欣桐非常优雅地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淑女地送在嘴边,细嚼慢咽。   席庆诺翻了白眼,“他不是我的,昨天都相亲成功了,还告诉我会让他孩子认我做干妈呢,哼。”一想到他昨晚临走之时的那番话,她就气得内伤。   李欣桐显然不信,“不可能吧,我说什么也不信。”   “为毛不信?昨天他亲口说的。”   “一个高材生因为你的一通电话,不出国读研,跑到B市陪你一年,把你当祖宗供着,照顾得无微不至,你难道相信这只是普通的发小友情?我才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深厚的友情呢。”   席庆诺以前可是以为男女之间有单纯的友情来着。并且深信友情这东西要是玩起来,比爱情还深刻。在昨天之前,她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和梁越会这样一直纯洁下去。直到他说要去相亲,她内心涌出的五味让她深刻的明白,她纯洁不下去了,她习惯了他的呵护,习惯了他给予她的宠爱,她很难想象,倘若有一天,他给她的所有全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她会不会微笑地允许?   李欣桐见席庆诺沉默不说话,一副了解她心思地闲闲说道:“他的硬件软件全部是极品,你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去争取,小心以后会追悔莫及。”   席庆诺撇着嘴,有些无味地吃着眼前的蛋糕,“我怕。”她的眼睑忽然低垂,“欣桐,我想你也懂。爱情没了,彼此也走进了陌生。明明知道对方在哪里,明明了解对方的近况,可还要假装从不相识,这种滋味不好受。我无法忍受有一天梁越假装不认识我,无法忍受有一天想他的时候,有他的电话却不能打过去,无法忍受一想到我们没有未来,难过得就想哭。还不如做最亲近的朋友,以友谊的名义维系,不怕失去,没心没肺地在一起。”   李欣桐何从不知爱情没了两人便什么都没了。她和宋子墨就是如此,她有他的电话,知道他家的地址,知道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她也知道她还爱他,可她不能,她要假装不相识,强迫过着没他的日子。路是她选的,她不能后悔。   李欣桐把她方糖递给席庆诺,微笑说道:“明白。太在乎的人最好不要涉及爱情,不用冒着失去的风险。呵呵。”   席庆诺皮笑肉不笑地夹一块方糖放入咖啡,拿起咖啡杯喝了起来。咖啡放再多的方糖还是苦的,无法掩饰它本该有的苦味。   本质改变了,要怎样掩饰?   “对了,叶微因要结婚了。”   叶微因是他们俩大学的闺蜜,大一时,三人自称“三贱客”,在网游世界称霸。后来各自恋爱也都是同一个男生寝室的,约会时也常常六人约会,亲密无间。就连毕业,齐体分手,默契十分。   “跟谁?”   “她家那边的吧,比她大七岁,海龟,很有钱,他老爸跟你家梁越老爸一样红色高官。她以后跟着那男人在B市发展吧。”   “B市啊?她会不会触景伤情啊?”席庆诺打趣地笑了笑。叶微因喜欢死了林暮年,倒追他很久才有情人终成眷属,分手时哭得跟人来疯一样。   “她自有分寸吧。结婚了,也不会动歪念头了。”   “也是。呵呵。”席庆诺戚戚地笑了笑,刚抬手想喝一口咖啡,面前的李欣桐一副见到鬼一样张着嘴,盯着她背后。她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自己口腔里的咖啡差点把她呛死。   梁越和一个女人走进这家咖啡厅,两人虽然保持正常关系的距离,但两人的言笑晏晏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李欣桐说道:“我认识这个女人,常常出现在杂志上。凤凰集团的大小姐宁婉婷,家底很厚,虽然家族是商人起家,但她的阿姨嫁给A军的现任参谋长,小妹嫁给市长的儿子,可谓是官商勾结得彻底了。嘿嘿,和梁越很配啊,都是官商勾结的家族。”   席庆诺狠狠白了她一眼。梁越的家族也就他妈妈是个商,他继承他妈妈的衣钵而已。其他支线可都是官腔。他哥哥在军事检察院,一个又肥又闲的差,军务纪检。姐姐在空军后勤,姐夫在军政机关,一家子红色职务,可都亏了这个“姓”,老爷子本想安插梁越到他地盘,偏偏被他妈妈捷足先登,志愿卡填了金融。他倒是无所谓,他是个随意之人,但总会把事情做的最好,让人无可挑剔。这也是他妈妈选择他而不是他哥哥继承家业。他妈妈的娘家就他妈妈一个女儿,庞大的家产必定要最有实力的人继承。   “哎呀,别说啊,两人还真挺般配的,都是赏心悦目的类型,身高也般配。”李欣桐一边激情地品头论足,一边促狭地看席庆诺,像是期待什么。   席庆诺也就看了一眼,闷闷地喝了一口咖啡,“你是想说我是影响市容类型,身高太矮,不配梁越的高大?”   李欣桐眨巴眼,装无辜,“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你的自知之明。”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咬死她。自从她长胖以后,李欣桐就会见缝插针讽刺她,一点都不同情她这个胖子悲苦的心情。   “喂,你要不要打声招呼?”李欣桐朝她眨巴眼,一脸看戏的样子。   席庆诺没给她好脸色,“干嘛要打招呼啊?”   “哟,就好朋友遇见打个见面礼招呼而已,干嘛心虚啊?”李欣桐奸佞地笑起,一副“你不敢”的挑衅样。   席庆诺被她这么一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霍地站起来,气势汹汹朝梁越那边走去。李欣桐见她这种气势,忍俊不禁。   “嘿。”席庆诺一巴掌拍在梁越的整洁的西装上,那力道好像是为了出气一样。   梁越显然被她这力道打成“内伤”,即使不动声色,眉毛也微微皱了皱。他淡淡地把目光转到席庆诺身上,“你怎么在这?”   “和李欣桐来喝咖啡啊。”席庆诺把目光扫向自己那桌,坐在原位的李欣桐看见梁越把头转向她这,也在看她,她便微笑以对,算是打个招呼。   坐在梁越对面的凤凰集团大小姐宁婉婷忽而微笑插上一句,“这位小姐好面熟。”   “宁小姐肯定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倒是宁小姐,在好多杂志封面见过你呢。”席庆诺微笑回话。其实她这也是睁眼说瞎话,她从来不看杂志,只是跟着李欣桐瞎起哄。   宁婉婷微微一笑,嘴角弯起的幅度好像拿过尺子量了一样,完美到无懈可击,可谓是最具代表礼貌的笑容。   席庆诺本想招呼也打完了,可以全身而退了,未料梁越先于她一步说道:“等下我送你回去,什么时候吃好?”   “啊?”席庆诺愣了一愣,有些吃惊。就连坐在对面很有涵养的宁婉婷也失态地面容僵硬。席庆诺觉得很不妥当,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吃完了叫我。”梁越完全不理会她的拒绝,面无表情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我和宁小姐还有事要聊,你先陪李欣桐去吧。”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她还能死皮赖脸地站在这里不动?她只好怏怏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她屁股还没坐热,李欣桐连忙好奇地问道:“你们说了什么啊?怎么你一副臭脸归来?”   席庆诺不高兴地说道:“他说等下送我回家。”   “啊?”李欣桐也惊讶了一把。可不是,哪有男主角最后跟跑龙套跑了的结局?这也太反转剧了。李欣桐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梁越什么都好,就是把席庆诺当宝,把其他女人当草,啧啧。”李欣桐一副茅塞顿开地惋惜叹息。   席庆诺很不给面子地白她一眼,“美女,你又哪根神经抽了?”   “不是我说你,你要是不想和梁越试试呢,也不要耽搁人家。”   “神经病。”席庆诺没好气地骂了她一句,“我难不成告诉他,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和你没有结果,你自己好好去谈恋爱吧?要是他告诉我,‘我从来没想和你有什么结果,别自作多情。’那怎么办?我这张老脸还要往哪儿搁?”   李欣桐看席庆诺这么个激动样子,一阵好笑,“好啦好啦,我懒得管你,既然他等下送你回去,我就不用当护猪使者,我先走了。”说罢,提着包包准备要走。   席庆诺连忙拉着她,“不带这么半途抛弃我的。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吗?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一直没良心的啦,我宋子墨都舍得抛弃,作为重色轻友的我,你认为你有什么好下场?嘻嘻,我走了。”   席庆诺望着李欣桐远去的背影,腹诽,这个薄情的女人早晚会被虐的。她愤恨地拿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由于喝得太急,自个呛住了,咳得她肝胆欲裂。   “喝个东西都都不会。”   她身后响起了某人无奈的声音。不用想了,是梁越大美男是也。她赶忙转身,嘴角残留地咖啡还来不及擦,只能当着他的面擦了擦。   明显看到宁婉婷嫌弃地扫了她一眼。   她也不管,直接问淡定的梁越,“你们谈好了?”   “怕你等久了,走吧。”梁越朝她看了一眼,示意让她跟上。   梁越的车停在地下室,他先去拿车子,留下席庆诺和宁婉婷等候。本来席庆诺以为梁越只送她一人回家,没想到她只是个顺搭的,何其悲催。   宁婉婷忽然开腔问道:“听梁先生说席小姐是他的青梅竹马?”   席庆诺显然没料到宁婉婷会跟她说话,她愣了愣,点着头。   “不知席小姐父母就职是?”   跟梁越这种家底的人成青梅竹马,一般有逻辑能力的人,都能想到这一点吧。席庆诺的父母一方最少有一位是高官。可席庆诺身上穿的衣服最多是中档偏上一点,言行举止也不能上台面,着实让人逻辑无能了。   席庆诺避重就轻地说道:“小时候和梁越一起在军属大院认识的而已。我爷爷是个当兵的,呵呵。”   “哦。”宁婉婷也是个聪明人,见她这么回答也便不再深入问。   梁越的车开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他从车里走了出来,先拉开后车位的门。宁婉婷纹丝不动地站在原位,好像不是为她开的一样。   席庆诺见她不坐,就明白她是要做副驾驶了。她也懂得谦让,准备坐后车位。她刚抬脚,梁越却对宁婉婷说:“宁小姐,不坐吗?”   宁婉婷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后座是她的。她眼里闪出一丝不悦与失望,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款款坐进后座。梁越见席庆诺傻愣愣的,他把副驾驶位的门打开,推着她进去,“进去,这里不能停太久。”   于是,席庆诺完全在震惊下被梁越硬塞进副驾驶位。   无怪乎她这么震惊。因为副驾驶位有一段故事。席庆诺一般都喜欢坐梁越的副驾驶位上,每次坐车她已经会很自觉的直接坐副驾驶位。   有一次,高中同学会散场,梁越的一位高中时期的好哥们喝多了,不能开车,梁越便做个好人把他先送回去。席庆诺惯性地直接开副驾驶位的门,自己做上去。   结果那哥们囔了一句,“咦?你们两个好上了?”   席庆诺不解,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那哥们非常笃定地说,“梁越曾经说了,他以后买了车,他的副驾驶只能是自己的老婆坐。”   梁越却非常淡定地解释   ,“他喝多了,胡言乱语。”   那哥们却死不承认,闹了好一阵也不肯上车。席庆诺担忧地说:“梁越美男,是不是他想坐做你的副驾驶啊?”原谅她如此想,梁大美男软硬件皆优良,愣是没见过他喜欢过一个女性。人类也就女性和男性之分了。   “别考验我的性取向。”当时梁越是这般说来着。   后来那哥们肯上车了,也是因为梁越承认了这事。为此,席庆诺的老脸还红了一路。至于是真是假,一直是个未知迷,她也不知道这副驾驶还有没有别人坐过。   今儿看梁越这种态度,貌似也就只有她席庆诺坐过了。一想到如此,席庆诺如同上回一样,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啊。。。差点赶不及来更新了,嘻嘻   ☆、Part.4   席庆诺一直以为他会先送她回去,然后和宁婉婷二人世界来着。可没想到行驶的路与她家刚好相反,往北区走。一想到自己离北区越来越近,她莫名地紧张起来。即使知道她在车里,根本碰不见熟人,她还是没由来的心慌意乱。 车子驰进了北山。北山风景宜人,地处交通方便,加上东面百里之外有海,习习海风吹过来,透彻一股充满海洋的味道。北山的整座山也就只能有六栋别墅,房价是整座城市之最。当年梁越十八岁生日之时,他妈妈就送给他这座山的半壁地皮给他。不过到目前为止,那半壁地皮还是平平整整的,维持当年的模样,只打好了地基与排污。   车走了大段山路,在一处橘红色外墙的别墅处停了下来。   梁越下车,打开后车门。宁婉婷款款下车,客套地询问,“要不要和席小姐一起进去喝喝茶?”   梁越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朝席庆诺绅士地微笑,“想进去喝茶吗?”他咬字清楚地发问,眼神死死盯着她,带着十足的威胁味。   好像他在说,你要是敢说是,有你好看的!   席庆诺感受到他眼神中传递的杀气,只能十分憋屈地摇头,“不了。”   果不其然,宁婉婷的脸色变成铁青色,朝她极其不满地眄视一眼。席庆诺只能在心里叫苦,好个梁越啊,自己唱白脸,让她这位娇小可爱的弱女子唱黑脸,压力扛不住啊。   “那么,明天见。”宁婉婷面对梁越,脸上的笑容立即如春风拂面,让人感觉春天来了。席庆诺不满地嘀咕,哎呀呀,这个宁婉婷一定是个能为美男插朋友两刀的主儿。   送别宁婉婷,梁越坐回车子。   刚才憋屈十足的席庆诺终于开腔了,“怎么?这位宁小姐可是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还要挑吗?当你未来孩子的妈绰绰有余了。”   梁越没给她好脸色地看了她一眼,收到他生气的信息,席庆诺乖乖地闭上嘴巴。还是少说为妙的好。好像自席庆诺讲了那话以后,梁越的脸上一直处于冷若冰霜的状态。席庆诺没法,为了缓解气氛,又开腔了,“对了,你这里不是有地皮吗?怎么现在还没建啊?六栋别墅,就差你的了。”   梁越冷然地说:“没心情。”   席庆诺扯着嘴皮笑说:“你只要负责掏钱就行了。管你有没有心情。”席庆诺对他这个借口嗤之以鼻。   “这里貌似离东阳大道挺近的吧?”梁越挑着眉,一副玩味地撇起嘴。   席庆诺一听“东阳大道”浑身一凛,好像被按掉的闹钟,不再出声了。   当梁越的车驰过北区,往南区行驶的时候,席庆诺才有种说道:“梁越美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用这个威胁我,小心我强、奸你,让你名节不保,没人要你,哼。”   在席庆诺的眼里,她是纯爷们,而梁越不过是有她把柄的娇弱美人。   梁越扶住方向盘的手明显顿了顿,目光依旧看向前方,嘴角扯了一下,冷笑说:“我们都睡在一起了,也没见你扑过来呢。”   席庆诺不服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搞得你软绵绵。”   额,席庆诺因梁越那不屑的笑激怒了,才会说出这么猥琐的话,虽然席庆诺的猥琐梁越已经见惯不惯了,但这是赤、裸、裸的性、骚扰,哥们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席庆诺立马为自己洗白,“开玩笑的。”说完打开贴膜的车窗,吹吹冷风,让自己涨红的脸赶紧退去红潮。   “诺诺。”忽然梁越略带深沉地开口。   “什么?”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吧。”梁越用非常认真地口气对席庆诺说。   “噗。”这么巨雷的话,席庆诺活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美男,那我的第一次岂不是也要给你?不合算啊。”她觉得她一点好处都没得到。   梁越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你还是很合算的,我还附赠初吻。”   这句话,席庆诺足足被咽住了。她貌似没初吻馈赠了。但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席庆诺很不服气地朝他嗤之以鼻,“多丢人啊,都25的老男人了,还是个处男,连初吻都没献出去。”   “是啊,挺丢人的,我应该万花丛中过一番,我真是白活了。”梁越忽然换了个口气,有点自嘲的意思。   席庆诺被他这种语气弄得七上八下,好像他下一刻就要万花丛中过。她着急地说:“其实你这样挺好的啦,多纯洁啊,你的老婆会为了你这份纯洁,爱死你的,继续保持啊。嘿嘿。”她像个大傻姑一样,傻笑。   梁越没再说话,继续专注开车,只是脸上的寒气慢慢散去,留下不温不火的面无表情。   车到了南区席庆诺租的楼房下面。席庆诺下了车,本想朝梁越挥手道别再上楼,没想到梁越随着下了车。席庆诺觉得奇怪,“你想上去喝喝茶?”   “送你上楼,楼梯没灯。”   席庆诺愣了一愣。她就向他抱怨过一次,因为楼梯没灯,摔了她狗吃屎,半个月屁股还在疼。后来每次要是天黑他送她回来,他总会送她上楼。   由于这一个月来,她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天黑之前就回家了,他有送她上楼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哎,她果然是白眼狼,李欣桐说得太对了。别人对她的好,记不得;别人对她稍微的坏,她铭记在心。为此,她也十分唾弃她自己。   走进楼梯口,梁越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明,在席庆诺前面带路。席庆诺乖乖地紧贴在他身后,如一只哈巴狗忠臣地跟着自己的主人。偶尔用她那憨态可掬的大眼“深情”地望着“主人”挺拔的背影,自我陶醉一把。   梁越个子很高,要是他来一个熊抱,肯定把她包得严严实实。这背影太有安全感了……席庆诺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她蓦然发现自己这么个“花痴”的表现,暗自咬舌,她肯定是寂寞久了,居然对“窝边草”垂涎欲滴。   “吱吱”一声吱吱声在空荡荡地楼梯走廊回荡。席庆诺吓得原地不动,死死拽住梁越的裤子臀部,她发现摸错了地方,立即把手往上移,抓住他的西装下摆,使他也不能动。   梁越转身,莫名地看她。他手里发亮的手机正好照到席庆诺的脚下。席庆诺条件反射低头看自己的脚下,赫然发现她的鞋旁蹲着一只硕肥的老鼠,正用它的绿豆眼,嘴巴吧唧地抬头望着她。   席庆诺呆愣三秒,不负众望地大叫奔进梁越的怀里,纯爷们一下子变成胆小鬼,“好大的老鼠。”   梁越淡定地看着那只被席庆诺的“高分贝”吓得落荒而逃的老鼠消失在视线里。他淡淡地说:“走了。”   席庆诺浑身僵硬的身子才终于松懈下来。她抬头看向梁越,虽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但不得不说,他下巴的线条十分优美,尤其是衔接唇的轮廓,让人有种想和他接吻的冲动。还有双手环住的腰际,很有弹性,非常有韧度,舍不得撒手。   梁越见席庆诺还抱着他并对他发愣,他终于低头俯视她,挑眉,“怎么了?”   席庆诺好像忽然幽魂归体,慌张地撒手,脸红地撇开头,不敢再看他,“没什么,走吧。”   梁越没说什么,而是忽然握住她的手,像大人牵小孩一样,他说:“免得等下又来一只,你吓得直接滚下去了。”   他的掌心滚烫,瞬间烘热了她的脸颊,红如苹果,但嘴上却不饶人,“我不是直接滚下去,我是拉着你一起滚下去。”   “这样挺好。”   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嘴角漾起的笑意。   到了她家门口,席庆诺准备开门,梁越却忽然说:“这样的房子,亏你住得惯。”   席庆诺开门的手顿了顿,抬头朝他灿烂一笑,“要不救苦救难的菩萨救济救济我这位悲苦的穷人?”   “你认为我会助纣为虐吗?”梁越没给她好表情,一副扑克脸。   “切。”席庆诺朝他嗤之以鼻,“少说大话,也不知道是谁让我去他公司上班,改善我的生活来着。本就一颗谋反心,还要装成一副忠臣样,少来。”   梁越苦笑,他让她去他公司上班,仅仅是心疼她太累了,工资挣得少。   门开了,席庆诺换鞋准备进屋,见梁越还站在门口,很随意地问:“进来坐吗?”   梁越微笑摇头,“不了,今晚答应我妈回家报告军情。”   想来,应该是和宁婉婷的约会情况。席庆诺觉得自己有点心堵,但脸上还是表现地极其随意,“你打算怎么报告啊?”   梁越不说,只说了,“晚安。”便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见梁越这么卖关子,席庆诺非常不爽,吊足了她的好奇心。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啊,居然前面一章没评论,不想更新了,呜呜。我前面一章一点留言都没有,为毛为毛,那么多字啊   ☆、Part.5   虽然席庆诺一直知道梁越的公司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公司的,但她从来不去。也许是跟梁越太熟太无所谓了。梁越的妈妈桂女士是A市经久不败的名门望族,家底富足起码要追溯到祖宗十八代了。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每走过一条街,总会有人告诉她,这条街是梁越妈妈的。把这条街卖了,够买三四架飞机。那个年代,飞机就像飞船一样不可思议。为此席庆诺总爱跟梁越说,你以后肯定会有很多飞机,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打飞机玩撒。这话一直说到大,长大了的梁越却开始脸红了,还不让席庆诺再这么说。   席庆诺那时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知道了,她反而说的更勤,没羞没臊的,让梁越十分恼怒,又拿她没办法。   有一次她猥琐起来,问他有没有打过飞机,羞涩的处男三天没理她。受到冷遇的席庆诺从此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她受不了梁越不理她,就好像她所呼吸的空气里,没了氧气。   她就是太清楚梁越对她的重要性,以至于现在的她明明知道自己爱上了梁越,也没胆向他表白。她最怕不是梁越拒绝,而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以为自己辞职后能立即去梁越公司上班,没想到梁越通知她,让她走走程序,以普通招聘的程序进公司。这样能免去别人对她的关注,毕竟大公司人多混杂,斗争很厉害,对于她这种“走后门”进来的总会多关注点,要是查到她的底细,到时候受难的不止是她,他也会被受连累的。   没办法,席庆诺只好投了一份简历到跃华公司。以她的学历进跃华公司的初试是绰绰有余的。面试是梁越亲自上阵的话,她就十拿九稳了。   通知面试,要等待五天。作为无业游民的席庆诺在这五天里,要干什么呢?她要做的事,其实挺多的。首先就是房租到期了,她不想续租,想找个别处的房子。她这人懒,既然以后要到跃华公司上班,租房最好以跃华为圆心,半径三十分钟的路程划开。   当然,靠南为优。她虽然敢于面对市中心偏北,但并不代表她对北区毫无顾忌。   因为是上班的时间,席庆诺找不到人陪同,就自己去找房屋中介。因为她开的价钱少,房子的档次都比较低。这些年,她虽然已经住习惯了不是很好的房子,但中介带她去看的那些房子,实在不是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内。   自己忙活了一下午,看了不下十多套房间,她头都晕了,也没能让她幸运一把,有一套让她眼睛一亮的房子。后来在中介所门口,有人问她是不是要租房子?她说是,那人告诉她,他正好想去中介登记房子,让她先去看看他的房子,要是满意,就便宜租给她,能省去中介费。她想想也行,能便宜上千块的中间费,够她吃好多天了。她便跟着那人去看房间。只是没想到,他把她领到人烟稀少的穷巷子里,要抢劫她。她那时害怕这个抢匪会强、奸她,她慌张地把全身值钱的东西全塞给他。结果,那抢匪还不肯走。她就大哭地捂住自己的身子,求饶,“求求你别强、奸我。”   那抢匪上下打量她,膘肥壮腰,大象腿,他直接朝她白一眼,扬长而去之前,丢了一句,“想得美。”   最后,席庆诺哭得更猛了。   她身上就剩下三个硬币,她几次想去公共电话那儿给梁越打电话,向他求助。可最后还是没下定决心。   她实在太依赖他,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找他帮忙,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她总是一通电话能解决。他从来不拒绝她,是24小时的便利店,给予她所有,为她便利。   可他不过是她的青梅竹马,他将来会有妻子儿女,她不能总是麻烦他。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克制自己依赖他,她必须自食其力。她要戒掉对他的过于依赖。   今天的自食其力忽然让她明白,她真的如路遥所说,她一无是处,太过信任人,吃了亏,也不能怪别人。这些年,她以为是自己的坚强走过布满荆棘的路,如今她才发现,是梁越背着她走过的,她的脚从未着地。   她一个人花了两个小时漫步到南区租住的房间。她刚到楼下,就见梁越颀长的身子半倚靠在车侧,低头深沉地吸着烟,脸上自始至终都透着一股烦躁。   她喊了一声,“梁越……”美男还没喊出来,便见梁越把头转向她这边,他的眼神忽然由涣散变成聚焦,犀利地硬生生让她不敢出声。   他掐灭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一踩而过,来到她面前,冷冷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机呢?”   一提到被抢匪拿走的家当,席庆诺就懊丧,但又不想让梁越知道,她便装模作样地双手摸口袋,做出惊讶的样子,“呀,我手机呢?啊,一定被小偷给偷了,呜呜,我半个月的工资啊。”   梁越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嘴唇抿得很紧。   席庆诺见他这幅寒若冰霜的样子,知道气氛不对,拽着他的袖子说:“美男,我下次一定小心。”   “你至少给我打个电话。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然后又无缘无故关机,我以为你又去干傻事,赶忙跑过来,敲你家门又不开,我撞开门见你不在家,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满城去找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席庆诺张着嘴,无法回答。在席庆诺眼里,梁越是个典型的冷性子男人,话少做得多。用现代女性描绘男性的辞藻里,是沉稳二字。他一直从里到外散发着稳的气息,无论从言行还是气势,甚至一个眼神,都是他年龄不该有的稳重。如今,他刚才所说的话,真是她认识的梁越吗?   她懵了,可她又不想让梁越生气,只能如个受气小媳妇委屈地看他,小手哆哆嗦嗦地牵着他的衣角摆啊摆,“对不起美男,我以后每天下班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好不好?别生气了。”   梁越静静地注视她,最后叹息说:“你回去吧,我走了,今天不送你上楼了。”他正欲转身,席庆诺赶忙拉住他的手臂,梁越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细节被席庆诺发现了,她疑惑地加重自己手掌的力度,果然,见到梁越的眉头锁得更深些。席庆诺问:“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梁越淡淡地说。   “美男,在我兽欲发作之前,自动报出实情,要不然可别怪我光天化日之下扒你衣服。”她又在睁眼说瞎话了,现在已经快晚上八点,哪里来的光天化日之下,最多光亮的路灯之下。   梁越无奈一笑,“撞门过猛而已。”   “去楼上,我那有化瘀活血的正气水。”不由梁越拒绝,她硬拽着梁越往上走。可一进楼梯口,在漆黑的过道里,梁越还是如同往日站在她前面为她探路。   席庆诺见梁越在这个时候生气归生气,对她还是那么好,心口一甜,如只乖顺的小猫,贴在他的身侧,偶尔娇羞地抬头看他,昏暗的手机微光,淡淡勾勒出他挺秀的侧脸,让她心神荡漾了一把,小手竟然不自觉地挪向他的手,轻轻牵住,掌心热乎乎的,正好帮她暖手。梁越身形一顿,转头看了她一眼,心虚的席庆诺忙解释,“我怕又遇见老鼠,到时候要滚的话,拉你一起滚,哼。”   梁越勾了勾嘴角,不说话,算是愿意和她一起滚。   当席庆诺到达三楼的那刻,看见自家那本来就不结实淘汰几百年的木门惨兮兮地倒在地上,席庆诺还是当场结舌了。不是吧,门都撞坏成这样?这是梁越撞得吗?这简直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席庆诺囧了好久。早知道她今天早上应该把外围的铁门关上而不是虚掩,要不然这木门还能完璧归赵还给房东。现在木门成这样,换个新木门都不可能了,市场上根本买不到这种六七十年代的木门,除非订做。   席庆诺哭笑不得地看着梁越,“这只是租来的房子啊,美男。”   “啰嗦,换个防盗门就是了。”梁越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夸张了,脸竟然难得红了下。   事实证明,梁越确实夸张过了头,右手臂上红肿不堪,好像遭人毒打一样。席庆诺很心疼地看着不敢动,“美男,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小题大做。”他准备穿衣服,甚至连正气水都不擦了。   “别穿衣服啊,我给你擦一下吧。”   她刚说完,就听见“咚”地一声巨响。两人齐体往门口看去。因为大厅对着门口,门口没木门了,只用铁门带上,铁门是缕空的,能清楚看到外面,自然,外面也能清楚看进里面。   只见一年轻小伙子,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朝他们笑了笑,“你们继续,额,其实最好去房间关上门好点,呵呵。”朝他们傻笑后,跑步上楼。   席庆诺茫然了一阵,顿时大悟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擦’还有很隐晦的意思。靠,这么内涵的话,正常人能浮想这么多吗?可见那男人一定是窝在家里看A片自、慰的宅男。   瞧瞧梁越,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依旧淡定地脱衣服。哎,她经人点拨,还能懂内涵的话,梁越是点拨了,还不通。这梁越是智商高,情商低。她刚好相反。   由于家没门了,作为罪魁祸首梁越很为仁道地跟席庆诺说:“要不要开房?”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更新了,汗。。。求留言,求花花,我想爬榜啊。。。   ☆、Part.6   在席庆诺的字典里,有一个词是梁越的专有。这个词叫做“不知恬耻”。梁越给她开房住大酒店不过是为她安全着想,席庆诺欣然答应这是毫无疑问的。可偏偏她还要求梁越也开了房陪她。这是为什么?用席庆诺回答梁越的话来说,“一个人住酒店,好奇怪啊。”   梁越一脸黑线,“一男一女住两间房更奇怪。”   “那住一间也行。”席庆诺抖抖眉毛,一副淫贼样,“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睡过,都老伴侣了,对吧?”   梁越也淡定,对席庆诺的调侃无动于衷,“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当年你还有曼妙的身材我都不稀罕碰你,现在你这样膘肥壮腰的,我更不可能碰你,就睡一张床吧。”   席庆诺气得牙齿咯咯响,恨不得抓起梁越的手,狠狠啃上几口。要不是看在他手臂受伤,她“怜香惜玉”,她觉得她绝对会那么义无反顾的抗争到底。   说也奇怪,谁嫌弃她胖她都可以一笑抿恩仇,独独梁越嫌弃她,绝对不容许。   席庆诺一贯是把梁越的钱都不当钱,觉得他的钱包是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这点,小菜一碟。可今天,梁越以为她会开总统套房,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只开了一间便宜十倍的豪华套房。   两人上楼的时候,梁越奇怪地问:“说说是什么让你改变路线了?”   席庆诺奸笑两下,一副家庭主妇买到特价东西的得意样,“你刚才没看到海报?住一晚豪华套房享受两杯极致诱惑的烈焰之唇?度过浪漫之夜吗?”   梁越不说话了。   席庆诺绝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主,所谓的烈焰之唇其实就是火红色的鸡尾酒。她还以为是什么呢?白白让她期待。不过想想这是白得的,她还是偷乐傻笑。她不是爱酒,但是爱贪小便宜。有点小便宜得,她就偷笑,需要跟人去分享。她一直奉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捧着酒杯递给梁越,梁越却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无视她,去衣柜拿睡衣。席庆诺见梁越这么不给面子与她同乐,也不逼他,直接伸手讨要他的手机。梁越想也不想递给她,自己去浴室洗澡。   她打了李欣桐的电话。   那头传来李欣桐慵懒困乏的声音,“喂?”   “才几点啊,就睡觉?”   “你管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和梁越开房了。”   “……”李欣桐愣了半天,“这么激情?这么迅速?”   席庆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作娇羞地说:“哎呀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困的话,我挂了。”   “别啊……我不困了,告诉我战斗片的具体内容嘛。”   她就知道,只要涉及到某些八卦,李欣桐还不就范了?她往后瞥了下浴室,听见蓬头出水的“嗤嗤”声,想来梁越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撒谎不脸红去戏弄李欣桐了。   谁叫她上次抛弃她来着?   “详情请参考日本的爱情动作片。”席庆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信手把那杯所谓的“烈焰红唇”端到嘴边,呷了一口。这鸡尾酒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带点草莓味又有点酒精的辛辣,总之怪怪的。   “喂!席庆诺,你是不是在玩我啊?你真的和梁越开房了?”   哎,闺蜜果然是闺蜜,知道席庆诺那点德行,从她的语气中就知道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席庆诺还不愿意承认,事实上她确实是和梁越开房了。   席庆诺不服气地囔了一句,“骗你干嘛?我们真开房了,他去洗澡了,等下我们就嘿咻嘿咻,哎呀呀,我迫不及待了。”   “我靠!你太贱了。”李欣桐直接受不了她,“你继续撒谎,接着说。梁越会愿意把他的第一次给你这个死胖子?”   向来李欣桐说她胖,她都不会在意。但介于在梁越说不稀罕她这个胖子之后,席庆诺彻底怒了。她胖子怎么了?要是在唐朝她可以扭着肥腰搔首弄姿,迷倒一片。奈何生错年代,于是更郁结了,顺手拿起桌上的那杯“烈焰红唇”猛得灌进嘴里,喉咙呛得她干咳几下,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席庆诺还不承认错误囔起来,“你这么看不起我?要是梁越真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我呢?”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梁越穿着褐色睡袍,拿毛巾正在擦头发的手顿着不动,漆黑叵测又深邃目光朝席庆诺望来。   席庆诺完全呆若木鸡,脸色也吓得苍白不已。氛围一下子寂静无声,只有手机话筒里响来李欣桐十分不屑的声音,“他要是肯给你,我请你吃一个月的苏琳卡甜品套餐。”   梁越淡定地走过来,直接拿起席庆诺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对手机话筒说:“那你要准备好请客的准备了,我今晚会是诺诺的人。”   电话那头再也没有李欣桐叫嚣的声音。而处于木鸡状态的席庆诺只是由刷白的脸变成猴子屁股脸。她傻愣愣地看着梁越,不知如何接话。   梁越朝她笑了笑,“诺诺,今晚你尽管享用我吧。”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按掉手机,然而眼神却不容人闪躲地紧逼席庆诺,带着笑意,又有一丝丝期待。   此时的席庆诺是“吓”得不轻。要知道梁越从来没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她知道她刚才打趣的话全给他听了去,正常情况下,梁越应该厉声呵斥她别闹,可刚才他对李欣桐的话还缭绕在她耳边,实在太“惊悚”了。   她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干咳两声,呵呵傻笑,“美男,你对我真好,一个月的苏琳卡甜品我会分你一半的,哈哈。”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无措地拿起另一杯尚满的烈焰红唇,她一口灌了下去,掩饰自己焦躁不安的心虚。   梁越挑了挑眉,“你把我的也喝了?”   “啊?”席庆诺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空酒杯,又看看茶几上的另一空酒杯,一下子更觉得心虚了,“哈哈,贪杯贪杯。这酒真好喝啊。”   “你酒量不是极差吗?”梁越面无表情地说。   席庆诺张口结舌,对哦,她很少沾酒,要喝酒的情况下她也以茶代酒,她就奇怪自己的脸怎么烧成这样,原来是酒精作用。   梁越见她木愣地红着脸,傻兮兮如只呆头鹅。他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下垂而视她的红润唇瓣,他说:“你得赔我一杯烈焰红唇。”   席庆诺感觉他的气息直接扑在自己的脸上,本身充血的脸因这股气息弄得更加火辣辣。她干吞两口口水,目光瞟到他那性感的薄唇。席庆诺眯了眯眼,神志呆滞地呢喃,“烈焰红唇。”她点了点自己的唇,痴痴笑了起来,她把梁越推到沙发的另一侧,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四目相对。   梁越脸上带着错愕,不过很快调整了自己。而席庆诺脸上却是奸佞的微笑。   梁越一点也不觉得这暧昧的姿势有多尴尬,反而带着玩味的眼神注视着席庆诺。   席庆诺点了点自己的红唇,“烈焰红唇,要吗?”   “可以试试。”梁越纹丝不动地任由席庆诺骑着,目光中淡定又有几许笑意。   席庆诺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他的唇比她的凉许多,正好是她想要的。她十分喜欢那股凉意,想要摄取更多,身子也不由地紧贴他略显凉意的身子。   “美男。”席庆诺情不自禁地呢喃一声,亲吻的力度也加深了一分,她撬开他的贝齿,以舌去勾勒他口腔的轮廓。   梁越自始至终都是睁着眼,他不抗拒,也不迎合,只是任她索取。   席庆诺笨拙地去亲吻他,见他没动静,抱怨又委屈唤了一声,“美男。”她再次覆上,他便开始迎合她笨拙又生疏的亲吻。   他开始闭上眼。   她火热的体温灼热了他那颗心如死灰的心,他抬起右手,环在她的腰间,有力又坚定。彼此分开,席庆诺痴痴一笑,带着小孩得到糖果的特有的开心,“美男,你的嘴真甜。”   她疲惫地把头搁在他的脖颈之间,身子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困乏不已,不到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梁越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深沉不见底的眸子盯向茶几上两杯空空如也的酒杯。他轻松地打横抱起超重的席庆诺,把她送入内卧的大床上。   他看着她熟睡的安逸脸庞,认真而又坚定。   他说,“诺诺,为什么要招惹我?”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暗示自己,已经放弃她很多年了。可这些年固若金汤的爱护不断地讽刺他,他做不到勉强自己不去关心她,做不到去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做不到再去爱上另一个女人。   早在很多年前,他副驾驶的位子已定主,挥之不去,强求不来。如此,他渴求有个好男人真心去爱她,他便可以微笑转身,不去打扰。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放弃能成全她的幸福。可他错了。   或许留住自己,为了她的幸福而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的更新啊。。。   ☆、Part.7   席庆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她醒来的时候头胀得厉害不说,身子骨像被人重装一样。她想或许是姿势不对造成的,她便稍稍侧了下、身,未料,一张俊秀安逸的脸蛋忽然放大在眼前,差点让她跳起来。   当她看见梁越有力的臂膀隔着薄被搂住自己的腰那刻,她脑子立马传递出不好的信息。该不会就这么发生了传说中的酒后乱性,一夜情?她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脑袋嗡嗡作响,不能思考。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裳,睡衣?没……没穿内衣?她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她昨天明明穿着长衫长裤,C罩杯的胸、罩,一夜之间,全不见了?成了睡衣?她的脸轰然发红,小心翼翼地掀开压在梁越身上的薄被,每掀开一寸,她内心就焦虑一寸,从发达的胸肌到漂亮的六块腹肌,再往下就是……她再吞了口口水,掀开程度将要到达那块领域的那刻,耳边传来梁越极其慵懒地声音,“你想看什么?”   席庆诺吓得立即收手,被子又重新熨帖在他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了。席庆诺做贼心虚地不敢看梁越,又不敢问自己的衣服怎么换成睡衣了?是他换的还是做完那个以后帮她穿上的?   她不敢问也不敢看他,只想落荒而逃。她掀开被子,准备躲去洗手间。可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梅花顿时亮瞎了她的狗眼。血……落、红?破、处后的见红?席庆诺苍白着一张小脸,盯着床单上的那点红。   她难道真的没说大话,成功地夺走了梁越的第一次?可为什么她没有占到便宜的感觉?反而有种惶恐?她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毕竟昨晚喝醉的只有她。梁越绝对不可能主动要她的,他明明说了不稀罕她。   她这样冒然夺走他的第一次,很难想象后果会怎样?她什么都不知道,脑子更加空白。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跑让她静一静。她慌张地双脚着地,殊不知双腿发虚,趔趄两步跪倒在地。   梁越慌忙从床上坐起,下床关切地扶起她,“伤着没?”   席庆诺哪敢看他?一边狂摇拨浪鼓,一边红着脸站起来飞奔躲进浴室,不肯出来。   赤|身、落红、双腿发虚,种种言情小说嘿咻后的迹象表明,她和梁越那个了。该死的是她居然对昨天的事毫无印象,如此悲催,她保留二十多年的第一次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她甚至一点“读后感”都不能抒发……   她纠结万分,对着镜子狂抓头发。现在首要的问题不是懊丧读后感,而是出去怎么面对梁越?是一笑了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抱住他的大腿哭闹要他负责?抑或者好友发展成炮|友?   她疯了。席庆诺觉得自己彻底地疯了。居然想和梁越发展成炮友?梁越知道后肯定一枪崩了她。她摇晃着脑袋,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次水,让自己稳定一下,提醒自己别在胡思乱想。   “咚咚。”浴室的门忽然响起。   这敲门声仿佛午夜凶铃般恐怖,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谁?”   “你认为呢?”是梁越的声音。   席庆诺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她忙不迭问:“有什么事吗?”   “方便的话,开门。给你个东西。”   “……”梁越居然想看她方便?靠,就算做了一晚炮|友,也不用这么重口味吧?这也未免太没节操了。席庆诺坚决不同意,并骂他,“龌龊。”   隔着门的梁越听席庆诺无缘无故骂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敲门有礼貌的问她,怎么个龌龊法?难道是他好心叫客服送包卫生巾过来,她觉得龌龊?   也不知曾几何时,某人还叫他去买卫生巾呢。   “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你自便。”梁越把卫生巾放在浴室门口,自己又回到床上,卷着被子继续睡觉。昨天,他可是被席庆诺这个女人折腾死了。   喝醉酒的席庆诺半夜一直喊热,拼命地扒自己的衣服,套头式的衣服怎么扒也扒不下来,叫热又跟杀猪一般。梁越实在没办法,找个女服务员帮她脱衣服,可怎么也没想到,女服务员把她衣服脱得光光的,连个内衣都不剩,席庆诺完全没自觉性,还要扒衣服,弄得他焦头烂额,只能抱住她,不让她动。受到束缚的席庆诺要反抗,踢了他好一阵子无果,就开始狂吐,吐了他一身。于是,梁越只能裸|身睡觉。   到了早上,就成了席庆诺看到的让人误会的场景。   席庆诺鼓足勇气开门,先探头瞄向大床,从被子的弯拱程度来看,梁越还在床上睡觉。她稍稍舒了口气,脚刚抬就踢到什么东西。她定眼一看,是一包护舒宝卫生巾!   她先愣了一愣,随后瞬间石化。   梁越睡得不深,不过十多分钟便睁开眼,打算起来。未料,他刚睁开眼,便见到席庆诺穿戴好衣裳,身子半蹲在床边,那杏眼怒瞪的大脸朝他逼近。梁越愣了一愣,“怎么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梁越眯了眯眼。   席庆诺继续瞪他,“我一直以为你是衣冠禽兽,今天我终于知道,你是禽兽不如。”   说罢,愤恨地起立,转身,甩门离去。动静大得足显她有多么生气。   躺在床上的梁越却刚好相反,被她凶成这样,反而笑得愈发得意。她有这种反应,他很欣慰,下次他会满足她的。   ***   苏琳卡甜品屋内,某一桌。   某女厉声抱怨,“靠,我身子都扒光了,居然不扑上来,把我就地正法了,他丫的根本就不是男人。”   坐在她对面的李欣桐与她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淡定自若地用叉子叉了块小蛋糕细嚼慢咽,“我就说你没那个魅力。梁越这种档次的,你高攀不起。人家面对你,情愿做个禽兽不如的柳下惠。”   “切。”席庆诺十分不屑并带有挖坑地道:“就你魅力大,硬爬上宋子墨的床,把别人吃干净了,招惹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多潇洒啊。”   “席庆诺,你要是再提我的事,信不信我马上跟你翻脸?”李欣桐脸色顿时大变,语气也不似在开玩笑。   席庆诺知趣地吐吐舌头,抓起身前的杯子喝了几口咖啡,转移话题,“我现在严重怀疑梁越是个GAY。就算他对我没兴趣吧,难道他生理就没点反应,不想好奇地摸一摸我?”   李欣桐直接翻了几翻白眼,“你怎么知道他没摸过你?你问过了?还是你昨晚很清醒知道整个过程?”   李欣桐的这席话,让席庆诺顿时无言以对。她说得很有道理,但又不合常理。依着她对梁越那谦谦君子的个性来看,不会趁人之危。但……她都脱光光了,他丫的还君子,简直不可理喻。   她觉得自己也很矛盾,以为做了的时候,她不敢面对。没做吧,她又莫名的不爽。这种互相矛盾的心里,让她十分纠结。   李欣桐觉得这两人就是婆婆妈妈。在她看来,这两人是两情相悦没错,可就欠个东风,把两人之间的迷雾驱散开。两情相悦见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夜、情了。身体通了,这心也就通了。可惜,梁越那小子没好好利用昨天那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今天坐在她对面的绝对不是向她抱怨的席庆诺,而是梁越长梁越短的三八席庆诺。   “欣桐啊,下午能请假陪我看房子不?我想搬到北一点,上班就不必跋山涉水了。”席庆诺话锋忽然一转,果然是思维跳跃能力奇强的席庆诺。   李欣桐不以为然,显然习惯了她的发散思维,所谓物以类聚。她说:“干嘛找我?找梁越多好?他那大款肯定舍不得你受苦,会给你租个高级套房还能帮你把钱付了,何乐而不为?”   “我不想再麻烦他了,我这样下去,肯定离不开他,到时候他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哭都没眼泪。”   “啧啧,离不开就别离开嘛,以身相许多简单?”   “靠,那你怎么也离开宋子墨啊!”发觉自己又提她的事了,席庆诺立即闭嘴,话锋再转,“现实问题!我们现在都是要以现实为出发点。”   李欣桐哼了一声,“知道了,你那套理由都说了N次,我做梦都梦见你拿着喇叭跟我哭诉呢。”   “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大妞,所以你要谅解我嘛。”   “二妞,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以前吧,我觉得你说得挺对。我们年少轻狂的那段时期多么努力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到头来弄得遍体鳞伤,失去的反而更多。但何必以这种方式守护?你想守护你和梁越之间这不易的感情,我理解。我这前车之鉴确实让人害怕,但是二妞,有件事我一直不肯说,我用卑微的手段得到宋子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与其痛苦地和宋子墨一直做朋友,不如轰轰烈烈爱一场,然后华丽地跌倒。”   “你这一跌倒,可伤得不轻啊。”席庆诺弱弱地说道,并不理解她这番话。   “是啊,我没你那么好命,你受伤的时候,有梁越帮你舔伤口。”   “那是。”某女很不要脸的贼笑贼笑,故意笑得一脸幸福。   “贱人,我告诉三妞,叫她别邀请你参加她的订婚典礼。败坏气氛。”   “微因爱我多一点,才懒得理你。”   李欣桐刚想反驳,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朝她白了一眼,掏出手机接电话。也不知接到了什么电话,神色忽然一凛,她对席庆诺说:“我有事,先走了。”不容席庆诺了解状况,她已绝尘而去。   席庆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人都走了,只能独自一人吃起蛋糕,玩手机刷微博,打发剩下无聊的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五点钟,她才兴冲冲给梁越打电话。   “喂。”   “报销报销,装了防盗门,五千块。”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晚上把钱打到你卡上。”   “……”这回轮到席庆诺沉默了。她打电话主要是想和他联系一下。毕竟自“那次”开房以后,三天没有联系了,所以她随意找个借口,没想到这个借口就这样软绵绵无力度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梁越淡淡地说道。   “等等。”生怕他挂了电话,她立即吆喝一声,“那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借口了。迟疑了许久,电话那头的梁越也不催她,很有耐性地等她编“借口”。   “明天我要去面试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原谅她,实在想不出得体的借口了。   “好自为之。”   “……”席庆诺嘴角抖了抖。不说祝福的话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威胁的口气?好像她没面试成功会怎么样呢。席庆诺说:“我不能百分之百过吗?”   “不是我面试。”   好吧,没有梁越在,确实不能百分之百,额,可能连百分之五十都没了。她委屈说道:“那怎么办啊?”   “你就说,和我有一腿就行了。”   “……”   事实证明,和梁越有一腿是没有好下场的。   当天早上她就睡过头了。约定早上九点半面试,她八点才姗姗爬起床。气喘吁吁去乘公共车,等了十分钟也不见来一辆,不得不花血本打的过去,可最终结果还是迟到了。   面试顺序抽签已经抽完了,席庆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人事部的小姐,才拿到抽签序列号,虽然是最后一位。大公司招聘就是吸纳人才,总共也就三个职位,居然有一百多名应聘者求职。她正好是108名,刚好凑足了梁山好汉108将。三个职位恰巧是108将仅有的三女。狼多肉少,惨绝人寰啊。   因应聘者太多,第69名后的人员午后再续。作为还早得很的席庆诺趁着午餐时间,打算狂补能量,早餐和午餐一起解决。   跃华公司有特定专设的食堂。大得更学校食堂差不多,也不知员工到底多少。席庆诺稀里糊涂地闻着香味来到食堂,环视整个大厅,分三种颜色。男女统装的蓝色制服。女装白上黑下,男装白内黑外的黑白制服。而且人员排列顺序很一致,黑白装在左侧,蓝装在右侧,互不混合。   唯一没穿制服的席庆诺立在食堂之中,倒显得特立独行。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去打饭,就干站在门口。偏巧,撞见进食堂吃饭的那位放她走后门的人事部小姐,她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不放,可怜兮兮地问:“美女,我能在这里吃饭不?”   “这里吃饭打卡。你有卡就能吃。”人事部小姐朝她微微一笑,甩开她的手,一脸骄傲地去窗口打饭吃。仿佛特瞧不起她这位没工作服没饭卡的外来人士。   席庆诺忍不住朝她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她想来这里上班只要跟梁越撒个娇就OK。她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撒娇。在食堂吃不了饭,她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上楼。跃华集团去年刚涉及游戏开发和网络增值业务,这块由梁越负责,据说7-18层是他的领域。席庆诺一直窝在5楼面试,现在正好空闲,借机刺探“军情”。她把电梯直接按到了18层。   “叮”电梯铃响起,闭合的门敞开。席庆诺抬眼一看,却傻着站在原地,不知进退。站在她面前的是梁越还有一位长卷发的美女。她穿着白领职   业套装,贴身剪裁,很普通,但她穿的比别人有气质,身材立在那里,样貌摆在那儿。美女和梁越站在一起,席庆诺也不会吃惊如此,她已经见惯不惯。主要是这美女,她认识,还算是故友吧?   这位美女姓杨,单名一个静。人不如其名,其实是个疯狂的主儿。她是席庆诺和梁越的邻班高中同学。当年追梁越,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时的她,在艺术班专攻画画,样貌已崭露头角,小有名气的一枝花。送情书在她眼里老土了,她表白的工具直接是安全套。依稀还记得,是个雷雨交加的傍晚。席庆诺和梁越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她直接在教室门口堵他们,当着班里余下同学的面,恭恭敬敬呈给梁越一盒“杜蕾斯”,她红着一张小脸,羞涩难耐。   梁越那时却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还对她说:“谢谢。”   搞的姓杨静当场差点兴奋地晕厥过去。结果不到一秒,梁越转手递给席庆诺,一脸微笑地让她接。席庆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接了。   于是,日后的高中生涯,杨静从来没给她过好脸色,不止是她,席庆诺从此女生缘特别差,几乎没朋友了。席庆诺有些莫名其妙觉得是否是自己的人品问题?后来才明白过来,都是梁越转手把安全套交给她,让人误会,他俩会用这个,是那层关系。她抢了他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而她以前曾告诉过别人她和梁越只是青梅竹马,没有任何关系。误会越来越大,别人都觉得她虚伪做作。她这可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都无法诉说。   没出息的她,最后还被梁越的各种零食甘愿吃哑巴亏。整个高中,她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全依赖梁越了。   因为有过这层渊源,席庆诺觉得杨静和梁越站在一起总有一份特殊,心里咯噔停了一秒。   杨静先注意到电梯里傻愣的席庆诺,她没叫她的名字,而是略歪头,带着似曾相识的眼神将她望着。   她变化真的这么大吗?身高高了2公分,体重胖了20斤而已……   “诺诺。”梁越不以为然地依旧朝她微笑。   席庆诺讶然,还不知如何反应,就被梁越拉至身旁。他的手揽着她的肩膀,极其自然。杨静随意瞟了一眼,脸上有着瞬间的僵硬,尴尬地笑,“原来是席庆诺,认不出来呢。体积大了好多。”   席庆诺的嘴边抖了抖,冷笑两下。   梁越说:“都是我养的,这样她就不会有人要,只是我的了。”   这话,让杨静和席庆诺一愣。   杨静认为,谁入梁越的心里,还舍得逃?   席庆诺大惊,她这一身体重,确实是梁越养的,难道真如他所说?   梁越自然知道这两个女人在想什么。他随意,自顾自地对杨静说:“你说的方案,我会考虑的。现在是午饭时间,正好诺诺来了,一起吃个饭?”   杨静斜睨席庆诺。   席庆诺可是个演技派,她依靠在梁越的怀里,一副甜蜜蜜的贱人样。   “不了,我还要回公司报备。梁总,电话联系。”杨静很礼貌地回答。   “那也不勉强了。再见。”梁越帮她按了电梯开门键。   杨静离开以后,席庆诺立马用手肘杵梁越的腰部,抖开他的手,不给他好脸色地说:“怎么?人家又送你安全套了?”   他笑说:“思想道德良好的女人一般进我办公室,都不会动歪脑筋了。”   “为什么?”   梁越却转移话题,“怎么抽空上来了?面试完了?”   席庆诺很容易被他带到另一个话题上,“我想吃食堂的饭,没饭卡。所以上来求助。美男,嘻嘻。”她贼兮兮地笑起,一副“就你最好”的撒娇样。   “高层没有饭卡。”梁越不冷不热地说道:“公司不包高层的午饭。”   席庆诺气馁,“那么跟我有一腿的梁越,给点钱,我去买盒饭吃。我包里就只有二十块,留着保命,不能花。”席庆诺的包里最富有的时候也就两张红票。有一次她的钱包被千辛万苦偷了,她不知该不该为偷她钱包的小偷难过。她的包二十块,里面现金三十一块六毛。她习惯把手机塞在衣兜里,所以价值一千二的手机没被偷。好像就那次被偷过,再没有被小偷光顾了。用李欣桐的话,她都被小偷嫌弃鄙视了。   “我带你去吃饭吧。”   席庆诺眼睛一亮,“不贵的不吃。”吃梁越的,她向来不嘴软。   梁越无危害地环保一笑。   ***   大厦对面有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没见过世面的席庆诺认为内设音乐就是高档餐厅。她本想参观找个好位子坐下,没想到梁越却直接把她拉到一处人多的一角坐下。   她刚坐下,就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愣了愣,心想,莫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在她瘦的时候,可能率还有百分之五十。现在?负数。   不习惯被人注视,席庆诺尽量不去看对面不远的男人,佯装看菜单。   背对那西装革履男人的梁越,则一手拄着脑袋,微斜睨了身后,嘴角勾了勾一点弧度。   席庆诺点了海鲜炒饭和一杯香蕉奶昔。她还以为是多高级的餐厅,消费根本就宰不了梁越。不知为什么,她虽想狠狠宰梁越,但每次总会做出为他节约的举动。她这又是哪般啊?   兴许是早餐没吃,当炒饭上来,席庆诺可谓是狼吞虎咽,一点形象都不顾。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里送,也不跟梁越说话,只顾地吃。   “等等。”梁越忽然喊了话,声音好像有些故意地“响”?   她怔了怔,拿着勺子的手半悬在空中,傻愣愣地看着他。   梁越面带微笑朝她嘴边伸手,午后的阳光打在他俊逸的脸上显得明艳许多。他从她嘴角轻轻捏起一粒油亮亮的米饭。但他并没有扔了,而是直接吃进嘴里。一系列动作,那样自然丝毫不做作。   “砰”梁越身后有筷子落地的声音。席庆诺从痴呆状回魂,往那儿瞟了一眼。只见那西转革履的男人慌神地朝她笑。席庆诺不知要不要回他一个十分尴尬的微笑?   “吃饭。”梁越清冷地命令她。   “哦。”席庆诺觉得梁越有些哪里不对劲,又觉得他身后那桌的西装革履男人也有哪里不对劲。   总之,来到这家餐厅,她就觉得,这是蓄谋的。偌大的空位,梁越为什么要直冲西装革履男人的前面位置坐?还有梁越刚才跟她搞出那么暧昧的动作,是自然还是故意?以前的他,可是直接丢给她餐巾纸,让她自己擦,哪里有这样“心惊肉跳”的待遇?而那个男人怎么看起来那么慌张失态?这个动作吓到他了?   种种现象,作为资深腐女的席庆诺,想到的就是——这是一出无声的分手戏。他们两人肯定认识,更甚至曾经是一对,可梁越不知什么缘故,想要停止这种关系,所以让她来演这出戏,让那男人以为梁越又成直男了,从而伤心欲绝,挥泪斩断情丝。这是梁越常演的戏,苦命,每次她都要做坏人。作为他的好朋友,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虽然她多么想看现实版深情的“兄弟情”。   可惜,她要帮梁越更加伤害那个男人了。   席庆诺忽而甜腻腻地提高音量,娇滴滴地对梁越说:“越越,喂人家吃饭嘛。”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嘟了起来。   她明显看到梁越的眉角抖了抖。而对面座位的男人以一种恶寒表情嫌弃地看她。   额,她表现的很让人无法忍受吗?难道不允许胖子撒娇嘟嘴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别吓着,一次性更可多了。。。   ☆、Part.8   席庆诺自从胖了以后,自卑过一段时间。奈何她这人属于没心没肺型,不过一个月的调整,她自我治愈并且还发扬胖子精神,将美食进行到底。   如今体型走样,体积变大,可没想到皮也跟着厚了。大庭广众之下,以25岁的高龄做出嘟嘟嘴的卖萌样,任谁都忍受不了。可偏偏“心胸开阔”的梁越不仅没嫌弃她,还真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炒饭送进她嘴里。其眼神如一泓清泉,缓缓把她包容其内,体谅、纵容。   原本想作秀的席庆诺忽而被这样的眼神震撼了。梁越对她一向纵容,她知道。可这样的底线,他从来不会逾常。没皮没脸的席庆诺立即酡红双颊,别开脸略显别扭地嚼着嘴里的饭,已经吃不出什么味了。   “还要吗?”梁越拿着勺子,一脸笑意地看向席庆诺。他明知她已羞红了脸,却还要明知故问?   席庆诺这下没好意思再嘟嘴了,摇着拨浪鼓,抓起身前的香蕉奶昔,低头不看他,抿着吸管狂喝。   梁越把勺子放下,眼眸毫无流转地停留在席庆诺羞红的脸上。   席庆诺偶尔抬头,正好对上等待已久的深幽眸子。她怔了一怔,稍显娇嗔地说道:“干嘛这么看我?”   “诺诺,你在脸红。”梁越不徐不疾地阐述一个事实。   可这个事实让席庆诺无地自容。她一听,脸便多了一层红晕。死别扭的席庆诺连忙狡辩,“都是这餐厅啦,闷死人了,哎呀,不吃了,我们走吧。”   她觉得这就是现世报应。刚才恶心了梁越一把,现在梁越为难她一次,扯平了。   付款完后,梁越起身拿椅背挂着的外套,见着后面那西装革履男人,故作偶遇的语气,“于经理?你也在这里吃饭?真巧。”   那于经理连忙站起来,笑脸迎对,“梁总,真巧。”   “你先吃,我们走了。”梁越望了一下席庆诺,再看向于经理,好像在强调什么。   于经理会意,连忙点头,“梁总慢走。”   “嗯。”梁越瞥了一眼席庆诺,微笑说道:“走吧。”   席庆诺当即白了他一眼,她最讨厌梁越亘古不变的笑容,每次他一笑,她就浑身凉飕飕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又总觉得不对,总之,他笑了,准在打什么主意。   出了餐厅,席庆诺终于忍不住问:“你和那个于经理什么关系?”   “同事。”   “是同志吧。”席庆诺在恰当的结尾,加了这么一句。   梁越当即定身,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感觉一下,我的性取向。”   “咦,怎么感觉?”好奇宝宝也站定不动,抬头朝他询问。   梁越没直接回答,而是把席庆诺从上到下扫描了一圈。席庆诺当然知道他想干嘛,立即双手抱胸,扞卫贞操般弱弱地说:“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梁越撇了撇嘴,一脸提不起兴趣地说:“女人要是都像你这样的,真是在考验我的性取向。”   What席庆诺当即脑袋一嗡,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他的意思是,与其要个男人也不要她这样的女人?太侮辱人了。席庆诺本想发飙,奈何梁越已先于她一步离开。   梁越!!席庆诺气呼呼地屁颠尾随其后。   ***   轮到席庆诺面试已经是下午五点的事了,别说席庆诺等得没精神,就连人事部的小姐也因临到下班之际,对工作有些不上心。   她走进面试厅,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那位西装革履男人,于经理。他见到席庆诺也颇为吃惊,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男人,回魂很快,第二眼他便以面试官的神情望着席庆诺。   “请坐。”于经理伸手示意。   席庆诺略显不自在的坐下,背脊挺直,端端正正。   于经理翻阅她的个人简历,思忖片刻,蹙了蹙眉。席庆诺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凉了一半。她对于自己的学历本来就不十分自信。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每年挂两科,学分不是很理想。   于经理看完资料,一脸笑眯眯地说道:“席小姐,您十分优秀啊!”   啊咧……   席庆诺傻了。   于经理完全不理会左右同样看了席庆诺简历的两位面试官吃惊发傻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您这样优秀的人才,请用几句英文介绍自己吧。”   “My name is XiQingnuo, the female gender,I am good at games and from A, nice to meet you”席庆诺说完后,觉得非常惭愧,这样的介绍,恐怕小学生都能搞定了。   说起英语很惭愧,她的英语四级一次性过了,可惜是抄的。她运气好,前排坐的正好是品学兼优的宋子墨,借着李欣桐的关系,沾了点光。   于经理左右两位面试官皆眉毛抖了三抖,似乎质疑于经理认为的“人才”。   席庆诺实在没辙,大学四年吃吃喝喝混了过去,什么都没学到,只学会了“不相信爱情”这个真理。英语更是忘到九霄云外,高中水平都不及,能讲出这段小学水平,也算是她超常发挥。   她已经在等待于经理的大叉叉了。   可没想到于经理只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颜如花地对她说道:“像席小姐这样的人才,我们必须热烈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因你这种人才可遇不可求,我觉得你可以去我们公司的游戏开发部工作,你说怎么样?”   不仅席庆诺的下巴要掉了,于经理身旁的两位护法皆以活见鬼的容姿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认为已经失明的于经理。   于经理却依旧保持镇定地对席庆诺微微一笑。   她忽然觉得,脑残的于经理特别可爱特别萌,她真想飞过去,给他一个风骚至极的飞吻。   走出面试厅,席庆诺便迫不及待地给梁越打电话报喜顺便臭屁一下。她也没那么差嘛,在脑残于经理眼里,她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破手机信号不好,她特意找了个通风口去打电话。她刚拨完梁越的手机号,手机沾到耳边,便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于经理,我完全不理解你。我是真看不出那位席小姐优秀在哪里?她既没有学士学位也没有成绩特别突出,我不理解您的想法。”这是于经理左护法的声音。   席庆诺的耳朵一听关于自己的,便立即竖起,仔细听了下去。   “这席小姐厉害的不是文凭,而是手段!”于经理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席庆诺这就纳闷了,她耍什么手段了?既没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又没有哭天喊地。美人计就更不可能了,她不信于经理不仅脑残还审美观特殊。   “喂。”梁越的电话接通了,此时耳机话筒里传来梁越低沉的声音。   席庆诺在思考于经理刚才的那些话,一时没应梁越。   “不说话,我就挂了。”梁越用他惯有的“威胁”了。   席庆诺这才回话,“我面试成功了。”本来她打算美滋滋地说这句话的,可听完于经理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提不起兴趣了,这句话说的相当不冷不热。   “我知道。”   梁越这话说的很意料之中。   席庆诺又好奇了。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自信了?他不是一直看扁她吗?席庆诺不免好奇地问道:“你这么确定我能成功?”   “如果面试官是于经理,那就必须成功。”   “咦?”   “如果他有正常的思维,他应该认为我们有一腿。”   “……”   于是她懂了于经理口中所谓的手段是什么了……   原来于经理和梁越是清白的。梁越中午的不正常,纯属是想给于经理一个错觉,制造一起所谓的“内定”戏码。不知为何,一向对内定嗤之以鼻的席庆诺此刻却分外感动。难为梁越能忍受她那恶心巴拉的撒娇,也难为于经理装脑残为她铺路。千言万语,总归一句话,为来为去还是她。席庆诺吸吸鼻子,感动地说:“美男,您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梁越冷冷地丢了一句。   “这关人民什么事?”   “免得你祸害其他人,我勉为其难地收了你。”   好吧,席庆诺原本溢满而出的感动顿时全部干枯,她觉得对梁越感动简直是不折不扣的愚蠢行为,她咬牙切齿地对梁越说:“你丫的马不停蹄地去死吧。”   “那你马不停蹄地到十八层楼来。”   “干嘛?”席庆诺绝对是没好气地对梁越说。   “陪我一起死。”   “滚。”席庆诺准备挂电话,那头却说:“做个饱死鬼。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于是没骨气的席庆诺立马重拾电话,堆着笑脸地把电话贴在耳边,谄媚地说:“我想吃华士街的西餐。”一般去那家餐厅,少说也有四位数,她这工薪阶层吃不起。一向是随着太子爷梁越混吃混喝。   “来吧。”梁越丝毫不意外她的孬样。   “等我一起殉情,原地别动,我来了。”席庆诺挂了电话,便飞奔往电梯那儿去了。   至于“内定”郁结情怀,早被食物给抛到九霄云外。她本来就是个没骨气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更这么多,我好无奈啊~~~~~泪奔,我的存稿= =。。。。这么努力更新,求撒花   ☆、Part.9   梁越和席庆诺应该是属于“相敬如宾”型。一直在一起,却从来没吵过大架也没发生过冷战。主要是多亏席庆诺的健忘和没心没肺,再者就是梁越太了解席庆诺,把她的秉性拿捏的十分准确。   他也是唯一可以触碰她的伤口而不被她乱挠人的人。   华士街,某高档西餐厅。   席庆诺正在奋力地用刀子切牛排。她吃牛排一直要全熟,谁也说不动让她尝试别的熟度。唯有梁越一句诱哄,她开始吃八分熟。这八分熟一吃就两年,保持在现在。   梁越浑身一直贯彻优雅气质精神。他不是刻意造作,而是浑然天成。从小到大,席庆诺听的最多的,就是旁人不断的夸梁越的好。从外貌到学习,再到那高不可攀的家世。她以前不懂,而是如愤青一般嗤之以鼻,诋毁他的不是。说话毒舌,为人刻薄冷漠,性取向可能有问题。   直到李欣桐问她,“梁越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关系这么好?”   她答不上来,后来才渐渐明白,只是因为他待她极好,她舍不得那份无微不至的好,害怕别人倾慕,抢了他的好。如今,席庆诺不仅舍不得这份好,还妄想这份好只属于她。   虽然她知道自己在做白日梦。   “喂,美男,你打算给我安排什么职位啊?我的下半辈子就全靠你了。”好不容易切了一块小牛肉,席庆诺就迫不及待地塞在嘴里嚼了起来,而她也不忘边吃饭边聊天。   梁越拿起高脚杯酒,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淡淡地说:“你不是很爱玩游戏吗?你就专门窝着玩游戏吧。”   席庆诺一点儿也不领他的情,抖了抖眉毛,扯着嘴角不屑地说:“我才不要,感觉我是废物。”   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但废物也可以有尊严的吧?   “那你想做什么?”梁越苦思冥想一番,也不知她能做些什么,只好无奈地问她的个人能力了。   知席庆诺者,梁越也。席庆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自个也苦思冥想了一番,还是自我放弃地说:“端端水,扫扫地吧。好吧,我什么都不会。”   梁越说:“所以我安排的不是很妥当吗?”   席庆诺唯有沉默了。正常人一般不会承认自己无能吧?她是个正常人。   太过于气愤自己无能,席庆诺唯有拼命地切牛排啃牛排让自己佯装很淡定。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大学四年里,不应该宅在宿舍,无禄无为,以致自己如此无能,一点经验都没有,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还在她纠结万分之时,她那可以尘封土里的电话千年等一回的响了一次。   她大大咧咧地掏出手机,刚准备按接听键,却被来电显示吓了一跳,身子一下子僵硬地不知所措。梁越见席庆诺如此反应,斜眼一看手机屏幕,他分外清明地说:“接吧,后天中秋节。”   席庆诺承认自己惊了一惊。她日子都过混了,居然不知道后天就是中秋节,所谓全家团圆的好日子,国家法定的节假日。   她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公式化地问:“喂,你好。”   “姐,今年中秋回家吗?”   是她小妹席灵芝的声音。   一听到小妹的声音,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电话号码是她家里的座机,谁都可以打,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两年前,她爸爸已经跟她断绝父女之情,像席铁荣这样的男人怎会摒弃如铁般的说一不二原则?   “小妹,你说姐能回去吗?呵呵。”席庆诺笑的很勉强,低垂眼皮,已然看不到眼神中的情绪。   梁越放慢吃牛排的动作,眼神朝她看来。   席庆诺回给他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算是表达自己情绪还算稳定的意思。   “姐,爸爸很想你的,你也知道爸爸这脾气,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姐弟三人从小到大一直很听爸爸的话,爸爸在部队里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绝对服从,你突然忤逆他,他肯定大发脾气。姐,今年你回家吧,既然你跟姐夫已经木已成舟了,爸爸肯定也就算了。别生爸爸的气了。”   “我……”席庆诺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她哪里是生爸爸的气,她不过是生自己的气罢了。气自己当初太一意孤行,没听爸爸的话,做出那些混账事。   她没脸回家。她如此的回家,曾经对爸爸歇斯底里信誓旦旦的保证全部成了狗屁,当初所有的意气风发瞬间灰飞烟灭,她没脸,愧对她爸爸。   “姐,你今年带姐夫一起回家吧,我给你保证,爸爸不会生气的。因为这是爸爸让我转告给你的哦,嘻嘻,爸爸接受韦辰鸣了,你高兴吧?”   席庆诺根本没法回答。就连韦辰鸣这三个字她都觉得陌生。   “好。”她只能这么回答。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见哈。挂了。”席灵芝那头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席庆诺才迟迟放下手机,重拾刀叉,继续吃牛排。不爱沾酒的她直接抓起梁越的酒杯,迅速的喝了一口,然后又默默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牛排。   梁越见她如此,也大抵知道了些什么情况,他一声不吭,为她续杯。   席庆诺见酒满上了,又抓起酒杯,痛痛快快地一饮而尽。   梁越这才开口,“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让我开心开心。”   席庆诺狠狠白了他一眼,“少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梁越莞尔,“回家吧,走到哪里都没有家好。”   “说的轻巧,我到哪里变个韦辰鸣回家?”   “自己回家不行?”梁越挑挑眉。   “狗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满脸牛逼被踢出家门的,现在要我一脸傻逼的归家?我丢不起这个脸。”席庆诺的家族并不比梁越家族小,在家排行老大,却是最次的一个。先别说外在条件,就拿内在修为来说。她虽重本毕业,但相较于弟弟妹妹,实在拿不出台面。偏偏不争气的她还妄想翻身做最牛逼的,闹的整个家族人人皆知,可惜走错了路,兜兜转转还在原地打转。   一想到自己曾经气球膨胀的梦想与如今戳破气球的难过,她气愤又有点难过。她不怪别人,整件事皆因自身而起,怪只能怪自己当初的无知。她拿起酒杯又狠狠地灌自己,完全不理会她喝的是“金子”。   梁越当然知道她灌酒的原因。他不劝阻,他深谙席庆诺的牛脾气。   席庆诺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便有些微醺。她放空双眼,眼巴巴地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梁越。其实她一直知道梁越长的很好,虽然她从来不愿承认。韦辰鸣曾说,怕她被梁越的美色诱惑,自己很没安全感。   席庆诺便总会笑他多虑,他们之间太熟,恍如空气,毫无重量,习以为常。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起,只要看到梁越那双幽深至极的漆黑双瞳会脸颊发热,他的每个动作让她开始关注又计较。就像少女情窦初开,爱上自己心中小小的少年一样,情怀盈盈。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不算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到梁越的脸上。梁越微微一阵,却并不闪躲,任由她抚摸。   “你曾经跟告诉我,老天有长眼,只会给我们好的结局。要是有不好的结局,那么就是还没结束。想我堂堂A军区司令的女儿,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有家不能回,混的比狗都可怜。要不是有你,我肯定一刀捅死自己。呜呜。”还真是触到伤口了,流了一滴泪出来。   这应该算她失态的表现。向来她都不会在公共场合哭,无论多痛苦都会挨过去。可见,她真的有点醉,酒后乱了性子。   梁越一动不动地看她,那双幽深至极的眸子早已深不见底,看不出潜在的感情。   席庆诺悲从中来,忽发感慨,“美男,答应我,不准比我早结婚。”   “嗯,一起结婚?”梁越风轻云淡地问。   “可以,只要不准比我早结婚。”她怕自己扛不住,她不想再尝试一次痛彻心扉。   梁越淡定自若地把席庆诺摸他脸的手拿下,紧紧握在手掌之间,微笑说道:“诺诺,我喜欢你喝醉的时候。”   席庆诺放空双眼,静静看了他三秒,眼皮下垂,显得毫无精神。她然后就像忽然断了弦的木偶,一瞬间耷拉在桌上,沉沉地睡去。目睹她“不省人事”的梁越莞尔一笑,伸手抚摸她绒毛细发,一言不发,可他的眸子流转在她身上,恍如温润的泉水缓缓包容她,轻柔缱绻。   曾经受过伤的女人,会长出利爪,不轻易就范,不愿有人靠近亦不想靠近别人,只能用自己的坚强去伪装自己刀枪不入,这是自我保护。   他一直都懂。他像自言自语,又像询问不省人事的席庆诺,“今晚,住我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席庆诺可是司令的女儿哦,来头其实不小。。哈哈。。。至于席庆诺的前男友,阿门,后面会出来打酱油的,~\(≧▽≦)/~啦啦啦,狗血啊,爱狗血。。。   至于她和梁越的第一次,谁主动?= =   ☆、Part.10   梁越的家在华隆小区,独立小别院。这是他自己看中并买下的房子。他不喜住高楼也不喜住山庄,高楼嫌上下楼不方便,山庄嫌出路不利索。华隆小区刚刚好,离公司近,小别院也算精致。   车停在别院门口,梁越下车把席庆诺打横抱入家门。巡逻的保安见状,傻愣在原地。梁公子终于带女人回家了?但是……这女人是否太杨贵妃了?   席庆诺睡得跟死猪一般,毫无知觉不说,还相当享受地被梁越抱着顺带流起口水,其容姿惨不忍睹。她吧唧着流口水的嘴,歪着脑袋,往梁越怀里使劲地蹭。   梁越苦笑连连,口水全沾在他衣服上了。   他有很多空的客房,可他偏偏把席庆诺抱进自己的房间,放在自己洁白的床单上。   着陆的席庆诺觉得身下舒服无比,滚了一圈,自个抱住被子又呼呼大睡起来。梁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庆诺毫无睡相的姿势,嘴角随意勾了勾,便转身去洗澡了。   大约洗了十分钟,梁越穿着咖啡色浴袍出来,腰带系得不够紧,松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脯,健康肤色,有实在感的微隆胸肌。他手持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慢悠悠地走出来,蓦然抬头发现床上已然不见席庆诺的身影?他愣了一愣,寻思着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走进一看,发现席庆诺在他洗澡的这十分钟的某一刻,滚下床睡去了,并且姿态极其销魂,大字型,幸亏她没有穿裙子的习惯。   梁越不禁捏捏额角,走上前,蹲下,准备把她捞起重新放到床上。他的手臂刚触到她的颈项,席庆诺忽然来电一般神经质地抱住梁越的手臂,往他光滑的手臂蹭了蹭,享受地闻着刚沐浴完的清香。   “好香。”她带着醉意,陶醉地喃喃自语。   梁越微微蹙眉,黑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幽深,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抱住他手臂不放的席庆诺,似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他忽然打横抱起席庆诺,轻放在床上,自己则在旁边宽衣解带。   ……   ***   一般而言,席庆诺属于长睡眠患者,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她会睡个自然醒,时长大约8个小时。昨晚因酒精作用,她睡得极早,再因酒精作用,时长拉长,次日的早上七点半,太阳初升,阳光刚刚打在玻璃窗,透进屋内。她被阳光亮醒,皱了皱眉,稍微动了动身子。   哎呀!席庆诺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极其不舒服。她刚转个身,蓦然发现旁边再次躺着梁越,依旧裸、露着他健硕的二头肌和性感让人留口水的锁骨。   席庆诺不自觉地狠狠吞了一口口水,脑子又不健康地想到:做了?   她紧张兮兮地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衣衫是否完整,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面如白纸。她的胸、罩呢?她的长裤呢?为毛她只穿个三角小内裤和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衬衫?   天啊!席庆诺的心跳登时加速。上次是在酒店,衣服都是客服换的,这还能解释。可现在可是在梁越的家里啊,除了梁越还有谁?   关键时刻,席庆诺十分不争气地脸红了。她非常羞涩,相当羞涩,而且还十分的苦恼。关于昨天的记忆,她可是一点也记不得了,对于女人极其重要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有了,是否太过随便?   不过对象要是梁越的话,她还是愿意的。   她羞红着脸蛋,一眨不眨地看着睡如婴儿般祥和的梁越,她的心里好似忽然投射一股暖洋洋的阳光,让她十分舒服。   曾经一箩筐的顾虑在此时此刻瞬间化为乌有,她就像偷了腥的猫,贼兮兮地捂住被子偷笑,娇羞连连的扭捏身姿。虽然没深刻体验过梁越的“雄姿”,但从她的腰酸背痛可以感受到,梁越一定很能。   哇咧咧,处男都这么猛,以后岂不是……很“性”福?   席庆诺挪着身子,靠在梁越旁边,往他广阔的胸膛蹭啊蹭,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陶醉地眯了眯眼,嘴角忽然上扬。   感受到席庆诺往自己身上靠的梁越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略有吃惊地看着“投怀送抱”的席庆诺,十分不确定地试探问道:“诺诺。”   席庆诺一脸微笑地抬起头,忘记了羞涩,“嗯?”   “你笑的好YIN荡。”梁越丝毫不给席庆诺面子,直截了当地阐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席庆诺嘴角抽了抽,还来不及给他翻白眼呢,梁越又说:“你先去卫生间换一下子大型创口贴吧,小心我的被单。”   “……”席庆诺的眉毛完全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接着面部五官齐体抽搐。   大型创口贴!他妈的,她居然忘记自己随身携带大姨妈,正被大姨妈24小时护体,梁越怎么有机会下手?她的腰酸背痛,纯属大姨妈作祟。原来,是她想太多了……   了解真相的席庆诺立马像触电般离开尚且还是清白的梁越,慌慌张张地跑进卫生间,胆小又如鼠。   卫生间的马桶旁,有一包十分少女情怀的“七度空间”。这是在提醒她,她还是个少女,可以有不切实际的春、梦空间思维。只是,做梁越的女人,做梦!   算了,还是做永远的朋友吧。脑子里一堆的顾虑一下子又像倒垃圾一样,全部塞进她的脑袋里。   在床上的梁越,已经稍稍起身,穿上昨晚脱下的咖啡色浴袍。其实他真的挺不幸的。本来想做一回禽兽,不顾后果直接强占了他的“诺诺”,只是没想到脱到一半,惊现大姨妈的“金钟罩护甲”——卫生巾。这才记起离上次“开房”不过两三天,只得又为她重新穿好衣裳,躺在一旁忍了一个晚上,继续做他的柳下惠。   ***   席庆诺来梁越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其实她只是不想碰见梁越的老妈,桂女士。桂女士有梁越家的钥匙,听梁越说偶尔桂女士会提着一时兴起的煲汤送过来给爱子补补身子。桂女士性格极其要强,很势利眼,同在军属大院那会儿,就总对席庆诺白眼,十分看不起席庆诺。   梁越的爸爸和席庆诺的爸爸是从小一起玩到的发小,也是一起加衔的战友。可席庆诺的爸爸不如梁越的爸爸,八年前,梁越的爸爸升入中央,官位越来越大。席庆诺的爸爸虽然也节节攀升,毕竟是土皇帝,地位还是比他爸爸低一等。加上席庆诺不争气,从小就笨的可怜,长相也不突出,相较于桂女士的爱子梁越来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偏偏这“天”与“地”从小关系好得跟连体婴儿一般,让桂女士十分恼火。她是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天天跟个傻妞在一起,也会同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近了猪笼说不定也能变异成猪八戒!   本来席庆诺想,不会这么赶巧,一大早被桂女士“捉奸在床”吧?这有些事,总是好死不活的赶得巧,她觉得身上一股酸味,想洗个澡,刚抹好沐浴露,浴室的门便被人拼命的敲打。   她以为是梁越,本性难移,十分禽兽地说道:“越越,要跟人家一起洗澡嘛?进来吧,别客气。”   于是,便听见门口桂女士气急败坏地说道:“无耻下流,席庆诺,你给我死出来。”   听到桂女士的声音那刻,席庆诺仿佛看到死神拿着镰刀朝她走来……   席庆诺披着梁越备用的另一件米白色浴袍出来的。当她打开门,见着桂女士铁青着脸,朝她横眉竖眼的那刻,席庆诺知道,此刻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站在桂女士身后的梁越反而一脸轻松,嘴角还勾着叵测地笑意。仿佛这种场景,正是他所希望的?   “你俩给我过来。”   桂女士十分没好气地白了席庆诺一样,再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梁越,依旧贵妇般下楼,去客厅面谈。   席庆诺唯唯诺诺地跟在桂女士身后,走在梁越的旁边,十分不确定地对梁越咬耳朵,“怎么办?”   “你待会儿别说话,我来说好了。”   “嗯嗯。”席庆诺捣蒜地点头。她从小到大就怕桂女士,觉得桂女士特别凶悍,用她邪恶地想法解释,长期与老公分居,导致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   三人坐好,席庆诺与梁越坐在一张沙发上,桂女士单独坐一张沙发。   桂女士先开口,“你们什么关系?”   梁越回答:“正如您所见。”   “发展到什么程度?”   “正如您所见。”   “儿子!”桂女士声音一下子飙了起来,非常凶悍地瞪席庆诺。席庆诺只能低着头,不敢回视桂女士。她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她和梁越的“亲密”已经超出正常友谊的范围。如果她表明和梁越只是“朋友”,桂女士便会觉得她太过轻浮。要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亲密”,桂女士铁定气死。   她家的越越对她实在太好了,宁愿让桂女士气死,也要维护她的形象,真是个好人。   不过,意外的是,桂女士忽然淡定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十分狐疑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的目的?”   梁越微微一笑,“姜还是老的辣。”   席庆诺有些莫名其妙,唱反转剧吗?她还等着桂女士气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我好悲剧的说,这坑肿么这么冷,扛不住啊,我不耐寒……   PS,有的亲留言了,但是都被JJ删掉了,原因貌似是要登陆才行,呜呜,亲们,登陆吧。。。。   ☆、Part.11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梁越宽衣解带,想对席庆诺禽兽,却不幸遇见大姨妈,怏怏收手以后。梁越颓败地坐在床上,本想平复一下生理的难处,凑巧那时桂女士打电话进来,说是最近在电视里学到新式煲汤,明儿早上给他送去,问他明天早上是否在家?   按此情此景,梁越该委婉拒绝或者撒个小谎的。偏偏他对席庆诺恨铁不成钢,他一直等她扑倒,他便半推半就从了,可她太不争气,他都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吧,无奈状况百出。   于是,他只能“心狠手辣”地加“催化剂”了。   所谓的催化剂,他的老妈,桂女士乃不二人选。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桂女士揭破了他的小伎俩。像桂女士这样要强的人,会被自己的宝贝儿子牵着鼻子走助他一臂之力?这是不可能的。   桂女士忽然问不明就里的席庆诺,“你看上梁越哪点?我让他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居然说不出来?这就让我怀疑你俩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真的了。”果然是叱咤商界多年的桂女士,可谓是火眼晶晶,一瞄一个准。   但今天的席庆诺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桂女士对谁都客气,就爱欺压她,因为她料到了席庆诺没种开口和她说话。是的,她连对桂女士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不同往日,席庆诺勇气可嘉地说道:“阿姨,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爱的是整个人,包括了他的所有。”   梁越显然被席庆诺的“勇气”震撼了,虽然她说的太过文艺,但这种精神,还是值得鼓舞的。梁越忍不住朝席庆诺微微一笑,并且把他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指尖,算是“暗送秋波”?   居然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桂女士忍无可忍了,霍地站起来,咬碎一嘴银牙地对面前这对苟且男女说道:“胡闹!乱来。”   席庆诺看着桂女士上下起伏剧烈的胸脯,忽然倍感兴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她终于能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于是她朝梁越抖了抖眉毛,感谢他的“大义灭亲”。   似乎她完全感觉不到梁越是想催化一下两人的关系?而是为气着桂女士而沾沾自喜?   两人已经点燃了桂女士带火星的怒点,此刻已然熊熊燃烧。桂女士尚存中气地说道:“我反对你们交往,儿子,明儿约宁婉婷。”   席庆诺心里没由来的小小伤感一番。她和梁越之间果然是困难重重。先不说彼此之间的顾虑,就眼前这位盛气凌人的桂女士和那绝代无双的宁婉婷这道厚实的城墙,已经很难跨越了。   梁越偏偷偷掐了一下。原本出神的席庆诺这才回了神,见梁越朝她期望地望着,浑身抖了抖。了解梁越如她,她当然知道梁越这期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要她帮他解决宁婉婷和眼前这位逼他的桂女士。桂女士身份特殊,是他老妈,他不便忤逆她,要由她来唱黑脸。反正桂女士已经很讨厌她了,就不在乎再多讨厌她一点。   好狠的梁越啊!席庆诺在心里瞬间泪流满面,怎么受害者永远是她这位娇柔可爱的小女生(?)。他就把她吃的死死的,就如她对他一样。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懂得拒绝。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站起来,狠狠吸了吸几下鼻子,酝酿感情,低沉着嗓子,哀怨地说道:“阿姨,我好爱好爱越越,越越也好爱好爱我,求求你别拆散我们。”   抬头间,她感情已然酝酿完毕,泪光点点的,煞是动之以情。   即便如此,梁越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寒,一身鸡皮疙瘩顿起。   桂女士的状况并不比梁越好很多,她用极其嫌弃的眼神瞄向席庆诺,不耐烦地说道:“少给我来这套,我不吃这套。”   啊咧,不吃这套?席庆诺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说道:“婆婆!”   “席庆诺,谁允许你乱叫?”   席庆诺紧紧抿嘴,眼泪滴吧滴吧地砸到地面,每一颗泪珠甚是圆润,“婆婆,我已经把自己的所有给了越越。越越对于我来说,他已不仅仅是我男人,他是我人生前进的方向,我想和他一起走过彼此的人生,虽然我每走一步都比他慢,但我不会停下来,我会努力跟上他的步伐。我也知道,他会一直牵着我,指引我,从不放弃。”   梁越静静听着席庆诺说的这番话,眼眸中早已流转千回,默默的,带着窥测不出的浓郁雾气。   桂女士根本无法再说什么了,席庆诺那片刻不停息地落泪,还有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一席话,让桂女士还能说些什么?儿子的态度似乎也摆在那里,她更没任何说话的理由了。   “随便你。”桂女士摞下这句话,带着无奈和义愤离去。   席庆诺听见关门声,不时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确定了桂女士不会原路折返,变脸似的,破泣为笑,一脸臭屁地凑到梁越身旁,贼兮兮地笑道:“美男,我表现的好吧。哈哈,早知道我就报考电影学院了,凭我精湛的演技,我肯定一炮而红。”她说的绘声绘色,俨然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刚才完成了一项颇具考验演戏功底的大戏。   梁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席庆诺那挂着泪痕却笑得极其张狂的圆脸。   没受到互动的席庆诺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坐在他旁边,娇嗔说道:“喂,美男,我这次帮了你大忙啊,以后就不用被你妈逼着见那个宁婉婷了,可你这副表情看起来,并不开心啊?难不成我会错了意?”   难道梁越其实是喜欢宁婉婷的?   梁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忽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席庆诺先是一愣,随后轻微的躲闪,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认真地为她抹去眼角处挂着的泪水,是那样专注,让人失神。他说:“明天,带我去你家去吧。”   “啥?”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理应还之彼身。明儿你回家,变不出一个韦辰鸣,那就带一个梁越回家吧。我不比他差吧?嗯?”梁越一脸温存地朝她莞尔一笑,细长的凤眼透彻着一种难以猜测的深度,她无法知晓,他只是单纯救她于水深火热,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她不知道。   其实梁越确实是有自己的打算。   梁越的爸爸梁硕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关系无论公与私,都有那么一层不可戳破的关系。论私是好友兼战友关系,论公,都是在党的旗下。梁越的爸爸梁硕平易近人,宛如一杯上好的明前好茶,回甘丝滑。而席庆诺的爸爸席铁荣是一杯冰水,寒刺喉咙不说,还索然无味,顽固不化。   把梁越带回家,其后果挺严重。因为这已然不涉及两人之间的事,更涉及两家之间的事。其后果,要么两人结婚,要么两家彼此尴尬,断了联系。   这也是席庆诺以前所担心的,毕竟她对“爱情”这东西,已然抱有观望态度,不会盲目相信,任意幻想。   梁越此次看来是真的豁出去了,定将席庆诺拿下!   “美男,我觉得这样不好吧,我们一家团圆,你去干嘛?再说了,你不也要一家团圆吗?我不能耽误你和家人团圆啊?”潜台词就是,你个外人,跟我回家干吗?还是回自己家呆着吧。   梁越当然能领会她的潜台词,不怒也不笑,只是不徐不慢,风轻云淡地拍拍她肉肉的圆脸,“叔叔的电话是多少来着?135xxxx6666?我想他会很有兴趣听听你这两年的状况?”   “混蛋!”席庆诺差点压碎一口白牙。居然把她老爸的电话记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暗恋她老爸不成?   “那……带不带我去?”梁越一脸笑眯眯,仿佛不是他威胁席庆诺似的。   席庆诺气地“猪蹄”在空中挠了好一阵子,咬牙切齿地说:“梁越,你狠,你个卑鄙小人!你这个以德报怨的毒蛇。”   “可不?非缠死你。”梁越笑得愈发得意了。   席庆诺根本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她为人愚笨了些,倒也有些先见之明。她凭第六感觉得,这次把梁越带回家,他一定会搞出点事。   可悲的是,他把她卖了,她还得佯装天真可爱地帮他数钱,当个实实在在的二百五青年。   回家之前,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再者她这身寒酸打扮地回去,可不是当初她满脸牛逼去过好日子的行头。大财主梁越开口了,帮她从头到尾改装一下。至于这身一时缩不回去的肥肉,用梁越的话来说,肥肉见证了她牛逼的白日梦。   席庆诺气地只想来一个“泰山压顶”,把他死死压在她如今饱满的身躯之下,哼。拐着弯讽刺她。   有多少年没好好的打扮打扮了?席庆诺没用指头算过,只能笼统地说从两年前的情人节起,到现在的中秋节的前一天,她没再仔细照过镜子,脑子里所能容纳的是哪里有好吃的?去哪里吃好吃的?吃吃吃,就忘记自己的悲伤,忘记去想一个人。   席庆诺在大商场认真挑衣服,是相当的不自信,尤其是售货员推荐衣服之时,一脸羡慕地问她,“他是你男朋友吗?”   他,是梁越。   “不是。”   “嗯,我想多了,嘿嘿。”   于是席庆诺气节。笑毛?难道帅哥不可以配胖子吗?   后来又有个售货员偷偷问她,她回答:“是。”   “啊,他眼光好特别。”   席庆诺真想倒地不起。敢情看上胖子就眼光特别,看上瘦子就眼光正常?靠!   胖子挑衣服挺难。不是从成千上万的衣服之中挑自己满意的衣服,而是从成千上万的衣服之中挑满足自己的衣服。选衣服的颜色,也只能选黑色,显瘦。   至于脸部化妆,全免。所幸席庆诺还尚存鸡蛋白丝滑娇嫩的皮肤,即使有点胖,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   发型,则不是以潮流为先,是以合适从优了。能遮住她那圆溜溜的大饼脸,就是漂亮发型。   花了好长的功夫,她的大改造终于圆满结束。席庆诺望着镜子前面的自己,喟然长叹。当年她那曼妙的身材啊,穿什么都好看,现在呢?什么好看的穿在她身上,都是一般。   席庆诺十分伤感地对身旁的梁越说:“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减不了肥?”   “说了,你以前的身材容纳不了你腰缠万贯的白日梦。”梁越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了,我们该走了,别让叔叔他们久等你。”   “哦。”席庆诺最后悲悯地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傻愣愣地说道。   梁越忽然别过头,斜睨着她,低垂眼睑看着自己的手臂,“挽着。”   “啊?”席庆诺不明就里。   “我现在是你的。嗯?”   席庆诺在心里暗暗补上一句,“可以一辈子是我的吗?”而后又自我否认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先让他假装一下,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再说吧。   她挽住他的手臂,心跳再那时也咯噔加快一步。她稍稍低头掩护自己红着的脸,她把自己更加贴近梁越,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翘起。挽住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的很幸福。   梁越低头看着她,满脸宠溺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JJ!吃了我将近50多个评论,坑爹啊!!亲们,求花花,都被吃掉了,看我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Part.12   早在多年前,梁家已经搬出军属大院,所以梁家与席家已不再是邻居。这也是梁越三年来,第一次拜访席家。在梁越的记忆里,应该是席庆诺和家里闹翻以后,他便没再来过这里了。席庆诺毕业那年,席铁荣早就给席庆诺安排了铁饭碗肥职,让她先去实习。那时的席庆诺一心想留在B市和韦辰鸣在一起,不愿意回A市。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席铁荣的安排,让一向在部队都是被人绝对服从的席铁荣极为不满。父女俩为此僵持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大学毕业,事情到了真正开始面临那刻,两人的关系急转而下,恍如玻璃,击地而破碎。   虽然席庆诺从里到外都不像那个食古不化的席铁荣,可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有一点相同。那便是她同他父亲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撕破脸皮绝对不会认错,也不承认错误,永远不改错的自己。   她情愿饿死也不愿回家。当然,没给她饿死的机会,她身边一直有个随传随到的梁越。   席铁荣是“将”衔,随军家属的待遇自然不言而喻,独设楼房,一家一个院。进院前,门口立着站岗的小兵。席庆诺几年没回家,原先还熟的那名小兵早已不在了。   军属小区进出严格,小兵以手制止他们停车。梁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简短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了,下了车。在他下车不到两秒,小兵接到电话,讲了一通,便把门闸打开,放行通过。并朝梁越施以抱歉的点头。梁越微笑进车,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席庆诺问:“刚才给谁打电话?”   “你妹妹。灵芝。”   席庆诺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歪着嘴讪讪笑道:“哦,你什么时候有灵芝的电话号啊?呵呵。”   梁越随意说道:“要个号码很简单。”   怎么要的?席庆诺很想问,后来想想,还是没说出口。问得太多,也许会让梁越不高兴吧?   车还未行至家门,老远便见到席灵芝站在门口,依在门栏翘首而望。见着梁越的车,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即挂上动人的微笑,如春尽浪漫的红色牡丹花,艳美动人。   梁越刚把车停下来,席灵芝便迫不及待地窜了过来。梁越歪头对席庆诺说:“愣什么?到家了。”   “哦。”席庆诺有些痴傻地点头,眸子偶尔一瞥,见着席灵芝早已立在梁越车门那边,乖巧地站着,腼腆地低着头,静静等候梁越下车。   席庆诺心里发憷,浑身堵得慌,她十分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出来。   “梁哥。”席灵芝瞪着她那剪水双瞳,目光闪闪地望着刚下车的梁越。   梁越一愣,略有不相信地看着席灵芝,“灵芝,你长这么高了啊?差点认不出你来。”   还漂亮很多。席庆诺没好气低声嘀咕一句,帮他补充。出国四年,未见三年,要不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看梁越的闪烁,席庆诺差点也认不出这位天生美人胚子的小妹了。   “这……”当席灵芝把目光转向席庆诺的那刻,原本带着欢喜的闪烁眼眸一下子瞪大,满脸的错愕,“姐姐?”   席庆诺尴尬地咳嗽两下,“小妹啊,我这只是暂时的。”   席灵芝还来不及反应,梁越朝他们走来,轻轻牵起席庆诺的手。席庆诺明显挣扎了一下,但梁越握得紧,她没法挣开。席灵芝再次被震撼到了,用不能再睁的大眼死死盯着他们两人彼此交握的手,好似如此,便能看出个窟窿来,让两人彼此分开。   席庆诺觉得尴尬无比,挣不开梁越的手,只能放弃,转移注意力,当做没事一般问席灵芝,“小妹,爸爸在家吗?”   “等你和……”席灵芝满脸惨白地望着梁越,有所忌惮地说:“姐夫,很久了。”   梁越笑着对席庆诺说道:“进去吧?”他笑的一脸叵测,席庆诺没由来的,一阵心惊胆战。为什么他这位冒牌的陪衬有点喧宾夺主?她倒像是一个道具,任由他利用?   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当席灵芝打开大门喊了一声“爸,姐姐回来了”之时,席庆诺顿觉周遭空气缺氧,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紧张地死死握紧梁越的宽厚手掌,希望以此能摄取点氧气,缓解下命在旦夕的她。   他是她的氧气,一直都是。   三年未见的父亲依旧保持着在家里也着军装的习惯,军帽也习惯挂在门口右侧的衣架第三个钩上。家里的一切从未变过。好像,并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改变。   是啊,从小到大,她一直就是多余的,读书最差,长相最次,不会哄大人们开心,只会沉闷。不像她小妹,大人们都说像极了她过世的妈妈。爸爸一样的智商,妈妈一样的美艳。而她从里到外,就不像是席铁荣席司令的女儿。没有爸爸的智商也没有妈妈的美艳。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一身的叛逆个性。   梁越微微蹙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该先叫人。可那声久违的爸爸二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席铁荣的眼神也暗淡了许多,他忙于找别的话题,便看向梁越,“越越,你来了啊。”   “席叔叔。”梁越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单手一捞,又刚才松开的手抓了回来,死死握在手心里,他忽而深情地侧头看向席庆诺,席庆诺被他忽然的过于深情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梁越便转头对席铁荣说道:“我和诺诺来看你了。”   此等作态,任谁都能懂什么意思。席铁荣当即惨白了脸,询问地目光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席庆诺。   席庆诺干吞了一口口水,十分尴尬地说道:“爸,梁越是我男朋友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席铁荣,想躲开,却躲闪不及席灵芝那双略带水汽的眸子,充满了抱怨和委屈。   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这样的眼神是那样的似曾相识,那样的触目惊心。   在席庆诺十八岁生日那年,席铁荣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那时的她虽不惊艳动人,却也秀色可人,加上身材苗条,还是有一派大小姐的气质的。   席庆诺是冬天生的,她穿一件墨蓝色的短款小洋装。因光穿礼服会有稍许的冷,她便披上一件白狐毛小坎肩,整个打扮看起来既精致又大方。这套礼服和坎肩都是梁越送给她十八岁的礼物,她十分喜欢。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那时十六岁的小妹席灵芝在旁艳羡又吃味地说:“不知道我十八岁生日那年,梁哥会不会也送我一套精心挑选的礼物?”   当时的席庆诺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自己身上,她左右摆动身子,怎么看觉得怎么好看。   那日,她觉得她可以一枝独秀,独领风骚。直到遇见稍显打扮的梁越,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惊艳当场。浓眉朗目,高挺的鼻梁,似笑非笑的薄唇,一身剪裁精致笔挺不带褶的西装熨帖在他修长的身上,从里到外浑然而成的高贵气质,他完胜了,喧宾夺主的成为了当日最大的亮点。而他却邀请她,跳了一支舞,一支属于彼此唯一的舞。她笨拙的舞技由他娴熟地带领下,反而还有模有样。   那一晚,她原本很开心,虽然有些莫名的成分。她想找他,却在宾客之中,寻不到他的身影。她傻乎乎地去寻,却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他与她的小妹在对峙。   她就像个突然闯入者,第一个念头便是躲在一角,不让她们发现,然后静静倾听。   她听见小妹哭着鼻子说:“梁哥,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哪里不好?我改可以吗?”   梁越没有为她擦眼泪,只是依旧站在她对面,与她对峙着保持一段距离,有些生冷地说:“对不起,我还不想谈恋爱。”   梁越说完,就那么走了,任小妹哭得肝肠寸断。席庆诺头一回看到梁越冷漠的样子,因为梁越从不曾对她冷漠过,即使她错了,他也会微笑作罢,然后慢慢让她纠正。   她无措地出现在小妹面前,与她一起蹲下,帮她抹泪水。小妹梨花带雨地抬起头,那是一双抱怨又委屈的漂亮的眸子,她撕心裂肺地对席庆诺说:“姐姐,你喜欢他吗?”   她知道小妹指着谁。她当然不加思考地说:“当然不喜欢。”   “姐姐,答应我,永远别喜欢他,不要和他在一起。”   “嗯。”她只想安慰妹妹,想也未想地答应了。   那天晚上,梁越又送了她一份礼物,一个大号带相框的照片。照片是他们穿开裆裤一起照的。她从小称“大力水手”,她把他按到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笑得花枝招展。   而他也不哭也不闹地任她骑着,甚至嘴角还带着受虐的笑意。   不知为何,席庆诺看到这张照片竟然无声无息地哭了出来,梁越手足无措地想为她擦拭眼泪,却被她躲闪了,她自己猛然擦干眼泪,对梁越说:“越越,我们友谊长存。”   在她还来不及品味她对他的感情之时,她把自己的心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杜绝这是一种叫喜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错别字特别多。。。。哎,抓虫好累= =   竹子开始工作了,存稿米了,于是苦逼的日子开始,亲们放心,不日更,也会隔日更的,我不要再做拖稿的竹子了= =   ☆、Part.13   席庆诺僵在饭桌旁,手拿碗筷,迟迟不敢心无旁骛地大肆开吃,因为她得认真听梁越和她爸爸的对话,一有不对,只要涉及她这两年的状况,或者她和韦辰鸣分手的真相,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猪蹄踩过去。   所幸,梁越和她爸爸席铁荣的对话一直围绕着“寒暄”,并未越雷池。时间一长,她也便放下了警戒,开始品尝老保姆林阿姨的厨艺。她好多年没吃这口味的饭菜了,真是充满了家的味道啊!   她一脸放松地开始勤用筷子,其表情也从高度紧张到完全享受。她这人就是这样,永远把情绪摆在脸上,让人一眼便看穿。梁越何其了解?他一见席庆诺这般,话锋忽然一转,对席铁荣说:“席叔叔,诺诺打算回A市。”   席庆诺身形一顿,浑身汗毛竖起,如只炸毛的战斗鸡,准备接下来的一系列战斗。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她觉得,梁越开始不安好心了。   果然,席铁荣眼眸一抬,顺着梁越的话听了进去。梁越说:“我把诺诺安排在我公司,虽然有些公私不分,但诺诺就想和我在一起,我拿她没办法。”   “……”席庆诺的眉毛抖了三抖,脑门轰隆一下,顿时一片空白。瞧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如只八爪鱼硬要缠着他。装,真是有够装的。席庆诺很想狠狠地鄙视他,但碍于严父在此,不敢造次,只好略微低头,抬腿狠狠踩他一脚再说。不想,踩空了。因力道太大,高跟鞋的鞋跟声特别脆耳,引起席铁荣三分注意。   席庆诺分外尴尬,十分苦恼地再跺一次脚,佯装娇羞地嗔怪梁越,“越越。”语气那个娇气做作,可眼神却绵里藏针地狠狠剜他好几眼,好似在说,等着瞧。   席铁荣皱了皱眉,吃不消席庆诺这般撒娇,问道:“她一个人在B市本来就不是明智之举,既然这样,庆诺由你看着我也放心。”然后冷冰冰地把目光转向席庆诺,胆小如鼠的席庆诺立即收敛所有不满情绪,低眉信手等待父亲发话。   “既然回来了,就搬回家住吧。”   梁越再道:“席叔叔,诺诺已经和我住一起了。”   “什么?”席庆诺和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席灵芝同时惊叹地说道。两人发觉到此事,不约而同互相对视,又尴尬地别开脸,不去看对方。   有些事,总是让人理不清。尤其是感情,复杂又明镜。就如她和她妹妹之间,当年的一幕幕在脑海盘旋,沉重地罪恶感顿时席卷全身,一阵发凉。   她明明可以大声喊出来,说明一切。可……她到底是畏惧于席铁荣的淫威还是真的想让梁越将错就错,弄假成真?   当她把目光转向自己的严父席铁荣的那刻,她看见席铁荣眼里装满了疑问,似乎在询问,梁越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真的住一起同居了?   席庆诺一向怕他,她想她一辈子的勇气全在两年前那次决裂用完了,以致于她不敢对视席铁荣的目光,她十分孬地低垂着头。   她这样可谓是默认?   只见席铁荣脸色阴郁起来,眉头紧锁,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梁越脸色全然无紧张之色,非常淡定地等待他想要的结果。他已经赌赢了一半,席庆诺没有当面否定他,他不知道这是否表示她心里有一丝丝的喜欢他?抑或者这仅仅是他太了解她秉性的缘故。   席庆诺一直不够勇敢反抗她的父亲,只懂得顺水推舟。而韦辰鸣是她河流的一个潮汐,逆涨返潮。然而那是一场劫,她并没有因此变的“壮观”,反而让自己更“悲观”。她不再相信自己,也不再相信别人,执意又固执地选择孤芳自赏。   他知道她不会反驳,那么剩下的一半赌注在她父亲席铁荣身上。之于对她父亲席铁荣的了解,可谓是胜券在握?   “也行,只是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多注意点。”席铁荣终归是妥协了。   席庆诺听席铁荣如此一说,傻愣地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埋怨地看着梁越,撒谎不脸红本来就不对了,还夸大其词,乱说一通,真是岂有此理。   她也就这点志气,在心里嘀咕,用毫无杀伤力的眼神杀人。她这个样子,对于梁越而言,直接无视。   这顿饭,席庆诺可谓是食不下咽,虽然后面又是体面的“寒暄”,但因为中间的插曲如鱼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无比。   饭后,席铁荣让梁越到他书房去谈谈,留下的席庆诺和席灵芝两人在厅里,等待发落。独处的两人,席庆诺觉得分外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又见妹妹不发话,只能干笑地准备逃窜,她说:“灵芝啊,你想喝什么吗?我去冰箱拿?”   席灵芝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低垂,目光锁在自己的脚尖上。她半晌才低声问道:“姐姐,为什么是他?”   “……”她当然知道席灵芝所指的是什么。可她不想回答。   “姐姐,从小到大,我样样比你强,老实说,我觉得很有优越感,所以我对你好,你来衬托,这样更体现出我。唯有梁哥让我有挫败感,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去讨好,他始终不正眼看我。我允许梁哥喜欢别的女人,哪怕那人比我差,我也可以自我安慰,我没有狐媚子的骚味,把那个女人想的有多差就有多差。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我姐姐?一个我再了解不过的姐姐?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安慰自己?”她抬头之间,又是泪眼婆娑,那滚滚的热泪从眼眶夺眶而出,她的心也禁不住狠狠一悸。   她该怎么说?该和当初一样?她做不来。她向来是光明磊落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现在的她,是真的喜欢梁越,而且刚才所发生的,她也不能说出真相。她一来要面子,二来她怕她爸爸,三来或许她留有私心。   她选择了套,她说:“我去厨房找椰汁,呵呵。”   她喝了足足有四瓶椰汁,才慢悠悠从厨房里出来。厅里已经有两男人,至于席灵芝,不知去哪里哭鼻子去了。席庆诺不知道她父亲和梁越聊了什么,但从他们之间的脸色来看,应该是谈比较快乐的事?   梁越见席庆诺从厨房出来,走过去伸手把她捞到自己臂膀之下,蹭了蹭她的脸,一脸笑意地说:“今晚你住这里,行吗?”   “当然行啊。”这不是废话,住自己怎么不行了?她多么想自己的床啊!   “嗯,你床挺大,够我们俩睡了。”   “什么?”席庆诺声音一下子提高一倍,尖着嗓子问他,觉得这话太不可思议,太天方夜谭了。   没想到席铁荣面有不悦地指责席庆诺,“要有女孩的样,扯着嗓子吼谁?”   席庆诺立马龟毛地闭上嘴巴不说话。   席铁荣面色和悦起来,再对梁越说道:“庆诺房间有浴室,越越,你自便,我回房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席铁荣一直是早睡早起的生活作息,一般八点半就会睡觉,早上四点爬不起去晨练两个半小时,司机便开车接他去部队。   “席叔叔晚安。”他笑的满面春风。   席庆诺很看不惯他这么淡定的样子。她想,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拜倒在她的“猪蹄”下。   待席铁荣上楼后,确认已不在正常人类听力范围内,席庆诺才蛮横地朝他“哼”了一声,“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保准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怎么?想榨干我?那我见明天的月亮也不错。”   “少耍嘴皮子,你今天都跟我爸爸说了些什么啊?下次我带另一个男人回家,我爸不气死?”   “哦?带另一个男人回家?”梁越相当危险地挑了挑眉。   席庆诺见势,理所应当,“丑老公总要见老丈人的。”   梁越扯了嘴皮笑了笑,“你的老公长我这样的,不算丑吧。”   “当然不算拉,我未来老公长你这样的,我一定去烧香拜佛。”席庆诺完全不自知地说出自己心里所想。殊不知此话,另有玄机,可惜她没听懂。梁越也气馁地叹了口气,抬腿上楼,直奔席庆诺的房间。   席庆诺立马跟上,尽量压低声音,“喂,不准睡我闺房。”   “不要。”梁越直接拒绝她。   “不带这么占我便宜的,臭小子。”席庆诺打算跳脚。   “其实你可以不睡你的闺房。嗯?这样我就占不了便宜了。”梁越朝她眨巴两下眼,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倒有一丝小人得志的可爱。   席庆诺就像吃了鳖一样苦逼。她也想不睡她的闺房,客厅的沙发绝对能将就。但……她的严父席铁荣发号施令了,钦点梁越睡她的闺房,而作为“同居”女友,岂有睡大厅的可能?   席庆诺在纠结地跺脚,梁越却泰然处之,完全轻松地踏进席庆诺的闺房内。   纠结许久的席庆诺也慢慢走近了自己的闺房。   梁越脱下西装,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说道:“怎么?想让我占便宜了?”   席庆诺一屁股坐在床上,没好气地看他,见他臭屁的样子,气地想咬碎一口银牙。愤恨交替,席庆诺决定玩死他。她朝梁越抛了个媚眼,开衫针织衣往肩下一拉,露出不算性感倒是很肉感的肩膀,“越越,来嘛,来占人家的便宜嘛。”   梁越微微眯起了眼。席庆诺继续抛媚眼,完全无视他危险的眼神。   “我来了。”梁越忽然笑了,朝她坚定地走来,衬衫也在此时全部大敞。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竹子,在乡下工作,木有电脑……今天回家,熬夜更新了,对不住你们~~~虽然晚了一天,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   ☆、Part.14   当梁越一步步朝她逼近,原本贱人样的席庆诺忽而浑身一激灵,全身血液倒流,不详的预感席卷全身。貌似她有些玩过了?怎么有种自掘坟墓的悲催之感?待她想反悔之时,梁越已然近在咫尺。   他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细长的凤眼眯了眯,叵测又诡异。席庆诺的老鼠胆实在不敢恭维他这样子,唯唯诺诺地干笑,“越越,别这么性感在我面前晃嘛,我吃不消,呵呵。”   梁越的脸上并没有笑意。他忽然俯身,与她平视而望,那沉静如海般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亮而闪,他忽然歪嘴一笑,伸手勾起她的双下巴,磁性又好听地铿锵问道:“要不要接吻?”   “啥?”席庆诺惊讶地微张嘴那刻,梁越便以气势夺人的攻击力朝她进攻,一举拿下她的芳泽。席庆诺当时唯一所想的便是觉得梁越的唇瓣十分柔软,覆在她略有干裂的嘴唇上,十分舒服。   可接下来,她便有些紧张。他以舌舔、弄她贝齿,动作极其连贯娴熟地直捣她的芳泽。席庆诺顿时浑身无力,脊梁骨发软,如任风吹雨打的小草,被梁越轻易压倒。一刹那,两人倒在床上。席庆诺在下,梁越在上。   而吻,也越来越激烈。   席庆诺感觉梁越周身笼罩一股无名的热气,蒸得她也浑身发热。她红着脸,笨拙地去回应他,小手禁不住抬起,圈住梁越的脖颈。   当两人终于结束这漫长又古怪的热吻,彼此喘着粗气相觑之时,梁越眼里的那股灼热才渐渐熄灭,他用滚烫的手帮席庆诺把拉下肩膀的开襟针织衫的领口拉正,然后闷声不响地起身,往浴室走去。   不到三分钟,席庆诺便听到淋浴喷头的洒水声。席庆诺一时还缓不过神,好容易跟上思维,又不知该哭还是笑。刚才她做了什么?竟然任由梁越吻她,她还极力地去迎合?若不是梁越及时的停手,她都觉得她怎么失身的,她都有可能后知后觉。脑子又不自禁地回忆起刚才那撩人的画面,席庆诺的红脸可谓是红上加红,差不多烧成紫红。她扛不住自己,立即滚到自己的被窝里,捂住被子,狂打自己的脑袋。   不要再想了,她被人占了便宜,怎么还犯花痴?这不是她这样的高龄该有的行为,实在太过少女情怀了。席庆诺羞涩地扭动身子,由于自身是庞然大物,震动力也是不言而喻的,对她而言比较娇弱的床立即发出“吱吱吱”的摇晃声,好似在反抗?   可这床晃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席庆诺立即停了下来,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便见梁越下面只有一块浴巾围住,其春光无限好,只是吃不到啊。席庆诺咬着被子,眼睛忽闪忽闪地朝梁越身上上下打量,好似要一饱眼福?   梁越赤、裸着上身,施施然朝她走来,直接坐在床上地说道:“你刚才是在试验床的坚固?”潜台词就是,你这么急不可耐啊?先体验一把床震的感觉?   席庆诺本身思维就不纯洁,很顺当的听出他的潜台词。以八达岭为粉底的席庆诺此刻却挂不住,她倏地通红一张脸,倒头抱着被子钻进被窝,别扭地说:“我怕我床塌了,不行吗?”   梁越无声地笑了笑,把浴巾扯开,也直接钻进被窝。这段时间,同床共枕的很频繁呢,可真是难为他了。梁越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着背对自己的席庆诺。她后脖颈雪白,因离得近,他都能看到她绒绒的细毛,他能闻到属于她的味道。   席庆诺虽然背对他,但她完全可以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比谁都清明的眼正灼热地看她,她都感到自身后而来的热气。她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紧张,即使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这却是她第一次清醒地和他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床棉被。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圈住她的腰际,灼热的身躯贴在她的后背,带热气的吐纳回绕在她的耳边,一阵酥麻。她一下子浑身僵硬,不知自处。   梁越略有迷糊地说:“诺诺,让我抱抱。”   席庆诺吱都不敢吱一声,依旧背脊挺直,全身僵硬。   “放轻松,诺诺。”梁越的语气更加迷糊,可以想象,他已经闭上眼,带着困意和她说话了。但是……这种姿势让她怎么放轻松啊?哪个女人要是能放轻松喜欢的肯定不是男人!一定是蕾丝。这姿势……太亲密太暧昧了。   她一直没睡,直到听到身后均匀又沉稳的呼吸声,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也便是在那刻,她忽然想起,曾几何时在B市,她好多个酩酊大醉的夜晚,也是用这样的姿势抱住梁越,然后稳稳地睡去。   回想这两年来,梁越就是她24小时的便利店,予她所需。在这世上,他是对她最好的人,超过亲情。这也是可怕之处。他们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将来要是能在一起,婚姻变成亲情没错,可没有爱情的催动,这样的生活谈何容易过得下去?   而且,她现在这体型……别说梁越这种五有青年,就是三无青年也不一定肯要她。   一想到如此,席庆诺终归喟然长叹。她没有勇气再自信一回,也没有信心再去相信属于云端之外的奇迹。伤不起,这也许便是受过伤的人,不会在轻举妄动的缘故。   ***   席庆诺不会自然醒。   但她这次却奇迹般在8点钟醒了!因为梁越正在拉她的脸,就像拉皮条一般来回伸缩地拉,她脸上的肉实在太多了。   “诺诺,你是不是又长胖了?”梁越就像玩橡皮泥一般,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席庆诺腾地坐起来,朝他怒目圆瞪,“你想死吗?我告诉你,现在我的道德底线还没醒,我不保证你激怒我,会有什么后果。”   梁越挑起眉,“你不是一直想强、奸我吗?”他的表情在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好了……   席庆诺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伸出爪子扣住他的咽喉,然后来回摇晃,疯魔地说道:“臭小子,臭小子,别考验哀家的忍耐力,事后你就算求着跪我,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所以你最好捂紧衣服离开我闺房,要不然你肯定名节不保,被我玷污得彻底!”   被席庆诺摇晃好一阵的梁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反而更淡然许多,“其实,我想被你玷污很久了。”   很好,席庆诺直接倒床不起,差点吐血,浑身抽搐!   梁越那个贱人!   实践证明,人类的思维都是龌龊的,就算是部队里有名的冷血严谨律己的席铁荣席司令。在他们下楼之际,正好席铁荣准备去部队,见两人来,狠狠蹙眉,毫不留情地对梁越说道:“越越,凡是要有个度。做一件事之前,必先考虑后果。声响太大,必先考虑下别人。东西在桌上,你们自便,我走了。”   “好,席叔叔再见。”梁越似乎能够听懂席铁荣在说些什么。但之于席庆诺而言,她全然不明就里。她父亲的那番话,她唯一听懂的就是,有东西在桌上。   于是她风风火火跑向桌子,看看到底是所谓何物?   当一盒香艳的“杜蕾斯”孤零零躺在光洁的桌上那刻,席庆诺差点眼前一黑,倒地不起。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父亲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越站在她身后,看她丢烫手山芋一样丢弃“杜蕾斯”,嘴角促狭地笑起,“想来是席叔叔听到你测量床的坚固度有所误会了。”   “……”这“老”大人,是否想太多了?席庆诺相当无语,“难道同居了就说明已经做那个了?真是莫名其妙。”想来肯定是她父亲觉得她和梁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大方让两人睡一起?而且听到那样别致的不堪声音也是稍做警告,不加以制止,这实在太奇怪了。   是什么让她父亲有这样“先进”的思想。   “同居能不能生米煮成熟饭,这是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诺诺,我们来研究试验一下吧。”   席庆诺警戒地看他,“什么意思?”   “我们同居吧。”梁越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嘴角含笑,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这种半真半假的模样,让席庆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怎样?同居吧?看看是否会不会免俗的生米煮成熟饭?”梁越又笑了,轻轻的,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席庆诺愣了好一会儿,结巴说道:“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要和……和你同居啊?”   “这样啊?席叔叔的电话多少来着?135……”他还没念完,席庆诺立即瞪他说道:“臭小子,你不威胁人会死啊?”   “再问你一句,同居吗?”梁越说话的语气永远带笑,可席庆诺总能分辨出其笑里的另一番韵味和心情。   此时,梁越是在咄咄逼人。   “你找别人试验一下不行吗?干嘛要找我?”席庆诺十分委屈,他爱玩是他的事,她不想趟这趟浑水,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和喜欢的人同一屋檐下,这不是在考验人,而是在折磨人。   最折磨人的便是明明知道彼此不幸的结局,却要笑着完成幸福的过程。   “不要,就要你。”   他蛮横不讲理,耍无赖。   席庆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Part.15   席庆诺见梁越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实在没辙,可又誓死不从,继续挣扎说:“我跟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和你同居?”   她想,如此,他便懂得知难而退。   不想,梁越不急不慢地说道:“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同居,我们就是什么样的关系。”   真是够巧妙的把问题回转到她身上了。席庆诺纠结地想撕烂梁越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她憋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梁越似乎没有多大的耐心,直接发出狠话,“你要是不能满足我探索的好奇心,你也知道,我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得不到满足,难免会做出一些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情来。嗯,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到底是什么。”他一脸平静地说完这些充满危险性杀伤的话。   席庆诺有把柄在他手里,敢怒不敢言。她从来不知道梁越这么卑鄙。她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那么,你要好好守住你的贞操了。同居就同居,哼。”   梁越的脸上立即绽放出比花还要动人娇艳的笑容来。   席庆诺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了。她又忍不住犯花痴。   ***   同居的事敲定后,梁越便批了席庆诺一天的假,赶紧收拾细软搬进他家。席庆诺调侃道:“美男,这么猴急?放心,哀家会好好宠爱你的。”   梁越那贱人一脸犯贱地笑道:“我已经等不及了。”   于是,席庆诺无语。   比起犯贱,席庆诺自愧不如。   从南区搬到北区,是一项比较麻烦的事情。席庆诺虽然穷,但有花钱的爱好,尤爱买那些稀奇古怪的乱七八糟东西。虽然买的都不是什么高档东西,但在席庆诺眼里,这都是她淘到的宝贝。比如瘦身精油、云南高级普洱茶、方便晾衣架等等。她都当宝一样收藏。   结果,在搬家的那天,全被梁越当做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席庆诺那个心疼啊!她心里滴血地说道:“不带这么剥削劳动人民的汗水钱。”   “多少?”梁越挑眉。   席庆诺便拿出手机翻垃圾桶,一个个拿出来,有模有样地开始算,“总共二百五!”席庆诺觉得这数字非常不雅,硬生生补充,“点一毛!”   梁越立即从钱包里抽出三百块给她。   席庆诺也不客气,直接揣好,打算全部收入囊中。她继续干站在梁越身边,看着他帮她收拾东西,一副监工的样子。   梁越说道:“记得找我四十九点九毛。”   “……”席庆诺牙齿差点咬碎,一副看铁公鸡的样子看梁越,随后愤恨地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塞进他裤兜里,“剩下一毛,当哀家给你的小费。瞧,我多大方。”   梁越很客气地说道:“谢谢,您真大方。”客厅里的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梁越便朝席庆诺房间走去。作为“监工”的席庆诺则尾随其后。   当梁越打开她的床头柜那刻,他深深地蹙起眉头。他不发一言地拾起床头柜里各种零食,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袋里。席庆诺这时上前连忙制止,一副苦瓜脸对梁越说:“高抬贵手啊,这全都是进口食品,平时我都舍不得吃啊!”   梁越蛮横地扯过垃圾袋,扔在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不用找了。”   席庆诺泪眼婆娑地接过钱,“你想扔什么就扔什么吧。你随意。”   于是,席庆诺看见她房间里各种小玩意儿都被梁越干脆利落地扔进垃圾袋里。席庆诺站在他身后,十分怜悯那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小玩意儿。   当梁越在衣柜里翻出一铁盒水果糖之时,他本想随手扔了,可却被眼尖的席庆诺夺了过去,她把那盒子当宝一样护在怀里,倔强地说道:“这个说什么也不给你扔,拿多少钱也不要。”   闷头清理东西的他,觉得那盒子里不是水果糖,因为很轻,轻的几乎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他知道她的秉性,也不勉强,继续帮她整理东西。   席庆诺稍稍抿起嘴唇,小脸惨白地看着梁越那忙碌的背影,又不安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水果糖盒子,心里顿时百感交集。那盒子里全是他对她的关怀。在B市的那一年,她是个废人,没有工作,没有朋友,不说一句话,目空一切。她不肯说话,他也便不说话。而盒子里的,全是他给她的便利贴……今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转凉,多穿衣服;饭桌有菜,记得微波炉加热再吃……   那都是他给她的关怀,她不想忘,所以收藏起来。她也不敢去看,怕翻出来看后,心里难受。他始终是她的朋友,始终都是。可她,早已不想他只做她的朋友了。   看着梁越忙碌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没头没脑地问:“美男,你以后的老婆要找怎样的?”   梁越顿了顿,侧头古怪地看向她。席庆诺笑笑,“哎呀,随便问问啦。”   梁越面无表情地说道:“跟你一样就可以了。”   “要求真高。”席庆诺讽刺他。她这样的满地抓一把,就这要求,实在是“高”的反义词。   梁越笑了笑,也不反唇相讥,而是感慨,“所以很难对别的女人心动。”   席庆诺心里忽然又难受起来。她莫名的开始羡慕起梁越未来那位八字没一撇的老婆。席庆诺伤感了一阵,又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以后的老公一定要像个娘们一样。”   “……”梁越似有一丝幽怨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像娘们?”   席庆诺负气地撇过头,“因为哀家喜欢娘娘腔。”   “不准。”   “你管。”席庆诺白他一眼。   梁越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我不喜欢娘娘腔。”   “我老公我喜欢就行了,你喜欢顶个毛用?”   梁越咬牙切齿,见席庆诺那种理所应当的样子,更是有气放不出来。他极力镇定自己,“你的老公必须也要我喜欢,我要是不喜欢,你们别想在一起。”   太霸道了!不要因为他们关系好,就这么管着她。席庆诺忍住,“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目前为止,我只喜欢我自己。”   “……”席庆诺又想咬碎一口银牙,吐血身亡。   太自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我,今天约会去了,于是悲剧的晚上熬夜码字,码的不多,你们随便看看,明天一定多码点,呜呜。。。   ☆、Part.16   其实席庆诺同意和梁越同居,一来是受制于他的威胁,二来她本来就想搬家,但她能出的价位房子太差,而梁越的房子是有钱都租不来的,环境没得说。加上她已和梁越同床多次,他都没越轨,同住在一起,那些什么天雷勾地火,干柴烈火都不会发生。省钱又住的爽,加上细心美男全方位的伺候,何乐不为?   她为自己精打细算的小聪明暗自偷笑,那小嘴一进梁越的大房子就没合过。   梁越见她这副占到小便宜的样子,不禁打趣,“又在意淫?”   席庆诺坏笑两下,从上到下打量梁越一把,眼眸里流露出露骨的色急攻心,“美男,好好护住你的贞操哈,小心哀家有天控制不住。”   梁越微笑,“哪天要是真忍不住了,记得告诉我,我不锁门。”   席庆诺质疑地眯起眼,觉得梁越又拿她寻开心了。她也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她抱起自己的行李,熟门熟路地往梁越为她准备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颇大的房间。虽然没有梁越那五十平方的卧室大,但保守估计也能有个三十多平方,是她在南区租房的整个二分之一大。   她非常满意地拍拍胸脯,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闺房。梁越依靠门框外,看着她忙碌地身影,嘴角禁不住笑弯。席庆诺似乎背后长了一只眼,蓦然转身,朝悠闲看她忙活的梁越瞪了一眼,“是不是男人?看我这么个娇弱可爱的女生在干活也不来帮忙?”   梁越轻笑两下,反而更悠闲的拿出手机,对准朝他怒瞪眼的席庆诺,咔嚓一声,照了一张,“脸大,眼大,鼻孔大,嘴巴大,整个就是用显微镜放大的癞蛤蟆。”   “梁越!”席庆诺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自己过目一番,她怎么看也不像蛤蟆嘛,就因为肉多脸大些,生气鼻孔放大,嘴巴是唇厚!   “你有见过带嘴唇的蛤蟆吗?天鹅美男!”   “天鹅?”梁越自言自语重复一遍,随即了悟地笑了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来你想吃我?”说完,身子朝她身侧挪远了一寸,好似怕她来个饿狼扑食。   席庆诺见他这般模样,反而逆行其道,死命往他身上贴,他又挪,她又贴。正在她玩的不亦乐乎,等待他落荒而逃,不想,他忽然张开双臂,把她抱个满怀,“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勉为其难地让你揩一点油。”   他抱她抱得很紧。   席庆诺愣了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她才是被揩油的那位,才如触电般拼命地远离他的怀抱,“卑鄙无耻。”她的小脸蛋也忍不住红一层,她把梁越赶出门外,狠狠地关上门。   她紧紧贴着门,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通红的脸。她觉得,她早晚有一天,会控制不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她赶忙给李欣桐打电话,电话那头很久才传来李欣桐慵懒的声音,“喂?”   “欣桐,如果我想吃天鹅肉,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到饭店点一盘天鹅肉。”   “……”好吧,物以类聚,脑子不懂转弯的。席庆诺习以为常地解释道:“此天鹅肉非彼天鹅肉。你懂的。”   李欣桐沉吟了许久,“下药,奸、污。”   “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才不搞这些呢。上床容易相爱难。”席庆诺无心所说,却还是触到地雷。李欣桐冷冷地说:“那还找我干嘛?你自己看着办,我挂了。”   “啪”地一声,挂电话的声音可不是一般粗鲁,可见李欣桐真的有点生气了。席庆诺抱歉地吐吐舌头,当没事人一样,继续整理房间。   天鹅肉什么的,还是可远望不可亵玩焉。   ***   席庆诺收拾完自己的房间,累了倒床就呼呼大睡。待她醒来之时,天色已有蒙蒙暗色,她揉了揉眼睛,穿着拖鞋出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外的白光直冲过来,她不甚适应地闭上眼,躲避刺眼的光亮。好不容易适应了,竟被眼前一派美男赏鱼图看得痴了。   梁越在家从不穿西服,一身简约的酒红色休闲外套随意穿在他完美衣架般的修长身上,显出一份潮流和让人忍不住亲近的亲切感。   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他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大学时放假回来,她在B市看中过这种类型的外套,心中萌发出要这是为梁越量身定做的款式。她便很随意的买了一件送给他。在他们出来玩的时候,他穿过一次,她还记得她夸他好看。后来,每次见面他都这么穿。直到她带他见韦辰鸣,韦辰鸣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并且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起。自此席庆诺便很久没见他这么穿了,而她也很少再回A市。   仿佛时光回转,彼时,她拥有一颗饱满鲜活的心,七分天真十分梦幻地懂得去憧憬。爱情在她眼里既新鲜又诱人。她会莽莽撞撞和李欣桐叶微因谈初吻的感受,她会没心没肺在梁越的生日那天告诉他,她有个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她甚至会为了爱情舍弃亲情舍弃友情舍弃她最不舍的梁越。   那么此时的她呢?韶华易逝,剩下的是七分警惕十分抗拒去远离憧憬。她不会再梦幻自己是美丽的白雪公主还是幸运的仙度瑞拉,最后一定会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她开始归于现实,看透现实,然后又把自己甩到现实之外,去躲避现实。她变得胆小怕麻烦,变得不再相信爱情。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变了。李欣桐不再看泡沫剧流泪,叶微因放弃林暮年准备嫁人,妹妹灵芝也不再飞扬跋扈强风头,便是她老爸席铁荣也不再死古板懂得去接受。   还有梁越……   席庆诺再次把目光定定锁在他身上。他依旧沉稳内敛,嘴巴毒贱,没少惹她精神衰退。可也依然待她极好,为她想的总比为自己想的多。她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还是好朋友,可好朋友的界限早已跨过,却又离恋人差那么一步。   少了哪一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步很小又很遥远。   梁越发觉有人在看他,他微侧头,与席庆诺的目光相撞,他静静凝望她,忽然说:“看什么?”   “癞蛤蟆在看天鹅。”席庆诺调侃地说,语气中有不易察觉的难过。确实是癞蛤蟆在瞻望天空飞翔的美丽天鹅,如痴如醉,却触摸不到。   梁越朝鱼缸里撒了些鱼食,红光鳞白银肚皮的细长鱼身在水中来回畅游,显得如此闲情逸致。   她忽然想当鱼缸的那只鱼了。虽然她知道她没那条鱼值钱。那是血红龙鱼,一条就值好几万,她现在可是月光,身上一万存款都没有。   梁越因席庆诺这话,扑哧笑了起来,“若要真这么自惭形秽,我觉得你是会变成公主的癞蛤蟆。”   被梁越如此看得起,席庆诺顿觉脸红,抿着小嘴夺过他手中的鱼食,一股脑地又给鱼喂了一次食。梁越大惊失色,连忙用漏网把鱼食给捞上来,倒没有半点怒气地说道:“这鱼跟你一样,见食物就吃,有多少吃多少。你最多吃胖。但鱼撑死。”   席庆诺不高兴地扁扁嘴。平时她挺不在乎自己的体型,不过梁越一说到她的体型,她便十分敏感,不高兴起来了。   她终于说出千年等一回一般久远的话,“我要减肥。我要瘦到原来的样子。”其语气相当有雄心壮志,好似卯足了信心与斗志。   但梁越太了解她那张嘴了,根本管不住。他也不刺激她,只是没怎么用心地鼓舞,“那你加油。”   席庆诺见梁越如此,弱弱地问:“我听你的,你觉得瘦子好看还是胖子好看?”问此话之时,双瞳带水,可怜兮兮。本来想问喜欢瘦子还是胖子,但觉得太露骨,便改了。反正男人都以色为先。   梁越见席庆诺这副泪光点点的扶柳模样,忍不住想笑,“胖子和瘦子有区别吗?若那人真的喜欢你,他在乎的不是你的外在,而仅仅是……只要是你,就足够了。”   席庆诺眨巴两下眼,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表示自己听不懂太深奥的东西。   梁越嘴角抖了抖,“瘦子有瘦子的美,胖子有胖子的魅力,无所谓。”他只能这么回答了。   席庆诺泪光点点的双眸蹭地一亮,好似豁然开朗,她变脸般笑道:“这样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美男大厨?以后哀家有口福了。”于是,她屁颠屁颠去餐厅物色美味去了。   梁越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吃美食是幸福的。当席庆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将近“三个月大的圆鼓鼓肚子”,一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微微侧头朝向厨房,闲闲地问在洗碗的梁越,“美男,谁娶了你谁幸福啊,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家务活不用沾边,在外也不用赚钱,当个米虫就行了,爽啊。”   这叫得了便宜又卖乖。   梁越听完她这话,身形顿了顿,忽然停下手中的活,把抹布扔在她的桌前,不冷不热地说:“洗碗。”   “为毛?”席庆诺一脸茫然,二十四孝梁越怎么让她洗碗了?   “你没娶我,我凭什么让你当米虫?”   “……”席庆诺登时无语。她艰难地组织完语言,涩涩地说道:“我这是让你全方位先体验一下婚后伺候米虫老婆的感受。我这是在锻炼你。”她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含糊,特别能忽悠人。   梁越了悟,细长的凤眸眯住,嘴角勾起,“是吗?那让我先体会一下洞房花烛的感受?我想好好锻炼。”   “……”于是,她哑巴了。   占他便宜,痴心妄想。席庆诺灰溜溜地钻进厨房,老老实实地洗碗。早知道她就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同居的生活是苦逼的~~~反正两人的JQ不仅在同居里,还有工作上,哈哈~~他们早晚会把衣服擦破,裸、体出火花的,~\(≧▽≦)/~   ☆、Part.17   这是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第一个独处的夜晚。   席庆诺洗完碗筷,便陪同梁越一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之于席庆诺平常习惯,此时此刻该是蹲在房间里玩游戏。   梁越有看财经新闻的习惯,席庆诺便陪他一起看,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新闻。   电视上说凤凰集团有意与B市的秦天集团合作,一起收购A市码头以南的大块地皮开发成酒店。凤凰集团一直想涉及地产这块,这次与着名的地产龙头老大秦天集团合作,可谓是开辟了新的旅程碑。   此时合作剪彩,宁婉婷言笑晏晏地对着镜头,那惊艳的容姿忍不住让人惊叹她的美。席庆诺小心翼翼地看向梁越,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看,眼眸流转中并没有惊艳的感觉。席庆诺忍不住问:“宁婉婷漂亮吗?”   “嗯,漂亮。”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席庆诺觉得她是自找苦吃。她这简直是废话。虽然从梁越的态度来看,他不喜欢宁婉婷,但他的审美观还是正常的,不会昧着良心说宁婉婷不漂亮。   但自己喜欢的男人说别的女人漂亮总是不好受的。席庆诺很委屈地内伤了一下下。   席庆诺是藏不住心情的人,梁越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莞尔笑起,岔开话题,“你知道那块码头以南的那块地是谁的吗?”   他如此一问,席庆诺便知道这地是谁的了。在A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地主婆桂女士,拥有三条街的店面还有各种地皮,光是拿租金就能拿的手软。   “那阿姨怎么想的?”席庆诺也好奇。毕竟凤凰集团和秦天集团这个方案是个大策划,对这块地显然是势在必得。   梁越忽然唉声叹气,“前不久,我妈妈把这块地送我做生日礼物。”   自从梁越能拿到身份证,他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一块价值过亿的地皮。席庆诺见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事还唉声叹气,十分鄙夷地说:“怎么?不想要送我好了。”   “你不懂这块地的意思吗?”梁越的脸上顿时愁容满面,“这块地出售是必然的,但我妈和凤凰集团的关系匪浅,你也知道我妈有意让我和宁婉婷在一起。如今这次策划由宁婉婷一手操办,我妈妈的意思是让我以这块地为礼金,和宁婉婷定下来。”   “……”席庆诺张着嘴,一时不知怎么说。   这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席庆诺忍不住也着急起来,“可你不喜欢宁婉婷啊。”   “我妈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结婚了,感情就自然而然的有了。”   见梁越并没有反对的意见,席庆诺更慌了。她连忙劝说,“问题是你现在不喜欢啊!结婚还是要找看的顺眼的,你看宁婉婷都不顺眼,感情能培养个毛啊!”   “我并没有看她不顺眼。”   “……”席庆诺没话说了,心却在滴血了,差不点要跪下去求梁越别答应和宁婉婷结婚。她咬牙切齿地蛮横说道:“我不管,我不喜欢宁婉婷,我不喜欢的女人,你休想和她结婚。”   哼哼,她照葫芦画瓢,她也要耍无赖。   梁越做出一副吃惊样,也不知什么缘故,他忽然心情大好,“那你喜欢你自己吗?”   “废话,我最爱的就是我自己。”席庆诺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他,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特别白痴,哪有不喜欢自己的人啊!   梁越了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潜台词是告诉我,娶你,你会双手赞成。”   “……”好吧,为什么同样的话,出来的效果差别这么大呢?席庆诺高举白旗,面壁思过,她以后还是别学梁越了,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尸骨不存啊!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至于宁婉婷的事,梁越告诉了席庆诺一个惊人的计划。用梁越的意思来说,之所以逼席庆诺同居,其实是作秀给桂女士和宁家人看的。表示他心有所属,名草有主,闲杂人等一律莫觊觎。她在外,会是他的同居女友。   席庆诺知道他这惊人的计划之后,便借机讨价还价。这主要是以前太憋屈了,把柄在他手里,她不能不委曲求全。如今他也有求她的时候,她自然不能放过。于是讨价还价的结果是……她要做一名名副其实的米虫,全方面包养她,她不干家务,花他的钱。   大财主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席庆诺笑得跟神经病院出来的患者一样,笑了足足有一个晚上,失眠一宿。   失眠的后果很严重,第二天早晨爬不起来,更悲剧的是这是她第一天上班。更更悲剧的是,梁越那只大尾巴狼居然不叫她,任由她睡到日晒三竿。   上班的第一天,她的工作条是血红的数字!迟到了。   她被梁越分配到经理助理的助理的位置,其实就是没事打杂,试试新游戏效果的闲职。梁越如此安排是想让她的直系上司是他,这样免得她受别人的气。   上班第一天的上午,她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玩了一上午的斗地主……   临到下班之际,席庆诺死死盯着梁越的办公室,她有事相问。奈何,人潮涌去,也不见梁越姗姗来迟。等不及的席庆诺终于敲开梁越办公室的门。   梁越单着白色衬衫,自上而下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捋在手臂之上,整体效果休闲又不失得体。他手持一只签字笔,好似早已久等她一般地依靠在椅背上,“什么事?”   “早上干嘛不叫我起床?”既然他不摆出上司与下属的姿态,她也便不再守规矩了。   梁越很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你说,要当米虫的吗?米虫不是吃喝拉撒都随意的吗?”   好吧,她又无法反唇相讥了。她只能愤恨地白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厉害。”然后准备愤恨地转身离去。只是,她刚转身,梁越便问,“要吃饭吗?”他想了想,又促狭地加了一句,“想吃什么随意。”   果然如他所料,席庆诺立即转身恨恨地说:“要,我要吃很多很多。”她要狠狠宰他,以泄心头之恨!她觉得他是故意让她迟到的。   其实正如她所想,梁越的确是故意不去叫她,让她迟到。再以她的脾气,肯定会来兴师问罪,他也便可以将计就计使出激将法和她一起吃午饭,把她昭告给公司高层,让她以后至少不被人欺负。   可怜的席庆诺,性格秉性被梁越拿捏的如此准,她完全没有意识地正被梁越一步步牵着鼻子走。   吃饭的地点还是上次面试那天的西餐厅。只不过这次两人还没进去,就和熟人“狭路相逢”。于经理正用手帕擦嘴,刚推开门,便见跃华集团的太子爷和昧着自己良心说人才的姑娘朝餐厅走来。   他立马驻足,朝梁越笑笑,“梁经理这么晚才吃饭啊?”   梁越笑了笑,朝席庆诺宠溺一笑,“被她给折腾的,现在饿死了。”   “……”允许席庆诺短暂地不纯洁一下。   于经理额头不禁布满汗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那你们慢吃,我先回公司了。”   “好。”梁越淡然而笑。   待见不到于经理的身影,席庆诺终究忍不住白他一眼,“你这话让人很误会。要是于经理是多嘴之人,流言蜚语一定以光速传遍整个公司。”   “不凑巧,于经理很多嘴。”梁越佯装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   席庆诺嘴角抽了抽,她看不是不凑巧,是刚刚那么凑巧。不过她倒是理解梁越为何如此,通过别人的嘴传到凤凰集团的宁家耳边,其效果比自己说,更有说服力。   一想到宁婉婷,席庆诺就莫名地不爽起来。为了成功踢除宁婉婷,以绝后患,席庆诺忽然拽住梁越的胳膊,强制挽住他,鼻孔上扬,“咱们要演的真一些。”   “这个可以有。”梁越微笑。何乐而不为?   席庆诺便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越越!”   “嗯?”梁越细长的凤眼微眯,一脸受用的样子。   然而席庆诺还是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她总觉得,他不安好心,在给她下套。   事实证明,梁越确实不安好心。刚一进餐厅,梁越便把她带到一人堆里,故做偶遇地对那些早已将他们望着的高层说道:“真巧,都在这里吃饭?诺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技术总监刘志远,公关部部长钱友亮,开发部总监彭金科……”清一色高层,由于人数众多,席庆诺根本记不全。   “这是我女友,席庆诺。”向这么多人介绍她一个人,她相信,众人都能把她记全的。   众高层齐体朝她点头,她一个个回,点如捣蒜。她怀疑脖子都要扭了。   其中一位技术总监刘志远忽然问席庆诺,“席小姐,你几个月了?”   啊咧……   席庆诺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断线了,僵硬在原地。她今天穿的有些紧身,稍稍露出她微隆的大肚腩。她略显尴尬,求救于梁越,然而见死不见的梁越只是朝她微微一笑,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   禽兽!   席庆诺在心里暗暗骂梁越。他就等着看她出丑是吧?难道就不怕他自己丢脸吗?不过按照梁越那性格,肯定会说,我一直喜欢胖子。   但是在众帅哥面前说自己不是怀孕,而是因为太胖显得肚子?她实在做不来,太丢脸了。   她只能咬咬牙,撒谎不脸红地腼腆一笑,“怀孕,两个多月了。”   “啊,两个月就这么大了啊?”技术总监很不客气地阐述一个想让席庆诺撞墙的事实。怎么说话的呢!!肚子大点怎么了?席庆诺在心里眼泪刷刷地流,奈何脸上却要挂上一幅娇羞女人的姿态,她羞涩地靠在梁越怀里,笑得比哭地还难看,“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大!”   梁越嘴角抽了抽,显然想笑却得忍住笑!他插上一句,“我们的孩子肉多,所以大。”   真是天杀的!席庆诺真想一口咬死这只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留个言,有那么难吗?亲?人家熬夜写文的,心都碎了~~~呜呜,你们都不爱我   ☆、Part.18   对于席庆诺而言,这次的耻辱她一定会报复的。别看她肚子那么大,其实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肚鸡肠之人。一想到梁越的那番话她就忍不住画圈圈诅咒梁越将来的孩子是个肉球,哼哼。   下午上班之际,席庆诺继续她看似消遣实质无趣的工作进度。继续玩斗地主中。   梁越的秘书姓苏,单名菲。是个典型的能上得台面的美女。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吧,那可是万里挑一。性格也好得没话说,席庆诺想,要是她是男人,她肯定会喜欢苏菲的。   于是,席庆诺就不难过梁越为什么不把她直接升为助理,而是助理的助理了。   苏菲说,她的任务很简单,梁经理叫人的时候,要第一个到,梁经理的要求努力完成即可,梁经理的日常生活也最好全方位的妥善好。总之,一切以梁经理为中心,梁经理是天,梁经理是地。   席庆诺想了想,心情顿时郁闷起来,这岂不是被梁越压的死死的吗?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啊?这种工作要绝对服从,完全没人权啊!这哪里是他口口声声为她好,让她不再那么苦逼?这比以前苦逼多多了。她开始怀疑梁越让她来工作的终极目的到底是那般!   他的坏心眼,在下班之际,已经露馅了。他用电话招她过去,她服从了。来到梁越的办公室,梁越便对她说:"今晚陪我出席一个酒会,尽量打扮漂亮点。"   席庆诺狠狠白上他两眼,没好气地说:"你找别人去。"   "这是工作命令。"梁越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席庆诺闷着说不出话,上司命令下属,很正常。但是!她刚刚遭到"人格侮辱",还没悲伤够呢,又要她去参加酒会,还要要求她漂亮,这不是扯淡吗?她这体形能漂亮到哪里去?铁定会被再"侮辱"一次,这次还不能说怀孕两个月,怕没人信,得说身怀六甲了。   席庆诺坚决不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去,叫苏菲去。"   "我是体恤员工的,说个理由吧。"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显然知道她的内情。他这般明知顾问,很显然,是故意而为之。   席庆诺没看出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实况汇报,"我胖,能漂亮到哪里去?要是酒会里又有人问我,我怕我会说,我怕我得说我身怀六甲。到时候四个月我生不出娃来怎么办?"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就这样没来清白,郁闷呐。   梁越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好似真的有那么体恤他的员工。   他最后总结出来,"你说的很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这样,今晚我也不参加什么酒会了,我们回家吧。"啊,这又是什么情况?席庆诺不甚明白地看着梁越。只见梁越眯眼一笑,"我们给孩子减减肥吧,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介意给孩子增点肥,要不?我就个人牺牲一下吧,来个以真乱假。这两个你选择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席庆诺一听,忍不住嘴角抽抽。果然,梁越让她来他公司,不安好心。要是是平时,他哪里会这样强制的命令她什么?可如今呢?这般理直气壮,还一副为她好的伪善模样。多么体谅员工又无私的BOSS啊!   席庆诺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可以两个都不选吗?"她不想减肥,当然更不想肚子"增肥"。   梁越说道:"不可以。"   没商量的余地啊!   ? ? ? ?席庆诺心里顿时委靡不振。   ? ? ? ?梁越此刻闲闲地说:"选好了吗?"   ? ? ? ?"你这不是逼着我减肥吗?"席庆诺真想泪流满面,"我胖怎么了,我胖妨碍你了啊!"席庆诺其实并不反感减肥,可她实在太懒,又好吃,减肥对于她来说,比生病还要难受。用她常常对李欣桐说的,男人和食物,食物靠普多了。   ? ? ? ?梁越说道:"我也没逼着你减肥啊!我这不是还给你另一个选择吗?"   ? ? ? ?"~"席庆诺恨恨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梁越。这不是坑爹的选择吗?局部增肥,只增肚子!席庆诺定定看着梁越,见他这么风轻云淡,肯定是料到她会选择前者,减肚子!她偏偏不如他的意思,到时候下不了台的,反而是他。以为肚子那么好增的!一想到他等下听到她的决定灰头土脸的样子,席庆诺就莫名的兴奋起来。虽然她内心已经意淫起梁越惊慌失措的模样,但表面上她还是佯装出一副苦不堪言受资本家剥削的无产阶级模样,她弱弱地强调一遍,"真的只有这两个选择吗?我不减肥,你打算帮我局部增肥?"她指了指肚子。   ? ? ? ?"其实,这两者都不难。"梁越把身子靠在椅背,语气颇轻。他表现的相当淡定啊!因为他给的选择,是正常人的话说,毫无疑问会选择第一个,减肥!而不是局部增肥。但是席庆诺逆反心里,她说:"那你帮我局部增肥吧。有劳了,BOSS!"   ? ? ? 她异常兴奋,她就等着梁越大惊失色,神色慌张,不知所措。可结果。。。。   ? ? ? 梁越似乎料到她会选择后者一般,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一副"我就知道你"的样子。他霍然站起来,"好。既然你这么咄咄逼人,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成全你。"   ? ? ? 什么什么!她咄咄逼人?他勉为其难?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啊!   ? ? ? "说吧,地点。"   ? ? ? "什么地点?"席庆诺沉浸在"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意淫中,脱口而出问道。   ? ? ? "成全你得要个地方,难道你想就地解决?我倒是不介意。"梁越稍显坏坏的笑了笑。   ? ? ? ?席庆诺一脸唾弃地看着他。她打死也不要再输给他。她就不信他会真的帮她局部增肥。她仰着脖子,一副牛逼的样子,"找什么地点啊,就地解决吧。反正现在都下班了,都没人。"说罢,满脸牛逼地扫了一眼旁边不远的沙发,施施然走过去,坐下,掂量着沙发的弹性,然后躺下来,朝梁越招招手,"来吧。"   ? ? ? ?她就不信了,他敢?席庆诺这副不到临死不懂的悔悟的性格,梁越以前很头痛常常也恼她。然而此时此刻,梁越忽然觉得,这种性格实在是太有爱了。   ? ? ? 席庆诺见梁越一直站在原位不动,心下雀悦不已。她就知道梁越不可能做得到。所谓坚持就是胜利,果然是真理啊!席庆诺兴奋了一半,忽然眼前一大片阴影罩过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两瓣濡湿的软唇吻住,轻啄了她两下。   ? ? ? "我来了。"梁越捧着她肥嘟嘟地双颊,一双能掐出水来的深情目光柔柔地注视她,仿佛有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沧桑感。席庆诺一下子看痴了,竟然呆滞地说:"哦。"   ? ? ? ?她忘记拒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断更新中。我今天在线更新的。不敢一次性写多,怕没了。不是用电脑写的。费劲。所以多次更新,请谅解。   Part.19   席庆诺双手抵在梁越的胸脯上,缩着脑袋,略显笨拙地接受他蜻蜓点水般的浅吻。当四目相对那刹那,席庆诺这才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刚才的气势瞬间灰飞烟灭,糯糯地说道:“美男,你……你调戏我。”   梁越扑哧笑道:“不是你让我帮你局部增肥吗?”   席庆诺如鱼鲠在喉,不知如何回答了。她干着嗓子,“逗你玩的。”她试图想推开他,不想被梁越的手及时制止,他把她暴动的小手攥在他宽厚的大手中,眸如亮星闪烁,“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席庆诺不禁浑身抖了抖,有些不知所措地用蛮力撇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刚想爬起沙发,脚麻了,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逃避这个问题。她头都没回,慌张地落下一句话,“突然觉得口渴,我去茶水间喝杯水。”   然后,一声关门声,划为了休止符。   席庆诺一逃离他的办公室,就大口大口地呼吸吐气,好似梁越的办公室严重缺氧一般。席庆诺没去茶水间而是直冲洗手间,开启水龙头直接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次水,才肯罢休。   她的心很慌。那种慌不同于以前。以前,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和梁越不可能,也很释然地不去想男女之间的事。所谓一招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不敢轻易放下防备,再去投入一场不被看好的爱情里。   可今天,她竟然有种想放手一搏的冲动。她差点沉沦在梁越那复杂而又深邃的眼眸中,她差点就想收起自己浑身的刺,试着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仿佛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了,那样勇猛不顾后果。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的水,有些凝集成水珠,自脸颊一处受地球引力滴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她静静地凝视自己,她努力尘封的记忆,一不小心,撕开一个缺口,露出那千疮百孔的曾经。   两年前,她就是用这么一张湿漉漉的脸,对望镜子中的自己,整整一个晚上,然后做出人生中最荒唐最可笑的事。一想到那段曾经,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然而手却紧紧攥成一个拳头,似要蓄势待发地挥出去。   颓废到现在了,身心已然复原,是该好好爱自己了。   她要重生,她要做一个有志气有理想,十分文艺的牛逼席庆诺!   “咦?诺诺,你在这里啊?”苏菲折返洗手间来补妆,一进门便见到席庆诺,她也便随意地打声招呼,可说完这句开场白之后,发现席庆诺的神色不同往日,有种窒息感,她有些后悔如此莽撞进来,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席庆诺见来人,忙用手抹了下自己湿漉漉的脸,深吸一口气,“没事,就觉得脸上的肉,实在太多了,我在想,是不是该减肥了,呵呵。”   “哦,这样啊。”苏菲感觉气氛不再那么紧张了,纠紧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与她闲聊起来,“其实诺诺,你的底子不错,眼睛大,鼻子也算挺,要是你瘦个20斤,肯定是个美人。”   她又不是没瘦过。曾几何时,她夏天可是敢穿吊带上街,穿超短裙骑自行的女生。身材说不上一流,但至少到服装店是她挑衣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是衣服挑她。美人谈不上,至少算个眉清目秀,姿色中上的姑娘。   席庆诺也不好否定自己,默认苏菲在夸她。她也照单全收,“减肥不是你想减得减啊,要有机缘的。”她这是为自己的懒找借口。   “哎呀,说起减肥,有很多偏方的,你可以试试。全是懒人减肥大法。”   “咦?”一听是懒人减肥大法,席庆诺顿时来了兴趣,瞪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要是懒人能减肥的话,她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苏菲忽然很□地笑了起来,左右观望,见四下没人,才俯身对她咬起耳朵来,“据说每天接吻三十分钟,可以达到减肥的效果。”   “……”席庆诺还等不及无语呢,苏菲又说道:“据说,每个星期□五次,女方在上面,可以事半功倍。”   好吧,席庆诺大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个偏方也太偏了,除了已婚女士或者有个正爱着如火如荼的男朋友,单身女人找谁接吻找谁爱爱啊!   “你可以和BOSS试试哦。”苏菲奸佞地朝她一笑,其含量掺杂着□、羡慕、探索和……欲、望。至于是啥欲、望,席庆诺想,应该是对梁越那健硕的身形传递强大的荷尔蒙的渴求。   确实,梁越太他妈有男人味了。   在公司,尤其是8层到18层,席庆诺的身份一层层被剥光,由高层以光速传到基层,就连清扫的大妈都知道席庆诺和梁越有着那不能说的秘密关系。苏菲更别说,可能还是继于经理最先知道的一位。   “不过听说你怀孕了,你还是先尝试接吻吧,至于那种太过激烈,等你妊娠后比较好些。”   天杀的,怀孕的消息也传出来了?席庆诺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脸色发青,悲从中来。她这次可是做了极大的牺牲,定当要梁越索赔各种费,名节费、精神损失费、无人问津费等等。她得拿个计算机好好算一算。   苏菲补好妆,拽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席庆诺,“诺诺,你脸色怎么了?”   “妊娠反应。”席庆诺随口找了个借口。   “两个月就有反应了啊?说起来诺诺,我觉得你会怀双胞胎更甚至三胞胎。”苏菲看着席庆诺的肚子,一副笃定的样子。   席庆诺顿时额头布满冷汗,尴尬地说,“是……是吗?”   “嗯,哪有两个月就这么大肚子的?肯定有两三个娃在里面撑着。”   “也许吧……”   席庆诺严重受打击中。看来,她大肚子是人人皆知却又不知内有乾坤的真相。她这黄花大闺蜜还怀双胞胎呢,她是一肚子的肉!接连的打击,再者决定做回自己,席庆诺决定了。   她要减肥!   ***   百货公司某运动器材专柜。   席庆诺正在来回的摸各种运动器材,跑步机、收腹机、瘦腿机等等各种机。售货小姐非常有激情地讲述这些各种机的飞跃效果,口若悬河的,嘴巴一张一翕,没停过。   站在席庆诺不远处的梁越,则一言不发地看着专柜里的各种机,兴趣全无。   对于席庆诺突然斗志满满的减肥精神,他刚开始还是有些吃惊的,但了解如他,他不敢确定这是否又是她的“三分钟热度”?   席庆诺看完一堆机以后,朝梁越谄媚一笑,“您觉得哪款好?”   瞧她狗腿样,显然是没钱,要梁越买单。梁越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连这些机器看都不想看一眼,哪里管哪款好?他随意扫了两圈,“你喜欢哪款?”   席庆诺闷闷不乐地说:“下不了决心,都觉得好。”主要是自己哪里都胖,都需要减。   梁越直接问售货员,“哪个美胸的?”   “……”席庆诺和售货员齐体无语。然后售货员很没节操地往席庆诺的“小包子”那儿扫了扫几眼,恍然大悟的点头,好似懂了,“您要是的防下垂修外扩的?”   “你看得挺准。”梁越不苟言笑地点头。   席庆诺则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嫌弃她胸部难看?她气的想咬碎一口银牙,然后把牙齿全部喂给这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禽兽!   于是在席庆诺还来不及插嘴的情况下,梁越给她定了一款专门美胸提臀的健身机械。   出了百货公司,两人刚坐在车上,席庆诺就发飙了,她也就敢在没人的时候颐指气使。她囔道:“你平常都注意哪里啊?怎么注意……”怎么注意到她胸的“不足”?   “你平常的起居,都是我打理,除了出门,你平时都不爱穿胸衣,长期不穿胸部走样正常。”   “哦。”好吧,也许人家不是特意注意她那里,才能指正她胸部的不足。   梁越接着说道:“晚上有个酒会,你必须参加。”   “不是说好了别带我去参加吗?带苏菲吧,你会很有面子的。”   “高中同学,我带苏菲去干嘛?”   “啊!又要高中聚会了吗?”   “麦英奇从美国回来了,约了高中几个要好的朋友。”   说起麦英奇,席庆诺可是很熟。他是梁越的好朋友,也是同在一军属大院长大的发小,是当时那帮太子爷中最二的,总是干吃亏的事,还乐此不疲。高中那会儿,由于迷上电子游戏,成绩直线下降,高考连个专科都没考上,麦参谋无奈只好把他丢到美国自身自灭。不过最近听说他在美国硅谷和人合伙开了一家电子公司,风生水起,特别牛逼。   “他回来干嘛?”   “开分公司,就地取材方便,国外劳动力贵,国内廉价。加上市场大,这里人脉全,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来国内开公司傻。”   “哦。”从商经验,席庆诺不懂。她唯一懂的就是麦英奇已经牛逼轰轰的回来了。   “要打扮吗?”梁越忽然方向盘一转,朝郊区开去。   席庆诺稳住身子后回答:“在高中,我们最挫的样子都见过了,干嘛要打扮,难不成还要给他们来个惊喜不成?”   梁越歪着一笑,“你确实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个惊喜。”   席庆诺理解为她突飞猛涨的体型是个惊喜。她十分烦躁,这一两天怎么一直围绕她的体型说三道四啊!她十分不耐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老拿我的体型说事啊,我要生气了。”   “是你自己太敏感了吧,我说的是我们两的事。”   “我们俩的事?”席庆诺脑子转悠一圈,也想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能值得惊喜的。接吻?好吧,短短半个月内吻了两次,实在惊喜地消化不良。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女人。”梁越十分无奈地说道。对于席庆诺的健忘加没心没肺,他已经绝望了。   席庆诺张着嘴不知怎么说了。他们口头协议是有这么一条,假扮他的女人,瞒天过海,直到宁婉婷的凤凰集团和秦天集团的那个项目完满结束,她才能全身而退。   “真是麻烦,要弄得人人皆知。我说,到时候我们分手了,然后我们关系还是好朋友,他们会怎么想我们啊?”   “肯定说三道四,各种对你我不利的流言蜚语。”梁越说时,还很认真,那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席庆诺一听,没由来的着急,“那怎么办啊?”   “那我们就不分手呗,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席庆诺顿时又无语了,她露出一副苦瓜脸,“那我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别人会说我水性杨花,没节操,乱劈腿等。”   “嗯!”梁越沉思片刻,“那你等我找到女朋友,你再找男朋友吧,这样,那些什么水性杨花,没节操,乱劈腿的骂名全揽在我身上了。”   席庆诺想想,这样也行。可又回头想想,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终于,她发现破绽了。她忙说:“你要是一直不找女朋友,那我岂不是一直就不能找男朋友了?”   “嗯哼,变聪明了。”好似他的夸奖不像是夸奖。   “……”她真想吐血身亡,倒地不起,与这个又禽兽又妖孽的混账东西隔绝!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文都写不长……开始V了,也开始进入主题鸟……这次一定要写个18W,坚决不烂尾,嗷嗷   Part.20   酒会地址在最近新开的泰姬陵酒吧里。这家酒店的名字很特殊,因为一般跟"墓"有关的不可能取做商业名字。凡是做生意的老板,有点商业头脑的,都不会取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听说这家酒吧的老板来自B市,来A市开这家酒吧,为的是纪念某些不能言说的承诺。   这消息也是席庆诺来到泰姬陵酒吧,酒保告诉她的。他们先于麦英奇来,等了一会儿,席庆诺耐不住,就点来了杯果汁来喝。她知道她等下必然要喝酒,麦英奇不会放过她的,不管她会不会喝酒。先喝杯果汁果腹,免得待会儿几杯下肚,就悲剧醉了。这次来喝醉是必然的,她也做好了打算,但是她想维持久点。   喝完一杯果汁,席庆诺耐不住了,"这麦英奇牛逼了,开始耍大牌了?"   梁越看起来倒是淡定许多,"是我们提前了。"   "你干嘛提前来啊?浪费时间。"席庆诺最喜欢对梁越翻白眼了。   "我这不是想和你多独处一会儿吗?"梁越调笑说着,眼中带有揶揄,辨不出是真是假。   席庆诺也不好自作多情,只能继续埋头喝已经喝完见底的果汁。大约过了十分钟,麦英奇才姗姗来迟。   岁月荏苒。麦英奇少了当年那份二逼的傻笑,倒是多了几分让人为之动容的沉稳。他一走来,席庆诺忍不住就开始笑话道:"哎呀呀,成功人士来了啊!"   麦英奇略显的吃惊地看着席庆诺,不大确定的又看向粱越,似乎在质疑自己的判断。   粱越自然明白他吃惊什么。他莞尔一笑,算是回答他的疑惑。凡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到席庆诺这惊天动地的变化,都有些消化不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胖子啊!"席庆诺十分不满的白了他几眼,语气颇为不耐。   麦英奇噗嗤笑了两下,"这两年,你是不是吃激素过活的?这也胖的太离谱了。"   席庆诺从小到大一直都没胖过,一下子面对加大版的席庆诺,麦英奇有些吃不消。   "她这是给忧郁胖的。"梁越招来服务生,一边点酒一边无关痛痒地说道。   "咦?她也能忧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麦英奇忽然靠近席庆诺,朝她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席庆诺则为了避免他太过靠近,频频闪身,躲避他。   梁越不动声色地把席庆诺捞到自己身边,搂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这个举动,无疑是个深水鱼雷,只见麦英奇错愕地张着嘴,翕动着嘴唇,想说话,却已然说不出来了。太劲爆了,这是什么情况?   席庆诺微微挣扎了两下,见无效,也就不动了。   "你们……在一起了?"麦英奇干着嗓子,不知如何说了。梁越一直喜欢席庆诺,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惜,席庆诺一直情商颇低,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至少在他们这群发小眼里,梁越表现的其实很明显。呆子都懂,她可是连呆子都不如。   席庆诺觉得尴尬无比。既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就干坐在梁越的旁边任由他搂着。   梁越也不直说,搂着席庆诺,岔开话题说道:"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嘿嘿。"麦英奇干涩笑了起来,看起来并不甜蜜。席庆诺就觉得奇怪了,不是每个恋爱中的人,无论男女,只要提到对方,都会无比甜蜜吗?怎么这小子倒有苦涩之感?   正在此时,一位男子朝这边走来。他着一身咖啡色针织衫,黑色长裤,修长的身子衬着十分得体,总之,这人的身材和梁越有的一拼,一级棒。但气质和梁越有所不同,可能是戴了眼镜的缘故。不过席庆诺还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戴眼镜真好看,剑眉星目,高鼻梁,还有一张性感的唇。浑身散发出让女性为之疯狂的荷尔蒙。   能把眼镜戴得如此好看,如此让人心动的男人,席庆诺找不到第二个人了,除了宋子墨还有谁?那个让李欣桐疯狂爱着也是伤她至深的美男子。   宋子墨见到席庆诺,是有些吃惊的,但两人毕竟没什么,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席庆诺却淡定不了。他怎么来A市了?李欣桐知道吗?她想她应该不知道,要不然她的手机不可能这么安静。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宋子墨。"麦英奇如此说道。   梁越不认识他,所以很自然站起来与他打招呼。   宋子墨也与他打好招呼,然后把目光转向席庆诺,很客套地说:"你好,好久不见。"   席庆诺没给他好脸色看,直接拒绝和他问好。在场的其他两个男人有些莫名,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宋子墨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自顾自的和麦英奇说道:"你们先聊,我有事先走了。这算我的。实在不好意思。"   "那多谢了。"麦英奇笑了笑,目送宋子墨离开。   他一离开,麦英奇抖抖眉毛,没正经地问席庆诺:"你怎么给别人脸色看啊?多不礼貌啊。别告诉我,他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是不是他曾经拒绝你?这不能怪人家啊!他是个痴情种。"   "这种叫也叫痴情种?就算是,要么痴情到底,干嘛还要招惹别人以后,又闹什么忘不了?恶心。这不是耍人玩吗?"席庆诺十分嗤之以鼻。其实以前她和宋子墨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是自从知道他和李欣桐分手的原因后,她非常讨厌他。烂男人!伪深情。   麦英奇恍然大悟,"难怪你终于领悟和痴心不悔的梁越在一起了。你总算明白了。小子,你终于修成正果了。"   席庆诺朝麦英奇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   倒是梁越,微笑说道:"可不是,孩子都有了。"   麦英奇把目光注视她的肚子,随后笑笑,"我就说呢,她肚子怎么胖这么大,跟个水桶似的。哈哈。原来是怀孕了啊。几个月啦?"   席庆诺怒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死吧。"   麦英奇眨巴两下眼,"你怎么了?亲?"   梁越噗嗤笑了两下,心情大好。酒保这时上了酒,都是些烈性洋酒,度数很高。麦英奇一个个拿起来看,说道:"怎么都是这类洋酒啊,很容易醉的。梁美男,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是想故意灌醉我?"   梁越也不说是还是不是,总之并没有回答,而是施施然倒了一杯酒,递给席庆诺,"我知道你一气愤就想喝酒,喝吧。"   席庆诺悲喜交加,"知我者谓我心忧啊!美男,你真好。"说完,她咕噜噜地把一杯烈性苏格兰威士忌一口饮尽,极其豪迈。   梁越微微一笑,目光流转出叵测的光芒。麦英奇看在眼里,浑身抖了抖,看来梁越美男不是想灌醉他,而是席庆诺。   把她灌醉做什么?允许他稍微的不健康。难道是想搞个狗血的酒后乱性?   不过,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让她喝酒了?麦英奇觉得像梁越如此聪慧又细心之人,不可能犯如此的低级错误,他忽然扯过梁越,咬耳朵地问:"你们耍我?席庆诺真的怀孕了?亲?"   "没,不过她今天就会怀孕了,亲。"他嘴角噙起特别的笑意来。   "……"麦英奇愣了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后,怜悯地看席庆诺悲愤交集地豪饮,一副天然样。他忽然想到一句老话,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傻瓜。他再看眼前这位大尾巴狼,绵里藏针的微笑着,云淡风轻地自酌自饮,看似不问事,实乃早就打好了主意。麦英奇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禽兽。"   梁越淡然一笑,"我也没办法,我等不及了。"   "……"好吧,麦英奇无语了。确实,梁越为了席庆诺伤了多少少女心,守身如玉那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他喟然长叹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席庆诺见两人"亲亲我我"的靠在一起,先打了个酒饱嗝,随后说:"你们在干嘛?我是不是打扰你们'鸡'动了?"   打算助纣为虐的麦英奇连忙举起酒杯,"来来,今天不醉不归啊。"   席庆诺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举措,她也抬起酒杯,高举,"怕你不成。"   "哈哈,来来。"麦英奇忽然朝梁越"回眸一笑",真堪堪是"百媚生"的妖娆。梁越自然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负责帮他把席庆诺灌醉,随后的就靠他了。他这是为哥们插良家少女两刀啊。罪孽深重啊。   席庆诺看他俩"眉来眼去",她便想,他俩是不是相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写,就是不敢多写,怕没了。   Part.21   席庆诺的酒量其实并不高,之所以敢和麦英奇一醉方休,主要是她有个"美男保姆",可以为她全程服务,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健康快乐的胖子。梁越没喝酒,因为要开车。他就一脸含笑地看着席庆诺和麦英奇一杯杯把酒灌进肚里,偶尔很"贤惠"地帮席庆诺倒满酒。酒酣时,席庆诺和麦英奇要玩猜拳,双方喝酒的多少靠输赢决定了。麦英奇酒量比席庆诺的酒量高很多,但因为频频输,喝的比她多,反而先倒下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席庆诺看着麦英奇躺死在,非常得意,"哈哈,我把他灌醉了。"   "恩。"梁越很是失望,今儿打的如意算盘,难道要扑空了?   席庆诺也濒临醉倒,她十分难受地靠在梁越的肩膀上,囊囊自语,"美男,难受。"   梁越微侧头,修长的手指抚过他柔软的长发中,轻梳两下,"是吗?想睡了?"   "恩。"她已经闭上眼,由于酒劲上来了,双颊绯红,嘴唇红艳,多了几分妖娆。   梁越掏出手机,给家里的御用司机老张打了电话,让他把麦英奇送回家。不一会儿功夫,老张来了,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扛起麦英奇,一阵风地带走了。   多余的人处理完了,梁越才推了推如八抓鱼一般粘着他的席庆诺,"诺诺,起来,我们回家。"   "嗯?嗯。"她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可自个保持不了平衡,一下子又自个倒在沙发上了。其实她这个样子,就是半醉不醒。身子醉了,但人还是清醒,还是有意识的。   他觉得这样最好,她没有逃跑的机会,没办法再跟他打太极了。 "我来扶你。"梁越伸手一捞,把她搂在怀里。她身上的重量几乎都在他手臂上,然而她看起来并不费力。席   庆诺其实挺害羞被梁越这么搂着的,但由于身子没力,她推不开他,只得顺着他了。在路上的时候席庆诺已经睡着了。到家时候,梁越没叫醒她,直接把她扛起来,开门,上楼,丢在床上。他是故意丢的粗鲁的,让她自动醒来。不负他所望,席庆诺闷哼一声,十分委蔫地起来了,"你干什么啊?”   "去洗澡。"梁越一边自己脱衣服,一边说道。   席庆诺眯着眼,目光留恋在梁越身上。他脱下衬衫,健硕的二头肌在她眼前晃啊晃。她好像闻到了男性荷尔蒙,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她该不是饥渴了吧?她猛地摇头,杜绝自己再意淫下去。   梁越转身捞衣服之时,偶尔抬眸,发现席庆诺正两眼发直地看自己。他不禁嘴角勾笑,当作没看见一般继续脱裤子。   噗……席庆诺感觉自己鼻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她想不去看,可眼睛就是控制不住地往那扫,越看越觉得饥渴,越饥渴她就浑身发软。   梁越穿好浴袍,便朝她走来。席庆诺见着,连忙躺好,闭上眼假寐。可她怎么感觉自己忽然腾空起来?更甚至在空中行走?她慌张地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梁越打横抱起,往门外走。   "你带我去哪?"她神色慌张地说道。   梁越眨巴两下眼睛,一番天然的样子,"送你回房啊?难道你想睡我的床?好吧。"然后他一个转身,又把她抱上他的床了。从头到尾,她一句发言权都没有。   席庆诺刚沾上床,一个呼吸来回都没有,便见梁越大刺刺地躺在她旁边,那双深邃让人喷血的眸子正不眨眼地朝她凝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看……看什么?”她往床旁挪了挪,希望自己离他远点,他便不再如此“深情款款”地看她了。   梁越也不回答,就是如此专注地凝望她。   “喂。”席庆诺被他看毛了,伸出“蹄子”准备揍他一拳,小手刚要拍上他的脸,便被梁越给攥住了。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席庆诺想把手从他的桎梏中撤退,未料他攥得很紧,不打算就这样讲她放过了。席庆诺觉得梁越今天实在太古怪了,可他的表现又没哪里不对,只是让她心慌慌的,不知所措。   梁越忽而把她的手捧在他的唇齿之间,小心翼翼地摩挲亲吻,很是温柔。他那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前微颤,显得那般纯净如洗。   自手背传来的那种湿漉,没由来的让她心神一颤,本身身子就软趴趴的她,此刻更是不堪一击,要是梁越来个猛扑,她也就那么从了。   “诺诺,我要表白。”   “……”席庆诺愣了一愣。   梁越忽然微张着嘴,如吸吸管一般把她的手指吸入嘴中。指尖的温湿,恍如一道细微的电流直触心房,她的心跳骤然加快,那般势不可挡,招架不住。   梁越抬起眸子,一字一顿地说:“我心里一直有个人,我想要那个人的未来。你说她会给我吗?”   席庆诺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话。她一直在心里排斥这个问题。虽然她也曾想过,一个男人,也是有七情六欲,会喜欢一个人,会爱上一个人,会想要一个人。以前的她,不去想,现在的她,不敢去想。她怕他七情六欲的那个人不是她,不敢去想象,自己知道那个结果会不会天崩地裂。   “这、这关我什么事?”她嗫喏,她不想去面对。   梁越却没有停止这个话题的打算,眼神依然专注地说:“她受过伤,爱情之于她而言,是个充满谎言的利器,她不敢靠近,留有十分的警戒。她变得爱吃,爱玩,爱胡闹,装作没心没肺。我很想告诉她,每个人一生总会遇见许多属于自己的半圆,刚开始总会有许多棱角,会钝痛,不好磨合,有的受不了,选择离去。有的选择坚持。我不敢敢保证,能完全不伤害她,但我能做到即使遍体鳞伤,我也会努力磨去棱角,和她完全契合成一个饱满的圆。我只希望她不再浑身长刺去防备,勇敢地去接受我的磨合。”   席庆诺不知所措,只能傻傻地回望着梁越,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梁越问道:“诺诺,我可以吗?”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充满了认真。   她本身就没酒醒,再加上这些太过认真话,她顿觉一个头两个大,翕动着嘴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梁越说:“沉默就是默认了哦。”他忽然朝她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微笑,仿佛周遭瞬间因他这个笑容,春意盎然。   席庆诺干吞一口唾沫,伸手抚上他的脸,糯糯地说:“我哪里值得你这样?我又胖又矮,性格也不温柔,不坚强,小任性,好吃懒做,说话没头没脑……”她还想数落她自己一堆的缺点,却被梁越一个压迫,直接被压在他身下,遭到他霸道地强吻。   成功封住她的嘴,梁越留恋地啄了两下,捧着她的脸,“你的那点毛病,我还不清楚吗?”   “那你还……”席庆诺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地,被梁越这么暧昧一吻,她更是头脑发胀,语言组织能力受阻。她软绵绵地委屈说道:“你看你,这么优秀,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那我怎么办?”   “被我喜欢。”梁越捧着她的脸,一脸认真地说。   席庆诺还是不甘心,“要是我见异思迁,喜欢上别人,要跟别人在一起了,我甩你可以吗?”   梁越还真的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通,“除了我,还有人要你吗?”   “……”席庆诺立马抓狂,一个猛翻身,把梁越压在身下,朝他怒目圆瞪。梁越扑哧笑了两下,也不挣扎,任由她压着,一如两人小时候那样,他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无论身上的人多么张牙舞爪,火冒三丈。   他的笑容,对她而言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她一瞬间看痴了,愣怔地看着身下的他。他有一双细长漂亮的凤眼,一笑,总会让人产生莫名的心悸,不快不慢,刚刚好的心跳加速。   她低着头,离他的脸进了一寸,鼻尖抵着鼻尖,目不转睛地看他,“越越,你要了我吧。”   梁越的脸色飞转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后嘴角化开一抹迷人的微笑,“怎么?”   “这样你就没办法后悔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恍如这是一场梦,一场太不够真实的梦,她害怕醒来。因为她的美男告诉她,他想和她在一起。   “傻瓜。”梁越把她的压低,略显凶猛地吻住她,细描勾画,丝丝入扣地将她吻个彻底。   梁越一直不是个乱来之人,虽说今晚他有这个打算将她就地正法,但他还想经过她的同意,不愿趁虚而入。他向来不强迫她什么,却也不放过她什么。因为他能掐住她的缺点,一点点侵蚀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任由他摆布。   他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一个贪婪美食的孩子,不断向索取她。席庆诺头脑清醒,身子却有心力不足地只能承受,任由着他。她不知道衣服怎么一件件退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她的身体,她脑海里,唯一盘旋的只有……   真好,越越终于属于她,而她也终于属于了越越,那个只会对她好的男人。   正在她满心沉沦在自己悲痛的“虐恋情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之中,梁越调笑他们的第一次,“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席庆诺正想狮子吼一声,梁越一个用力挺、身,换来的却是她软绵绵的娇弱呻吟。他怜惜地吻着她带泪地眼角,“诺诺,我会努力练习,掌握技巧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这种练习也得两人配合,那岂不是……   席庆诺死死抱住梁越的细腰,牙齿忍不住啃向他的肩膀,“你个没放过炮的处、男,痛死我了。”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一个美好的H……我居然写成这样,噗,没办法,搞笑文,H也要另类点= =……   Part.22   所谓一夜春宵起码也值千金。对于席庆诺而言,这一夜可谓是初出牛犊猛于虎,一想起来心生惶恐。她没享受到所谓的“性、福”,有的只是痛、痛、痛,痛上加痛,痛不欲生。   果然如传说中所说,女人的第一次最好给老手,这样可以减少破、处的撕裂疼痛。要是给个没放过炮的小处、男,肯定悲剧,小处、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还乐此不疲,一炮又一炮,炮炮激昂……   她第二天根本就爬不起来!   席庆诺掖着被子,怀里抱着枕头,满脸抱怨地死死盯着试图扯开她被子的“一夜七次郎”。梁越双颊微热,略显窘态,“诺诺,让我看看,还疼吗?”   席庆诺一个用力,压住枕头,嘴巴翘得很高,“别碰我。”她已怨气冲天了。   梁越倍加自责,“我的错,早知道我应该多看点A片。”   “……”有这样总结过错的吗?席庆诺差点吐出一升的血,喷他满脸都是。她本想继续自己的瞪眼神功,未料,梁越忽然朝她凑近。她条件反射地后退,拉开相互要碰到鼻子的脸。   梁越却步步紧逼,凑上前,啄了一下她的唇,“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不用上班了。”   “这还差不多,工资照给,还要给加班费,我昨晚可谓是生不如死的为你服务啊,美男。”席庆诺开始掰手指头,打算来个明算账。   她现在没啥爱好,就爱从梁越手里搜刮钱。   梁越无奈地看着她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算加班费,他索性自己把他的钱包扔到床上,“你自便。”   席庆诺毫不客气拾起床上的钱包,看也不看揣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摆摆手,“客官,慢走,以后常来,给你打八折。”   梁越眉毛抖了抖,幽深的眸子忽闪奇异的光,“一次多少?三十?”   席庆诺不屑地哼道:“我是那种人吗?”   “三百?”   “你当我是什么人?”   “三千?”   席庆诺轻声咳嗽,“客官,今晚我是你的人了。”   梁越挑眉,没想到她底线这么低?他再问:“三万?”   席庆诺愣了一愣,我靠,不止要“胸”涌,还得“鸡”动!席庆诺仰起头,“客官,你别把我当人。”   “那要是三十万呢?”   “不管是不是人,来吧!”   “成交。”梁越二话不说,直接在开了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席庆诺,笑得纯天然无公害地说道:“昨晚变身还不够过瘾,今晚再续。”   看着他那张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脸,再想到昨晚那“胸”涌又“鸡”动的场景,席庆诺不禁浑身一哆嗦。手上握着的支票,她忽而觉得分外烫手。   “诺诺,我上班去了。”梁越又甜甜地亲了她一下,便衣冠楚楚地出门去了。   席庆诺握着卖身得来的支票,干吞了好几口唾沫。晚上她决定死皮赖脸不认账。手上的钱……先存着,她也是万元户了。   ***   席庆诺足足在床上磨蹭了将近到午饭的时间,才起床,还是梁越威逼,不得不起来的。梁越千叮嘱万嘱咐让记得别直接喝冰箱里的牛奶,结果懒到家的席庆诺还是直接打开冰箱,张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她打电话给李欣桐,请她吃饭,她有好多话要和李欣桐讲。两人约在老地方见。   席庆诺到老地方之时,便老远看见李欣桐坐在老座位等候多时了。   “怎么?在电话里说有很多话要说,到底是什么话啊?”李欣桐无趣地搅拌着手里的珍珠奶茶,电眼虽不屑地看她,但席庆诺还是由衷地感慨,李欣桐真是个大美人,难怪比她强,与宋子墨分手,跟没事一般继续滋润多彩的生活。不像她,一蹶不振,要死要活。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席庆诺先吞了口口水,酝酿着要怎么说出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   李欣桐见她这般扭扭捏捏,样子古怪的很,一股知道又不确定的预感席卷而来,她张大嘴说:“你们……”   “嗯。”席庆诺重重地点头。   “……”李欣桐顿时没想法了,“不是你说上床容易,相爱难吗?你不是一直很有原则吗?怎么如今破戒不说,还一脸贱人的样儿招摇过市?”   席庆诺一脸臭屁地说:“他向我表白了。”   李欣桐瞪大眼,“我靠,坚持十多年,终于迫于你的淫威下,丢盔弃甲表白了?”   “那是。”席庆诺更加臭屁不说,还十分骄傲,“也不看看我是谁?胖子席庆诺出马,一个抵俩,他多合算啊,一下子有这么个重量级女友。”   “人家一表白,你就迫不及待上他床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啊?”李欣桐完全无视她的满脸牛逼样,直接一盆冷水罩在她头上。   席庆诺立即蔫了。李欣桐说的没错,人家一表白,立即以身相许,免得以防万一。说来说去,还是她没底气,怕他说完一笑而过。   李欣桐见席庆诺这番模样,赶忙收拾自己留下的残局,“反正你和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是你的人了,得看紧点,别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任他来去自由,管着点。”   “你认为我有管他的气场吗?”席庆诺那是相当的委屈啊。她那双天生受气包的水汪汪大眼正朝李欣桐眨啊眨,好吧,弱气外露,零气场。   李欣桐狠狠白她,“那你就得靠自身的努力,提高自己的素质,与他般配。你现在和梁越站在一起,正好可以拍<美男与野猪>这部大片!不想当兽派,赶紧减肥!”   “知道啦,知道啦,师太。”席庆诺想和李欣桐聊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她想和她聊,女人的私房话,尤其是跟同样被处男打炮过的闺女,更是无话不说啊!席庆诺清清嗓子,谄媚地说:“咳咳,欣桐啊,介意不介意我问个问题?”   “说。”李欣桐完全不理会她狗腿样。   “你和宋子墨第一次,他要了你几次?”   “……”李欣桐狠狠白她数眼。   “别嘛,我只是想统计下,我有种莫名的担心。”一个晚上七次,是否太雄起了?她查了下,一般小处男最兴奋的初夜不过四次。她很担心她未来的人生安全。   李欣桐不大自然地说:“你不记得他第一次是被我强占的吗?那么不得已,你认为会有几次?”   席庆诺尴尬笑了笑,忽然意识到,李欣桐和宋子墨的开始,就是一场十分可笑的闹剧。别说爱情就算一点感情,宋子墨也不可能会给她。一想到可怜的李欣桐,席庆诺便抬起她怜悯苍生的大慈大悲大饼脸,聚精会神地看着李欣桐。 李欣桐倒显得淡定许多,而是开解席庆诺,“二妞,以我对你和梁越的关系了解,你们早就算的上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像这种关系,一旦戳破,要么光合作用茁壮成长,要么见光者死。他既然戳破了,那也便是他下定了决心,铁了心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现在害怕男人,害怕承诺,但是梁越这个男人可以试一试,你试着放开自己。”   “我已经很放开自己了,都把自己脱光给他吃了,还想怎么样?”席庆诺一想到昨晚,就慎得慌。   “……你们的事,自己解决。”李欣桐头痛地捏捏额角,打了个哈欠,“昨天熬夜,困死我了。”   “怎么又当夜猫子了?不是说要保养皮肤吗?”   李欣桐说道:“还不是我爸?每天逼着我认识那些高干,说是为以后铺路。我也不知道我爸嘴角这么着急干嘛。昨天认识了新调任的市委书记,要是他再年轻三十岁,肯定是个大帅哥。”   “我还以为你想说要是他再年轻三十岁,你就嫁给他。”   “这个可以有,据说他有个儿子,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在外留学,过年的时候会回来,把他搞到手也一样。”   席庆诺见李欣桐这样大谈自己的未来“猎男”计划,心生安慰。她本来想告诉李欣桐在一家新开的酒吧泰姬陵那里见到了宋子墨,如今,她觉得还是不要提比较好,她不希望因为这个消息,让现在自信又风趣的李欣桐变了。   席庆诺忽然释怀地笑了笑,以前以为自己找不到对的人,其实不过是改不了错的自己。她错了两年,整整两年,作茧自缚这么久,多亏梁越的守候与照料,不让她闷死在自己的茧蛹里。   也许他一直在等她破茧成蝶吧。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欣桐,我决定了!”   “嗯?”李欣桐抬起眼睑,扫了她一眼。   “我要和美男一起努力。”她不要他一个人去努力的磨合,不要他一个人遍体鳞伤地舍弃自己的棱角。她要陪他,陪他一起磨合,一起努力。一起出创造属于他们的未来。   “哦?你想干嘛?”李欣桐又摆出一副闲闲,不问世事的冷漠模样。   “陪我去买毛、片!”席庆诺坚定地说道。   “啥?”李欣桐差点把润在喉咙里的奶茶喷了出来。努力看毛片?   “未来要从性、福抓起,性、福要从毛片开始!我决定每晚和美男看一部毛片受教,创造和谐家庭。”席庆诺斗志满满,昂首挺胸地仰望天空,真是豁然开朗,阳光高照啊。   李欣桐抖了抖嘴角,冷笑两下,闷头继续喝珍珠奶茶。果然是不负“二妞”的盛名啊!够二逼……   而在A市的某个角落,梁越正在做贼心虚地上网,不时佯装淡定地看办公室门口,看看会不会有人进来。而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百度搜索。   上面打着:   在A市,哪里可以买到A、片?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都要买A片,于是悲剧了……狭路相逢……死要面子的两个,该如何自保?   Part.23   席庆诺大学里也是有看过毛片的,网上下载就好了。但是要买实体的光碟,她还真不知道在哪里买。还是李欣桐机灵,让她查百度。万能的百度,无所不能。席庆诺便手机上网查了一下,还别说,真有人问。而且还是十分钟之前的提问。目前只有一个答案,说是去永安街后巷那条路。虽然没给最佳答案,但席庆诺还是想试一试。毕竟才十分钟,那个问的人说不定也去永安街后巷去探虚实。   于是,席庆诺决定去永安街后巷买毛片!   李欣桐跟在她后面一脸不情愿。她早从良了,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乃浮云。她无趣地说:"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奉陪了。"   席庆诺愣了一愣,"不要吧,让我一个人去?要是遇见危险怎么办?"   "我陪你去,我岂不是更危险?劫色我当前,劫财还是我当前,你说是不?你忍心看你的亲,就这么悲剧吗?"李欣桐说的头头是道,席庆诺没法反驳。确实是这样。要貌不如她,要财吧,她想她身上穿的全部家当也不敌李欣桐身上的一件衣服。其实李欣桐的工资并不高,不过她是老来子,又是独女,欣桐的老爸富养她,说的难听点,就是她到现在还靠老爸救济,所谓的啃老族。席庆诺挺羡慕李欣桐的,因为她能独享一个父爱。不像她,父爱要分很多分,自己又不争气,微乎其微的那点也被挤掉了.   李欣桐都放话了,她知道她勉强不来,只好难过地说:"你去吧。没良心的女人。"李欣桐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席庆诺见她如此洒脱地离开,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一个女人特意去买爱情动作片,是需要勇气的和八达岭一半的超厚脸皮。   永安街在A市的南区,对于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席庆诺还是有底的。她选择租一辆自行车穿过商业街,从步行街的岔道走。永安街好找,但是后巷就不是那么简单能找到了。   她这条路线,是直插心脏,最简便又方便的。   在路途中,她轻快地骑着自行车,借着这飞一般的感觉,抒发地高歌唱着“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结果……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这是席庆诺给梁越设的专有铃声,独一无二。   席庆诺立马停下自行车,顿了一顿,在心里打腹稿。据她了解,梁越等下肯定会问她,在哪里,要去干什么?她该怎么回答?肯定不能说去买毛、片,这样非死即伤啊。   她忐忑地接起电话。   梁越先开口,“诺诺?”   “在呢。”   “你混南区的,你知道永安街在哪里吗?”   “……”这么凑巧?他也要去永安街?席庆诺心惊肉跳一番,脑子晕乎乎的,怕一个转身,便见到梁越款款朝她走来。她担忧地问:“你去永安街干嘛?”   “见客户。”   “……”席庆诺顿时无语。永安街是出了名的宾馆一条街,不过档次都很低,别说装修简陋破败,就说卫生吧,几次因这个不合格被封,而且一封就是一条街。但这些旅店是野草,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谓的春风就是需求……   梁越的客户档次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住?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席庆诺虽然心里犯嘀咕,也因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老实告诉他具体走向。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将要走的路线。为了以防万一来个“狭路相逢”,她机灵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滨江路。”   滨江路是南区的主道,离永安街还差十几分钟的路程。有这十几分钟就足够了,她可以骑一个来回。一想到不会被他戳穿,她欢乐地说道:“嗯嗯,去吧。”   “你在哪里?”   果然。席庆诺早就想好对策了,她撒谎不脸红地说道:“我在家里呢。”   “嗯。待会儿回家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么巧?我想给你看个好东西。”   “待会见。”   “好。”   挂完电话,席庆诺觉得更古怪了。今天的梁越好特别,说话很正经,不调戏她了。她反而有点儿不习惯。相对于平时让她无语让她生气,她还是喜欢以前的他。难道就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开始对她温柔备至?   好吧,她是受虐狂,她情愿和他斗嘴。   因为赶时间,想在梁越赶来之前,把毛片搞定,她骑车的速度很快。到了永安街的后巷,她才知道另一番天地。这条后巷就是传说中的集市,路边摆满了摊子,卖衣服的、卖数码电器的、卖生活用品的,更甚至卖花卖鸟卖宠物。这还是席庆诺第一次真实的见到。虽然她是工薪阶层,工资又不高,但长这么大,她确实没接触过,只有在电视里看过。她所接触的无非专卖店、超市、便利店,不是百货就是个体户购物,见过摊子,但从来不瞄一眼。   她推着自行车左右来回看,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上京城一样新鲜。摊贩吆喝着自己的商品价钱,嗓子粗犷又嘹亮。席庆诺便一家家看,然后贪小便宜,觉得价格合适,便忍不住掏腰包。   一路走来,没买到毛片,倒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尤其是卫生巾,一包价格足足比超市便宜一块钱!反正每月都用,她索性把一年的分量都买了。   正在她不亦乐乎地继续淘商品之时,一蚊子声的叫卖自耳边绕过。她身形一顿,仔细听了下他的叫卖。   “日本爱情动作片,苍井空、武藤兰、饭岛爱领衔主演……”   席庆诺一听这些熟悉的名字,眼睛登时一亮,赶忙掉转车头,推着自行车走到那蚊子声的声源处。商贩是个黄毛小子,看起来比席庆诺还要小几岁。他站在他的摩托车旁,后座上架了个矮平桌,上面陈列了几十张光碟,不过封面都是什么英语听力教材、儿童数学心算。   席庆诺一下子不敢确定这黄毛小伙到底是不是卖毛、片的,她试探地问:“李阳的疯狂英语吗?”   “啥?日本爱情动作大片有让中国人当男主角的吗?”   很好,这是毛片摊贩。席庆诺掩饰心中的喜悦,但出于女生公然买毛、片的羞耻心,席庆诺当做听不懂,直接开始挑片儿。她选了“儿童初级教学”“准妈妈不得不知道的事”。为了掩饰自己并不知道真相,她说道:“这些简学易懂吗?”   黄毛小子一愣,“当然,只要你有这个心全身心投入。”   “嗯,谢谢。”席庆诺给那黄毛小子递了钱,一脸微笑地收拾毛、片,准备走人。她才跨离他五步之远,那黄毛小子忽然大声囔道:“大姐,我这还有苍井空的收官之作,要不?很难买的。”   顿时,数双眼睛朝她射来,其中掺杂太过复杂的东西,她不敢理会也不想理会,只是红着一张脸,火速骑车离开现场,逃之夭夭。   由于她太着急离开了,骑自行车有些猛,当到了出口拐弯处,和停泊的香槟色车亲密地撞在一起。她和她的座驾自行车齐体撞翻倒地,她的战利品全部四散开来,当然包括她的卫生巾还有“教育片”。   席庆诺见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掉出来了,也不管自己身体哪里痛,跪在地上忙不迭地去拾,直到自己眼皮底下赫然出现一双高级皮鞋,她才顿了顿。这双鞋,怎么有点眼熟?她幽幽地把目光自下而上的抬起,见到梁越略显错愕的脸还有他手里一张“准妈妈不得不知道的事”光碟那刻,席庆诺整个人都懵了。   太他妈的巧了。   梁越说:“诺诺,你怎么在这?”   席庆诺忙不迭爬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很尴尬地说:“买东西嘛。”   梁越看了看她手上抓的“护舒宝”还有自己手上的光碟,苦笑,“很矛盾啊,准妈妈怎么会用护舒宝?用护舒宝的怎么是准妈妈?”潜台词就是,你到底是想要做准妈妈呢,还是做每个月都流一次血的生物?   席庆诺实在太尴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正在彼此大眼瞪小眼,一个着装看起来很邋遢的男人屁颠颠地跑过来,把一大黑袋子递给梁越,“先生,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嘿嘿。”   “哦,谢谢。”梁越赶忙接过,从皮夹里掏出一千块,递给那个男人。   那男人一见到钱,双眼发亮,点头哈腰地说了数声谢谢,便离开了。   席庆诺古怪地看他手里的黑袋子,“那男人是谁?这袋子里又是什么?”   梁越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无关紧要地说道:“路上随便拉的男人,不认识,只是约定好,我给他一千块,他帮我买东西。”   这样也行?席庆诺觉得匪夷所思,“你也真会找人,居然有人同意了,一般人肯定以为你居心不良。”像她,就是一般人。   “我随便拉的人,也得先挑的。找最缺钱的,就对了。不是所有人都对钱有抵抗力的。”   “切,你个用钱砸人的资本家。”席庆诺十分不屑。   “上车吧,我们回家。”   “嗷嗷。”这下可好,还免得自己辛苦回家,直接专车送到家门口。   梁越把那一袋子的东西放到后备箱里,当然顺便把那能用一年的护舒宝塞了进去。行程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刚进小区,还没开到家门口,便见老远有个大肚子女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席庆诺和梁越同时愣一愣。梁越的姐姐,梁欢怎么来了?   梁越及时停下来,解下安全带,走了出去,席庆诺也尾随其后。   “嘿嘿,我给逮个正着吧?”梁欢见下来的两人,一脸得逞的笑。   她穿着医院的病服,一手插腰,一手抚摸肚子,标准的待产孕妇模样。从肚子的大小来看,貌似要临盆了。看来,是在医院里待产,但自个溜出来了。   梁越皱了皱眉,“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几天要生了吗?”   “听妈说,你金屋藏娇,我无聊,就偷偷打的过来看看。嘿嘿~”梁欢一脸淫、笑看着席庆诺。   席庆诺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开始脸红。她和梁欢的关系一直不错,但自从她上大学以后,就没怎么联系,所以熟络程度也不过是一个小长辈而已。   梁越倒是没什么,直接从后备箱提出大包小包的东西,看了一眼梁欢,“既然看到了,就回医院去吧。”然后直接错身,掏钥匙,回家。直接无视了梁欢。   梁欢大大咧咧的无所谓,直接走到席庆诺面前,挤眉弄眼,“诺诺,我告诉你哦,我很早就有预感,你早晚会被我弟弟吃了。”   “额,为什么?”   “别看他冷冷静静的,其实骨子里一肚子坏水,一直算计着你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欢欢姐,进屋坐坐吧。”她还是体恤孕妇吧。   “好好。”梁欢大腹便便地进了梁越的家。   “欢欢姐,你坐,我去给你倒杯茶。”席庆诺很自然的放下自己的包和攥在手里的黑袋子。梁越早就跑到楼上把“犯罪证据”藏好先。   大厅里只剩下无聊的梁欢了。   梁欢看了看四周,目光不小心锁到那黑色袋子上,黑色袋子破了,一角露了出来。梁欢看到准妈妈三个字,一时好奇,走过去打开看了一下。见标题是“准妈妈不得不知道的事”,心一动。她不就是准妈妈吗?她便自作多情地想,难道是弟弟给她买的?   这可能不大,他弟弟哪会对她那么好?迄今为止,除了席庆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反正不管,满足好奇心看看再说。梁欢便拆开,直接在大厅的家庭影院播出了。   62英寸的屏幕!   梁欢施施然坐在沙发上准备开始看了。正在此时,席庆诺从厨房端出一杯水走了过来,就梁欢旁边坐下,递给她,而梁越也从楼下下来,坐在席庆诺旁边问道:“姐,你这是要看什么啊?”   “哦,看你买的‘准妈妈不得不知道的事’。哎,真慢,快进先。”梁欢一脸无知地说道,手握遥控器,在加速。   席庆诺瞬间石化,她刚想起身,光速去关机,奈何为时已晚。   超大屏幕响起了杀猪般的“雅蠛蝶”,还有肉与肉激烈的撞击声。“胸”涌与“鸡”动发挥的淋漓极致,比昨晚他俩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欢完全傻逼,盯着屏幕,一言不发,因太过激情,双颊绯红。   席庆诺真想钻个地缝永远不出来,或者一刀捅死她更干脆。她羞红着脸,脸都低到可以碰地面了……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没更新,都是淘宝给害的,一个晚上刷淘宝去了,呜呜……   Part.24   由于屏幕过大,画面清晰,仿佛是身临其境,现场观摩一般。席庆诺死低头,不敢去看梁越的表情。她的形象可谓是全毁了。一个女生买毛片看,这得多色啊!虽然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色,但她这次真的是为了彼此的以后才做出如此行为。   她紧闭双眼,似要等死一般。忽然,一张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冰凉的手臂上,她愣了一愣,惊愕地抬头看向梁越,只见梁越那双能掐出水的漂亮凤眼正带笑将她凝望。   他没有生气?没有反感她吗?甚至还来安慰她?席庆诺心生莫名的感动,正准备还他一个“感动天感动地顺便感动你”的眼神,一旁的看傻的梁欢忽然重重深吸一口气,好像被突然卡在喉咙里一般,戛然而止。   “啊……痛痛%……”梁欢倒吸一口气,紧紧捂住肚子,大声尖叫起来。   席庆诺怔了一下,发现梁欢的□开始流水,就像小便失禁。   “糟糕。”梁越霍然站起来,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这里有孕妇要生产,地址是……”席庆诺后面的注意力全在梁欢身上了。她见梁欢一直夹紧双腿,想要憋住。这是万万不可的,孩子很可能窒息而死。   席庆诺连忙帮她平躺在沙发上,说道:“欢欢姐,别夹腿,放轻松,躺好,呼吸。”她没学过这些,也是看电视照葫芦画瓢。梁越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懂这些,一时干站着旁边不知道干什么。   “去把空调打上,别让欢欢姐着凉了。”席庆诺对梁越下达命令。梁越很听话地照她的话去做。席庆诺则监督梁欢时不时想夹腿的冲动,她一有这个动作,她就掰开她的腿,开导她。   急救车的效率还是挺快的,不一会儿,急救车便来了。梁越去开门,一白大褂医生和两名护士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不过注意力不在沙发上躺着并发出疼痛呻吟的梁欢身上,而是超大屏幕上的激情限制片上。   糟糕,忘记关了……   来的两个小护士羞涩地不知所措,白大褂的医生愣在原地不知下一步。梁越见此情景,赶忙把影院关了,并很绅士地请求,“麻烦了。”   “好。”影院关了,白衣天使的魂儿也就回来了,开始继续正常工作。   当梁欢被手忙脚乱的医护人员抬进救护车,要求一位家属随行,梁越也便跟上了车,留下席庆诺一人在家收拾残局……   这场凌乱的暴风雨就这么呼啸而过,席庆诺站在大厅,发呆了好一阵子。最后,她没有反思自己在这次事故的过失,而是总结出,原来看毛片可以助产……   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席庆诺才接到梁越的电话,说梁欢生了个儿子,七斤二两,算是个大胖小子。不过诡异地是,这大胖小子出生第一件事居然是摸护士姐姐的胸,并且咧着嘴咯咯笑。   席庆诺总结,色鬼投胎。果然是看毛片出生的娃。   心上的石头放下后,席庆诺便开始收拾收拾家里。席庆诺其实很懒,从小也没干过什么活,即使在外一个人,家里还是由梁越帮忙收拾。总的一句话,不会干家务。   如此勤劳之举,还是值得赞扬的,即使干不干净,最多干净四成也无妨。到了傍晚,梁越才从医院回来,他手里提着锦绣糖品新出的盒子,席庆诺一见着,乐呵呵地狗腿迎接他,还很贤惠地主动去提他手上的锦绣糖品盒。   梁越却不松手。   席庆诺小脸一僵,干着嗓子,冷冷地说道:“松手。”   “不。”   “……”席庆诺幽怨地抬起泪光点点的眸子,可怜巴巴地娇嗔道:“亲爱的越越,松一下手嘛。”真可谓是说得人家骨头都酥了。   梁越受用地微笑,看似很满意,但还是不肯撒手。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亲一下这里。”   席庆诺变脸似的,又恢复了女金刚的模样,“本小姐卖艺不卖身。”   “这样啊?那行,跳个脱衣舞看看。”   “……”席庆诺打算不要锦绣糖品了。她猛地撒手,冷哼道:“大不了不吃了,减肥。”她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锦绣糖品最终还是会到她手里的,不争不抢,还是她的。   “不错,期待。”梁越却没有如席庆诺所想,马上狗腿地给她,而是自顾自地脱皮鞋,穿拖鞋,施施然走到沙发上,美美地打开糖品礼盒,面带愉悦地看着里面的精品糖果。   “你又不爱吃糖,干嘛一脸拆开看啊?”席庆诺狠狠吞了口口水,坐在他旁边,垂涎欲滴地将礼盒里各种口味的糖果意淫个遍。   梁越点头说道:“说得也对,我不爱吃糖果,干嘛要拆开?”   席庆诺在心里频频点头,是的是的,你不吃,给我吃嘛。   结果……   梁越直接把一整盒的糖品全扔进垃圾桶里去了。   “梁越!!!”席庆诺狮子咆哮了。哪有这样的男人,自己不吃,干嘛不给她吃啊,她最爱吃锦绣糖品的礼盒糖果,他妈的好吃过了头。   “减肥。”相对于席庆诺的狮子咆哮,梁越的语气显得太波澜不惊,温差很大。   席庆诺在心里滴血啊!她要给梁越一个教训,今晚不让他上她的被窝,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事实上,梁越直接去自己的房间睡了,并没有席庆诺意淫的一样,死皮赖脸上她的床……OH,NO!他是不是禽兽啊,太他妈禽兽不如了。   当天晚上,席庆诺辗转反侧,看着自己的房间的门,没有被敲开的迹象,就更纠结了。眼看她都快数到三千只绵羊了,梁越居然一点行动都没有?   难不成他就想和她来个一夜情?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席庆诺一想到如此,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吃了她就想抹干嘴巴走人?不准,绝对不准。席庆诺立马下床,打开房门兴冲冲地走到梁越房间门口,真准备敲门,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席庆诺愣了一愣,心想,是梁越自己没关好房门,还是故意不关好房门的?她也不想想那么多了,直接猫着身子,缩进梁越的房间,借着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探寻到他的床,直接脱鞋上床。   被窝相当的暖和啊。席庆诺在心里感慨一番。她摸到梁越的手臂,直接枕到自己的脑门下面,摸索到他的细腰,抱之。   “诺诺,你是想让我临幸你吗?”梁越的声音忽然在着昏暗的房间里响起。   席庆诺死鸭子嘴硬,“谁要你临幸?我就想找个暖炉睡觉。哼。”   她的耳边传来他轻声的扑哧声,他笑道:“那好,我想侍寝,怎么办?”   席庆诺当做没听见,还故意打两个呼噜,证明自己睡着了。殊不知这个表明十分造假。梁越似乎并不热衷这个,也没勉强,搂了搂席庆诺,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安安静静地准备睡觉。   席庆诺等了一会儿,忽然说:“喂。美男,睡了吗?”   “没。”   “问你个问题。”   “好。”   席庆诺吞了吞口水,在心里打腹稿,准备恰当的措辞,她说:“你不好色吗?”   “我好色。”   “……”席庆诺服了梁越,这么直接说明。她再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想那个啊?”虽然在黑暗里,席庆诺看不到梁越的脸,但是自己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感觉她在求欢似的。明明梁越的技术不好,她谈不上享受而是承受,可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想被他搞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梁越倒也大方,“我技术不行,怕弄疼你。”   “啊……额。”好吧,席庆诺没话说了。难不成让她说,你来吧,尽管的蹂躏我吧,我不怕疼,就怕你不搞我?天啊,她要是能说出来,一定是她疯了的时候。   “今天我姐找我谈话了。”梁越接着说道。   “嗯?”席庆诺心生惶恐,难道是就毛片这事来说事吗?也是,她在梁欢的心里印象一定大打折扣,一个女孩子家居然买毛片,成何体统?哪里像正规家里教出来的?   “她问我,这A、片是谁买的?”   席庆诺心里自动补充了梁越的下面那句话,梁越肯定会说是自己买的,肯定会维护她的形象。   “我说,是我们一起买的。”   “……”好吧,她看错梁越了。   “我姐说,这事慢慢来,不宜操之过急。”   “哦。”席庆诺在心里咆哮——所以今天就不要我了。能忍得住,算你本事。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给你的,诺诺。别对我客气。”梁越如此说道。   席庆诺抖了抖眉毛,皮笑肉不笑,“睡觉。”这话说的太欠扁,她决定了,下次梁越想要,她都不给了。靠!   ***   事实证明,梁越骗了她。他压根就不好色,自第一炮打响,连续七炮以后,再也没有下一炮了。足足一个月,梁越都没碰过她。就连平时的睡觉,梁越也不积极上她的床,还是她每天死皮赖脸地上他的床。   席庆诺觉得这个现象极其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于是在工作日午休之际,席庆诺独自一人躲在茶水间,和她的闺蜜李欣桐煲电话。   电话那头,李欣桐头头是道地说:“一个男人忽然对你没欲望,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爱你;第二,他厌倦你。”   席庆诺泪奔,“呜呜,我不能接受这两个结局。欣桐,我想,你比谁都懂我。”   “我不懂你。”电话那头,李欣桐冷冷地说道。   “少来,宋子墨不就对你没一点兴趣吗?”席庆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李欣桐面前提宋子墨。当说完了,就开始自我后悔了,这是在好友伤口上撒盐啊。   “谁说的?都不知道开过多少次房了。”   好吧,她这好友其实痛觉神经延迟。她自己岔开话题,“总之,你给我想个办法补救吧?”   “这还不简单?他不扑过来,你自己不知道勾引?难道还要等着被他上吗?”李欣桐说话闲闲的,反正这事不是她干,她说的极其轻松简单。   说勾引就勾引,哪有这么简单?席庆诺朝天花板翻了白眼,“那么请传授我秘籍吧。”   “我丰富的经验告诉我,美女勾引男人,百分之八十能成。请问,你是美女吗?”   好了,席庆诺气的直接挂了李欣桐的电话。最近李欣桐越来越不可爱了,总是以讽刺她为乐。她不是美女,是胖子。胖子勾引男人,百分之百不成!她一下子萎蔫了。几次下定决心要减肥,虽然这个月瘦了五斤,但相较于“标准”还差那么个两位数。   “哎。”席庆诺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时,茶水间的门被打开了,苏菲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奶茶杯。她见到席庆诺,嬉笑道:“咦?你怎么在这?”   “额,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席庆诺古怪地问。   “BOSS去谈合约去了,你怎么不跟去?就这么放心BOSS?”   苏菲的话更古怪了,席庆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地问:“什么意思?这些事情不是由你来负责吗?”   “可是这次谈合约的对象是宁婉婷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宁婉婷对BOSS情有独钟!她肯定会公私不分哦,倒时候BOSS稍稍力不从心就……”   席庆诺登时小脸刷白,浑身血液凝固。梁越会移情别恋吗?他最近的状态确实像是这种症状?担忧之时,席庆诺又自我否定了。以她对梁越的了解,梁越是不会移情别恋的。他是个很有原则性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席庆诺还是有些不放心。   苏菲见席庆诺如此,忙献计,“啊,下午两点钟,BOSS让我送合同到阳光假日酒店去,要不你去送?这样好监督?”   “好。”席庆诺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对于梁越,即便放心,但总没有亲眼目睹来的舒心。   下午一点,席庆诺提前来到阳光假日酒店。她没通知梁越她替苏菲来,所以梁越是不知情的。席庆诺坐在阳光假日酒店的大厅里等候,无聊就玩玩手机打发时间。   忽然自她身边走过两女生,他们兴奋地交谈。   “听说顶层游泳池今天才2折,一定要去。”   “好啊,好啊。”   席庆诺听到游泳池三字,立马来了精神。她在大学里学过游泳,可自从学会了蛙泳便再也没下过水。其实她挺喜欢游泳的,决定减肥那会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游泳减肥。   反正还要等一个小时,顶层露天游泳池今天特价,她就小游一会儿过过瘾也好。   席庆诺兴奋地尾随刚才那两位女生上了电梯,直达顶层。不过半路想上厕所,便先去了厕所,出来后,自然找不到那两位女生了。找不到人很重要,因为席庆诺找不到游泳馆了……太大,太迷宫。   她转了一大圈,头都快晕了。正在她准备放弃之际,她看到“露天游泳池入口”的指示牌。席庆诺大喜,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往上走。   当她迎来阳光的普照那刻,眼前晃出一片宝蓝色池水,她一下子雀跃了。只是当她四处巡视有没有卖游泳衣的摊位之时,她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个人都没有!!整整一千平米的露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她听到哗哗的水声……   她先愣了一愣,然后步履蹒跚,小心翼翼朝声源走去。声源自最大的游泳池处传来,听声音来看,像是游泳时候发出来的。难不成整个露天游泳池就一个人游泳?   她刚靠近游泳池,突然,从水下涌出一个人头。吓的席庆诺屁滚尿流,直接摔到在地,并伴随着一声惊吓的尖叫。   那人站稳在游泳池之中,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大惊失色,仪态顿时的席庆诺,那人一顿错愕,喃喃自语,“诺诺。”   席庆诺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脸色稍逊,惨白不已。   韦辰鸣,别来无恙。作者有话要说:都没人看了……好苦逼啊,泪奔= =   Part.25   其实,席庆诺曾经幻想过与韦辰鸣再次相逢的画面,她会变得更美,更出众,让他心生悔意,责怪自己当初的有眼无珠。她便可以很骄傲地甩着头,一脸傲慢地看他,充分的满足自己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和虚荣。   可现在呢?正如梁越所说,过得去的是事情,过不去的是感情。她控制不住自己去吃,去忘记,用吃来添补自己空虚又无助的心。结果身体长膘走形,心才变得踏实。   她可以容忍自己丑,别人说她胖如猪,但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出现在韦辰鸣的面前。她过不了自己这关。他还是以前的他,一样眉目清朗的五官,一样让人怦然心动的身材,一样满眼只有她的专注。   席庆诺深深吸口气,紧抿双唇,转身想要离去,当做并不认识他一样。   “诺诺。”韦辰鸣忍不住呼唤着她,急切又着急。   然而,她不愿停止,不愿回眸。   耳后传来出水的稀稀疏疏声还有赤脚走过瓷砖的踩踏声,紧接着,一双湿漉漉的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臂膀,那么用力不肯撒手。席庆诺愣了一愣,神色抽血一般惨白。   “诺诺。”一如曾经的他,习惯用哈巴狗的恳求语气朝她示弱。   席庆诺不禁冷冷一笑,他这又是那般?她没有挣开他,而是冷冷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诺诺。”曾经的席庆诺早就在两年前,亲自被他杀死了。   扣住她臂膀的手力度轻了许多,可依旧没有撒手的意思。韦辰鸣的脸色并不好,他说:“我怎么会认错?你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盘踞,挥之不去。这两年来,你……”   “够了。”席庆诺吼了一声,猛地挣开他的手,愤恨地转身。她有一双大眼睛,此时眼睛瞪得很大,充满了血丝,眦目欲裂地说道:“你要不要脸?韦辰鸣,你还要脸吗?”   虽然曾经的事,她不想再提,也忘了差不多,伤疤早已结疤愈合。可曾经的那种痛,她没忘,曾经的傻,不敢再犯。听到他如此说着她,她觉得一阵恶心,一种难言的冲动,让她失措。   看着席庆诺那种愤恨的模样,韦辰鸣的脸色早就不如往昔那般云淡风轻。这是自那次自导自演的戏以后,第一次见到她。他想过,她会恨他,他也想过,她再次见到他,该会哭着冲过来狠狠的咬他来解恨。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坚定地用憎恨的眼神站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脸?   席庆诺蓦然转身,准备离去。走出第三步的时候,她听到韦辰鸣说:“要脸有什么用?”   她没有停下来,只想离开,只想马上见到梁越,躲在他的臂弯下,让自己静一静。   韦辰鸣就那样光着身子在微寒的秋风里,茕茕独立。仿佛时光回到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他就那样留下她一个人在校园的“情侣亭”上,不管她的哭声充斥耳畔。他忽然体验到她当时的感觉。是一直浑身血液被抽离,来不及心痛的空虚感。   她下了顶层,胡乱地走,刚好遇见“指引”她的两位女生,只见两位女生有说有笑往旁边一旮旯的地方,有一道门,进去了。在门的旁边有个指示牌:有道游泳馆。   席庆诺差点吐血,真是太坑爹了!早就没游泳兴致的席庆诺还是灰溜溜地滚下楼,窝在大厅里,数着指头继续等时间。   还好苏菲不是两点整给她打电话。在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电话已经到了。她告诉席庆诺,他们已经在1314的商务房里等候了。席庆诺默默数着这个太过吉祥的房号,不知是凑巧还是凑巧呢?谈个生意还一生一世?   她火速来到1314的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门铃。不到一会儿,有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开了门,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莫名的好奇。席庆诺以为他在用眼神询问她,她微笑说道:“你好,我是梁越先生的秘书。”   好吧,她篡位了。不过,她知道苏菲和梁越都会原谅她的。   那男人点了点头,伸出手臂,让了让位子,示意她进来。当席庆诺施施然走进去的那刻,梁越是正对她的,当看到她的那刻,他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错愕与慌张。   席庆诺还来不及奇怪,便听见他对面的一位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说:“梁经理这是怎么了?”   似曾相识,刚刚接触过还在耳边盘旋的声音。席庆诺暗暗咬了咬舌头,真是无巧不成书,是福是祸总是躲不过,该来的还是得来。   梁越说:“没什么,我老婆来了。”他看着她的那刹那,是如此镇定又坚韧,不容许她的躲避。   “哦?是……”韦辰鸣转身的那瞬间,卡在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因为看见席庆诺傻傻站在自己门前而吞回肚子里。宁婉婷听到梁越这话,脸色并不比韦辰鸣好,不过毕竟是大小姐,即使心有不爽,脸色依然会挂上迷人的微笑。   梁越见席庆诺发愣,朝她勾了勾嘴角,“诺诺,发什么愣?嗯?”   席庆诺见他骚包的模样,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她并不十分反感。他如此漫不经心实则别有用心的宣告她的所有权,是对她在乎的表现吧?   她深吸一口气,继而走到梁越的旁边坐下,递给他文件,“你的。”   “嗯。”梁越微笑而对。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表现出过分的亲密,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融洽,多和谐。他拿捏的十分到尾,让人浮想联翩。   席庆诺不敢看对面的韦辰鸣,也不想猜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输自己那所谓无可救药的自尊。   “韦总裁,关于那块地,我觉得价格上还有些疏通的地方吧?如果真是那个价,我可不想让。”梁越的目光对上韦辰鸣的那刻,相当犀利,说不上挑衅又谈不上真诚,总的来说,别有用心。   韦辰鸣只是把目光定在席庆诺身上,灼热而又死板,好似如此,席庆诺就会抬头看他一眼。而他的目的也不过如此。梁越自然看在眼里,可他不做任何反应,而是依旧如个生意人和颜悦色在等待客户回答。   倒是宁婉婷杵了杵他的肩,提醒他,“辰鸣,说话啊。”   韦辰鸣稍稍有了动静,只是依旧盯着席庆诺问梁越,“那要多少才肯让出?”   梁越说道:“那要看韦总裁诚意有多少了?”   韦辰鸣这才把目光转到梁越身上,他说道:“按市场价提千分之五。”他说完,已让在场几位都错愕不已。要知道多个千分之五就是好几百万,买地都是能省则省,市场价本来就是高于交易价百分之十以上。如此谈价格的,着实少见。   梁越歪嘴一笑,“秦天集团的总裁果然是爽快,那么合同我会派秘书与你们详细洽谈。”   “好。”   两人站起来,握手言欢,算是一笔交易完成。因韦辰鸣和宁婉婷有其他事相谈,梁越请辞离开。席庆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跟着梁越屁股后面离开。   离开商务房,梁越也没和她多说什么,而是沉默地先于她走在前面,直到两人同上一个电梯,电梯门关好,梁越才开口说道:“诺诺。”   “啊?”席庆诺慌张地应了一声。她想,梁越肯定介意她和韦辰鸣的过去,肯定会问三问四,逼问她现在什么感受之类的。她该怎么回答?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梁越见席庆诺如此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今天赚了不小的一笔,我想开个庆功会,你和苏菲说一下,让她准备。”   “啊……哦。”席庆诺愣愣地点头。她没料到他会说这些。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没去想她和韦辰鸣的事,还是刻意去回避她和韦辰鸣?是男人的话,多多少少总会关心自己的另一半遇见前度的心情吧?然后吃个小醋,使个性子,来个霸道什么的。   可梁越从头到尾,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就像不知道席庆诺和韦辰鸣曾经有那么一段。如此,席庆诺反而有种莫名的担忧,实在太反常了,她一点儿也不习惯他这样。   当电梯下到B1的停车库楼层,梁越淡定地走出去那刻,席庆诺的担忧开始无限膨胀。她迟疑地停下脚步,看着梁越那笔挺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呆。   梁越把车开到她面前,放下贴黑膜的车窗,面带微笑地说:“上车。”   席庆诺抿了抿嘴,上了副驾驶位,梁越便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开车。在一狭小的空间内,安静更是让人莫名的紧张。席庆诺抬眼看向梁越那沉静如水的脸庞,终归耐不住地问道:“越越,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关于……”她拖长音调,不想继续再说,但是她知道以梁越的智商,肯定懂她的意思。   梁越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吗?”   席庆诺愣一愣。   梁越再说道:“我幻想的我们彼此的未来,为什么要去惦记彼此的过去?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你每做一个决定前,需要想想,不要让我难过。”他顿了顿,“以前我的难过你无需考虑,因为那个时候你不是我的,纯属我自愿。”   席庆诺傻傻地看着带着笑意的梁越,心头忽而酸楚。她忽然记起刚刚和韦辰鸣分手,一通呜咽的电话,就把即将进考场考研的梁越拉到了B市,陪她整整一年之久。因为不顾桂女士的反对,莫名其妙的留在B市,恼怒了家长,家长不肯救济,他是个太子爷,从小锦衣玉食,却为了她干粗活当工人,跑业务赚兼职。白白净的少爷晒成古铜色的农民工。那时她全然不顾他,心心念的,还是那个抛弃她的韦辰鸣。   梁越告诉她,以前他的难过无需她考虑,是他的自愿。可是,可以不可以让她后知后觉的感动一下?席庆诺深吸一口气,猛地朝梁越的脸上亲了一口,紧接着羞红着脸,低头带笑地说:“突然想亲你一下。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梁越虽说“嗯”了一下,但车还是没正常行驶,而是靠边停在路旁。席庆诺大惊,侧头看过去的时候,梁越正用一双亮晶晶的漂亮眸子注视她。好似在说,你懂的!   懂个屁!席庆诺装傻充愣,一副茫然的眨巴两下眼,“咦?怎么好端端停下来了?”   梁越做出思考样,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啃了她一个嘴巴,强制与她“唇舌”交战一回合,事后,餍足地朝她微笑,“突然想吻你,我知道你‘也’不会介意的。”他特意强调了“也”字。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唇”还“唇”?但是貌似她亏了很多,她就是想单纯的亲个小脸,无需如此缠缠绵绵激斗来个真枪实弹的!席庆诺恼他太过小气,见不到她占他一点小便宜。   梁越眯眼笑道:“看你如此恋恋不舍的样子,莫非还想……”   “贱人。”席庆诺“呸”了他一口,一脸唾弃地说:“哀家早晚把卖到牛郎店做招牌去。”她难得想温馨一下,结果梁越这番欠扁的话,彻底激怒了席庆诺!   什么狗屁感动,跟梁越这个贱人谈感动,扯淡!   “那么在此之前,你得负责把我训练起来,技术得过关。”   贱人!席庆诺真想一口咬死他。人至贱则无敌,她没话说了……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晚更了这么久,我道歉,明天我要双更补过,么么……等我。下一更,可能不是电脑写的,排榜不好,多多见谅……   Part.26   A市是有名的不夜城,即使已经凌晨,依旧车水马龙,流动的车灯畅通地顺着立交桥马路街道穿梭,恍如纵横交错的水流,潺潺不息。   韦辰鸣站在落地窗旁,手握一杯香槟,面无表情的睥睨着高楼下的A市。他一直想来A市走走,但碍于母亲下达的禁足令,别说来A市,便是回国都不大可能。   他不喜欢国外,熬了两年,自己终于放弃,答应和凤凰集团的宁婉如订婚,才被赦免回国。他从来都拿自己的母亲没办法,因其所迫?抑或者自己不够坚持,太过软弱。   遇上席庆诺,是一场意外,更是一场情劫。想他阅人无数,却载到在她的身上。他不够好,十三岁就开始谈恋爱,虽然女友换得不勤,到了席庆诺,已经是第五任女友了。   大学的第一年,他图新鲜,没有按照母亲的步调走,选择和人同住寝室,并且隐瞒了自己是世家子弟的身份。他有三个室友,宋子墨和林暮年。宋子墨家庭背景不详,不爱说话,极其内敛,近视度数不高,却喜欢24小时戴眼镜。读书成绩很好,据说是学校最高分录取的。林暮年母亲是学校校长,爷爷是B市上任市委书记,典型的官二代,他对林暮年知根知底,林暮年也对他了解甚深。可他们也默契隐去各自的背景,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认识席庆诺,是通过宋子墨。因为宋子墨有一位疯狂的追求者,如此倒贴还是头一遭。而席庆诺是那疯女人的室友。她总会带着叫叶微因女生,有事没事找他或者林暮年了解关于宋子墨的“军机机密”。   时间一长,各自熟络,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他追的席庆诺,叶微因追的林暮年。韦辰鸣偶尔总拿这事说事,他其他两位室友都是被女生追的跑,为什么他就如此悲催反其道而行。脱离组织?每每他这么牢骚,席庆诺总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对美男免疫,对性格好的免疫,对宠我照顾我的性格好的美男免疫。懂?所以一般找不到砰然心动的男人。除非主动追我,哀家说不定大发慈悲,就从了。”   韦辰鸣那时觉得她在开玩笑,说大话,直到真的见到她口中所谓的“宠我照顾我的性格好的美男”梁越那刻,他才忽然庆幸,如果先开口表白的是他,也许就轮不到他了。   他没有妄自菲薄去贬低自己,哪里比不上梁越,而是梁越和席庆诺之间的默契,之间契合早已天衣无缝,一触,也许就天崩地裂。   也许见到强敌,分外眼红。不仅精神抖擞,还提心吊胆。他更呵护席庆诺,使出浑身解数做一个好男朋友,希望他能代替,做席庆诺的默契,席庆诺的天衣无缝。   他成功了一半,席庆诺说“我喜欢你”;席庆诺说“好想你”;席庆诺说“韦哥,有你在,我每天雄、起”,可每次,她给他买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多一份其他的,然后不嫌麻烦地快递到B市。可每次,她一想发牢骚,首先总会打给B市的某人,开始粗话、谩骂、诅咒,全然不顾形象。而她,在他面前总会刻意去保持自己。他知道她是想给他好的一面,可他却渴望她能给她更真实的一面。   他与他到底是有区别的。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是他的女朋友,站在她身边,大大方方抱她的男人始终是他。   可惜,最后他败给的不是她的青梅竹马,而是现实。   秦天集团是一家大型上市房地产公司,旗下涉及的领域遍布全国。保守估计,秦天集团的董事长总身价二三十个亿。而他,韦辰鸣是秦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九代单传。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定不会如自己所愿,所以他放纵自己,觉得玩腻了,就不会为以后的婚姻而惋惜难过。   席庆诺说要嫁给他,他半喜半忧。情到浓时,他甚至心存侥幸,也许,他的母亲喜欢席庆诺,允许他们在一起也不一定。他开始做起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期盼着和她幸福的生活。   临到毕业,面临着人生道路的重要转折选择。他根本没办法离开B市,他唯有希望席庆诺能留在B市。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她的时候,一向嘻嘻哈哈的她,第一次沉默了。她说:“让我想想。”   后来,他总是看到她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声泪俱下。她告诉他,她爸爸反对她来B市,让她回去。从她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她的妥协。可她要是妥协了,回到A市,那他怎么办?他不想她离开。他习惯了对她乞求,而她也常常习惯对他纵容。就像,梁越对她一样。   到底是太天真了。寒假那会儿。他向母亲探口风,得到的不仅仅是口头的否定,还有强烈的阻碍。母亲非常严厉的拒绝席庆诺,并且以“继承权”为诱饵,要挟他,若他执意要和席庆诺在一起,那么他将放弃继承权,不再拥有别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家财万贯。到底是年轻气盛,他气愤地答应了,摔门离家出走。他一向伸手要钱,不缺钱,当他踏出家门的那刻,他所有卡里的钱全部冻结,不仅要流落街头,吃饭都将成一个问题。   没有钱,寸步难行。昔日的狐朋狗友,全做鸟兽散,没有一人出手援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如一只任性的流浪狗在外流浪三天,住在廉价的旅馆,被子的潮湿、房屋的破败、没钱的空虚。席庆诺从A市打电话给他,他都不想接,窝在旅馆躺了三天。   第四天,他终于耐不住回家。他并不是同意分手,而是想像以前一样,顺其自然,能拖一天是一天。可他母亲是什么人?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呢?她强制把他送到加拿大,扣住他的所有证件,不准他回国。   初始,他如只狂放惯了的困兽,拼命嘶吼,奋力反抗。直到累了,他才毫无生机地窝在加拿大,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她母亲告诉他,想明白了,就打电话给她。她二十四小时为他开机,恭候着他。   韦辰鸣当时以为他会狠狠地坚持,直到母亲投降。而不知情的席庆诺一定会忠臣地为他守候,等他“凯旋”归来。他太过看得起自己了。半年!他坚持了半年,终于丢盔弃甲地投降,向母亲发誓,和席庆诺痛痛快快地断掉。   他终于回了国。失踪了半年回了过。林暮年告诉他,席庆诺一直在等他,她在B市租了一个房间,已经住下了。当时的林暮年并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彼时的席庆诺已经和父亲决裂,独自一人来到B市投靠他,四处寻觅没见到他,如忠臣的寡妇守着自己的贞节牌坊,默默无闻。   韦辰鸣没脸告诉席庆诺,自己是怕穷怕苦,不想失去“面包”。所以,他为自己导演一场最俗烂的戏码。做一个因为第三者抛弃女朋友的坏男人。他特意找了路路,一直喜欢他的女生。席庆诺知道,所以这样将会更逼真。   在“爱情亭”上,上演着这场戏,即使俗不可耐,这场戏还是圆满的落幕了。他告诉席庆诺,他寒假变心,和路路一起去外国逍遥快活。他只是没想到她如此执着,劝她早些放手。   那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眼神。她给他的。失望、绝望、哀默然后边哭边笑。   自此,他如只丧家犬,又躲在国外半年,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怏怏地回国。而这座城池,早已不见她的踪影。是他负了她,他该祝福她,当他见到她和梁越在一起的那刻,他该由衷的祝福她的。可是为何,心在绞痛,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那样钻心?他不是早就痛的没有感觉,麻木不仁了吗?   他却失常地去寻求一个答案……   自他身后,走来一位与他并驾齐驱的男子,同样举着一杯酒,同样一身黑色,唯一不同的是,他一手插在裤兜里,表情看起来闲闲的。   “难道韦总裁单独约我出来,仅仅是让我陪你A市的夜景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梁越。   梁越把席庆诺送回家,原本想在今晚开了庆功会,未料,半路接到韦辰鸣的电话,说是有事相谈。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所谓的“有事”是指哪一方面?毕竟是客户,他只能把庆功会推到明日,而自己则单独前来赴约。   “诺诺,这些年过的好吗?”他说的极其小心,怕自己说得不够体面。   梁越扯着嘴皮,虽然在笑,但看不出一丝丝笑意。他道:“她一难过就想吃东西,吃饱了就去睡觉。日积月累,身体发福成你所见到这个模样了。”   “是吗?”韦辰鸣低垂着眼睑,还想问些什么,却已然说不出口。   梁越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知道吗?我其实挺羡慕你。”   韦辰鸣愣了一愣,呆呆地看着他。梁越莞尔一笑,语气颇为平常,“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诺诺的,当我知道我喜欢她的那刻,我暗暗发誓,我会把最好的给她,只要她高兴就好。也许是我长期的溺爱,她当做了理所应当,她便不会记得给我一点她的好。而你不同,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断地去迁就你,顺着你,不开心会哄你,可以为了你放弃很多很多。”   韦辰鸣闷着沉吟一句,“我想,她是想给自己找个平衡点吧。你对她的好,她没处发泄,所以转嫁给我了。”   梁越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呷了口红酒,深邃闪耀的眸子静静地眺望远方,好似忽然空灵起来。韦辰鸣也静了下来,只不过他是一口包了半杯酒,而后说道:“现在,我想要回诺诺了。”   梁越轻哼一声,嘴角扯了扯,漂亮的眸子朝他看来,“是吗?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诺诺,有时候,上天没有给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不配,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你、配、做、最、好、的、吗?”   他在笑,可笑容里掺杂着不可忽视的嘲弄。   韦辰鸣也不介意他的轻蔑,他说道:“就像男人拒绝不了新欢一样,女人拒绝不了旧爱。”   梁越一口饮尽剩余的红酒,转身走到茶几处,很刻意地把酒杯嗑碎,碎屑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梁越说:“抱歉,这次我不会任由诺诺任性了,我会管着她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自信她会为了你舍弃我这回头草?”   梁越但笑不言。也许,是吧。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双更,最后……还是单更了……我以为我会不忙的,结果出意外了,哎……   Part.27   席庆诺单独一人在家吃饭。离家两年,早就学会了自立更生;,做菜烧饭不在话下,不过她更喜欢吃梁越做的饭菜,那个美味啊。   她吃完饭,便窝在自己的房间玩网游,顺便等梁越。也许是很久没玩的缘故,少了些激情,以前能通宵打的游戏,如今开始犯困,撑都撑不了,连打几个哈欠,实在扛不住,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这让席庆诺有些郁闷了。男人回家这么晚,有情况!   席庆诺立马给梁越打了通电话。电话不一会儿通了,梁越略显沙哑带着醉意的声音充斥耳边,"喂?"   "在哪?"席庆诺翘着嘴,明显对他这么迟回家,有些不满了。   梁越说:"阳光假日酒店。"   "知道几点了吗?"席庆诺的语气仿如久等丈夫,丈夫却不归的小媳妇,充满了委屈。   "喝醉酒了,不能开车。"   "等我。"席庆诺挂完电话,火速穿戴好,嗖地一声,飞出家门,去接她的美男去了。席庆诺打出租车到了阳光假日酒店,刚进大厅就见梁越站在不远处,修长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茕茕而立,仿佛一道迷人的风景线,让人迷失了眼。席庆诺喟然长叹,她前世修的几世福啊,和这么个美人好上了。她朝他走去,心里甜滋滋的,但脸上却表现出吃、屎的样子,"少喝点会死啊。"   梁越就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膀,把脸贴在席庆诺风尘仆仆的小凉脸上,蹭了蹭,"真舒服。"   大庭广众之下!席庆诺的脸登时绯红,不过不一会儿,她注意的是贴在她脸上的那个肌肤,太他妈光滑了。靠,可耻的男人,皮肤那么好干嘛,还让不让身为女人的她活了?   "乖乖,别撒娇了,我们回家。"席庆诺像哄孩子一样,扯着他往外走。梁越倒也听话,任由她扯着,仿佛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席庆诺心想,要是平常,哪能这么听话?一般都是她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席庆诺会开车,但不怎么熟练,学车好几年了,开车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为了防止意外,她选择打出租车回去,安全第一。   出租车内,梁越靠在席庆诺的胸上!没错,就在胸上。席庆诺本想一拳打飞他,但碍于他是"脑瘫"人士,思维已经有些迟钝,再加上,他们早已"袒、胸、露、乳",别说隔着衣服靠了,肌肤之亲都有过,这实在是没什么。   可是,她就放了一次水,某只人面兽心的禽兽,居然登鼻子上脸,往她的胸上蹭了蹭两下,然后长臂一抱,紧紧抱住她的腰,囔囔自语,"诺诺,我爱你。"   啊咧……   席庆诺听闻,浑身僵硬,无法自处。这又是什么情况?一直内敛委婉的家伙,居然这么直接?她反而有些不大适应了。出租车司机似乎也讶于一个大男人在车上表白,席庆诺清清楚楚通过前视镜看到司机眼珠子瞥了瞥。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席庆诺本想干笑两下敷衍过去,没想到,喝醉酒的梁越却性格大变,直接逼着她,"诺诺,你爱谁?"   司机大哥又把眼神往这边瞥了瞥。   席庆诺撞墙的心都有了,只想把梁越掐死。要不要说这么羞人的话啊。就算问也要挑个没人的地方嘛。   正在狂郁闷的时候,出租车到了目的地了。席庆诺就像遇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交钱,拖人、下车、回家。   当终于把死人般的梁越拖进他的房间,准备狠狠丢他上床,摔摔他,未料,他的手及时抓住她的衣领,把她也带到床上,虽然身下有肉垫,但席庆诺还是摔的有些晕。这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想从梁越身上爬起来,不过还没来得及,梁越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再身下。   席庆诺大惊失色,瞪着一刷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因喝酒脸有些粉嫩的男人。然而,在他眼眸中勘察到奸滑的笑意,席庆诺知道,她上当了,他丫的根本就没醉。   席庆诺很愤怒,睁着一双怒目,"你骗我,你没醉。"   "恩,我没完全醉。"他笑着说。   席庆诺咬牙切齿,"起来。"   "不要。"梁越居然无视她的生气,嬉皮笑脸地拒绝她?席庆诺真想大哭,果然,她还是被梁越牵着鼻子走,她是杯具中的战斗机。   梁越俯、身,朝她一点点逼近。席庆诺还在生气呢,怎能让他得逞?她倔强地瞥头,把嘴撅的老高,"哼。"   梁越见不能得逞,也不生气,而是微微笑起,"不想要?"   "不要。"席庆诺继续哼了一声。   "我想要。"梁越没脸没皮地说道。   席庆诺一听,老脸立马红了起来。妈的,哪有一个男人这么温温润润的求、欢的?她该怎么回答啊?本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怒气,此时已被梁越消磨的差不多了。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给或者不给上。   "凭什么你想要的时候就给你?不想要的时候,我就滚一边?你当我是什么啊?招之来挥之去?"席庆诺相当不服气。   梁越还是一脸笑眯眯,"你是在责怪我,这几天冷落了你?没宠爱你吗?"   席庆诺一听,脸又不争气的大红,慌张地辩解,"谁需要你宠爱啊。我……"席庆诺还想长篇大论的侃侃而谈。但看梁越那双炯炯有神的漂亮眸子,她忽然没话说了。   表面看起来,他在认真听她说话,其实不过是等她说完这堆废话,直接干自己的。根本不会理会她。席庆诺觉得自己浪费口舌,索性直接说道:"想要也行。"她顿了顿,挑挑眉毛,"你技术不过关,我要上你。"   梁越饶有兴趣地看她,噗嗤笑了起来,"看来,你很有经验?"   "你管,躺好,我要上你。"席庆诺推了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的梁越,示意他速度点。   梁越可能也有了兴趣,翻身而卧,平躺在她身侧。席庆诺吞吞口水,慢吞吞地爬起来,盯着自己眼前横陈的男体。席庆诺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伸手,不敢看梁越的脸,直接穿过他的衬衫,仔细地去抚摸他的肌肤。手下的肌肤明显有些僵硬并且在打颤。她偷觑眼,蓦然发现他那双眼睛正深邃地凝望她,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感。   她无法探究他眼中表达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她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当要解开他腹部的扣子,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升温。这让席庆诺很有成就感,这么简单就撩拨他了?看来自己魅力无边啊。   她得意地朝梁越一笑,"美男,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好吧,哀家会很温柔地宠爱你。"   说完,她慢悠悠的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   梁越虎躯一阵,深吸一口气,幽深地眸子更显得深不可测。   但席庆诺的手还是没伸进去。她把手拿了出来,一副戏弄人得逞的样子,"很期待吗?就不给你,哈哈。"   此时,她的样子极其欠扁。   她本以为,梁越一定会不淡定,要么跟她拼了,要么直接翻身把她毫不留情地就地正法了。万万料不到,梁越居然镇定自若地坐起,斜睨脸有些僵硬的席庆诺,颇有威胁地说道:"你记得。"   席庆诺还来不及思考他要怎么报复她,他直接扑倒她,撩拨她,玩弄她的身子,妈的就是不肯给她!太记仇太坑爹的臭梁越。   最后席庆诺在悲愤中,把自己的高、潮给了梁越的……手指。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席庆诺决定要报仇,她佯装幸福地靠在梁越的怀里,娇滴滴地说:"美男,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用手指吧。"   潜台词就是,他的JJ还不如手指。   男人最无法忍受地自然是JJ遭到鄙视,这不仅是嘲笑,还是侮辱。是男人就该愤怒。梁越表面很平静地说:"你确定?先比较下吧,再确定。"   席庆诺本想拒绝,但哪里能拒绝得了?愤怒的梁越很可怕,完全不理会她的求饶,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要充足地证明,自己的男性尊严,是不容侵犯的。   空气中,充斥着男欢女爱的暧昧气息,梁越餍足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搂着她微笑,"比较出来了吗?"   席庆诺含泪地点头,"美男,你最棒了。"   "……"梁越觉得,这话没夸赞的感觉。   席庆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想,美男禽兽起来可谓是禽兽中的战斗禽兽,但是,可悲的是,真他妈禽兽得让她舒服。靠!她居然喜欢被禽兽,这是为什么?   苍天啊!~~作者有话要说:做个爱,他们都状况百出,真是不和谐的一对。我女儿中,就席庆诺最变态了,哎,女婿也不咋样   Part.28   席庆诺最近常常失眠。原因无他,总会做同个梦,是记忆深处的那最惨痛的经历。韦辰鸣带着路路来到她的面前,故意在她面前亲亲我我,韦辰鸣告诉她,他移情别恋,他喜欢的女人不再是她,而是路路。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停地摇头抗拒,潸然泪下,心如绞痛,生不如死。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韦辰鸣的模样渐渐模糊起来,一转眼的功夫,已然是梁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对席庆诺说:“诺诺,我不要你了。”   “不要!”席庆诺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浑身冒着虚汗,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她的动静影响旁边的“美人”,美人微颤着睫毛,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将席庆诺凝望在眼里,他伸手轻轻拢起席庆诺因恐惧变凉的手,“怎么了?做噩梦了?”   席庆诺开始缓和呼吸,当转头看向梁越时,她的呼吸已然很正常了。她微笑摇头,又重新躺好,只是这次,她迫切而又主动的缩进梁越的怀里。她略带撒娇地说:“美男,不要出轨,知道不?”   梁越默默地顿了顿,轻声允诺,“嗯。”   “你要是出轨了,我会让你的小弟弟从此以后站不起来。”说罢,席庆诺还不罢休地猛捶梁越的胯间,可真是使不少力气啊。   梁越吃痛地闷哼一声,嘴唇抿得很紧,可见他到底有多痛。本身小弟弟已经很疲劳了,现在还来个猛然一击,真心吃不消。   席庆诺就喜欢看梁越忍耐的样子,她就那么变态喜欢他这个模样,实在太让人想犯罪了。席庆诺紧了紧手臂,差点就掐断梁越的腰。她十分满足地嘟囔,“睡觉。”   “松开点。”梁越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要!”席庆诺很干脆地拒绝了他,并且比刚才的力度还要强,死抱住不放。   梁越叹了口气,一个猛力翻身在上,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吧,我勉为其难地满足你。”   “喂喂……我不是想要……”席庆诺还没说完,嘴便被梁越狠狠地吻住,很直接的吞没了她最后两个字,嘿咻,行动派表现了。   席庆诺欲哭无泪,男人脑子里就不能煽情点嘛?都想些动作片吗?   ***   第二天下午,公司提前两个小时下班,说是开庆功会。不过这只是单单针对梁越的部门。作为梁越部门最最最不重要的席庆诺,她下午直接没来上班。   因为她要协助苏菲安排庆功会的事项。苏菲强调她来策划,而自己做辅助。美其名,席庆诺策划的,BOSS一定喜欢。这让席庆诺十分郁闷。其实不过是苏菲偷懒的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席庆诺是个土人,她能策划什么新鲜玩意儿?吃饭喝酒唱KTV散伙!苏菲得知,哀叫连连,“特色点吧,庆功啊!”   席庆诺深思熟虑了一番,脑海里浮出一些特别让人寝食难安的画面。终于,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得在沉默中爆发,她想到一个很特别的庆功会。   席庆诺瞪着一双闪亮地大眼睛笑道:“我们开房打麻将吧?”   “……”苏菲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不过,最终,苏菲没有扭过她未来的BOSS老婆,并且统计办公室半数以上的人会打麻将,非常无奈地接受这个很美建设性的建议。   于是,她们挑了阳光假日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买了几桌自动麻将机开始筹备。食品选择自助模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当一切准备好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还多了一个小时。   苏菲当然不想浪费这一个小时,她问坐着无聊的席庆诺说:“要不要一起先Shopping一下?”   席庆诺拨浪鼓摇头,显得很迫切要表达自己的意愿。   她最怕和美女逛街了。因为美女逛街不是买衣服就是买化妆品,而这些都与她无关。再者,美女逛街一发不可收拾,累死累活,跟头牛似的。这些都是她多次被迫和李欣桐逛街总结出来的。对于美女,她真吃不消。苏菲也不勉强,挥手拜拜,自己去了。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有她席庆诺一个了。大厅已经塞满了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她直接进了总统套房。其实总统套房她有开过一次,不过不是和男人,而是和李欣桐。   李欣桐是个败家女,从来不把钱当钱,直到有一天她很伤感地让她陪她开一次总统套房,然后十分伤感的告诉她,“诺诺,我一直以为我爸爸很有钱,但我现在才知道,我爸爸其实现在很穷了,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这是让她极其吃惊的事。从她认识李欣桐开始,李欣桐就是个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她对人一向大方,钱财就像白纸一样挥霍不眨眼。她一直以为李欣桐家境和梁越一样,腰缠万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会想到她家里竟然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李欣桐之所以开总统套房,用她的话说,和挥金如土的日子做个最后仪式,撒哟娜拉。   真是人生如戏,她回来一个月,李欣桐从败家女变成了拜金女,不停认识金龟婿,希望钓到一个。曾经为爱痴狂的疯癫美女是否还记得她爱了整个曾经的宋子墨?   李欣桐如此,她不也亦如此吗?曾经的她那么相信爱情这东西,当爱情遭到背叛和破裂后,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去触碰这东西,即使心为梁越所动也不敢如以前一样冒然前进,若不是梁越步步紧逼,她很有可能失之交臂。只是……   即使已经在一起,即使他做了保证,即使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她还是彷徨,还是不能够确定,爱情这东西,真的能有梦幻般的圆满,真的有古人说的矢志不渝,一心一意吗?   她的心里依旧是个问号,她不能确定这个答案。   看着偌大的总统套房,席庆诺叹了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她霍然站起来,给梁越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忙音状态,始终不能接通。   梁越很少不接她的电话的,几率可以用零来概括。就像韦辰鸣一样,唯一的一次,就是他消失半年,然后带着路路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残忍事实的那次。   席庆诺这么一联想,浑身哆嗦了一下,心慌地再拨打一次,还是接不通。   席庆诺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不仅身子发抖,手也跟着哆嗦起来,她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直到梁越回拨过来,她才忽然遭到释放般,有着破涕为笑的表情。   “喂?”席庆诺颤抖地问候一句。   梁越似乎听到她不同寻常的语气,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席庆诺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一个人在阳光假日酒店好无聊。”   “好,我十分钟到。”   “嗯。”挂完电话,席庆诺抿嘴一笑,她决定了,等下要给梁越一个大大的拥抱,来慰藉自己,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她不用这么着急,稍安勿躁。   果然,十分钟以后,门铃响了。席庆诺欢快地打开门,见到门口颀长而立的翩翩美男,心生神往,甜蜜蜜地扑到梁越的怀里,幸福地闭眼,娇滴滴地说:“美男,哀家好想你哦。来,让哀家好好亲亲,好好抱抱先。”她刚准备捧着他的脸亲一顿,然而当她才睁开眼,想实施之时,竟然见到梁越身后站着几位目瞪口呆的同事。有的在错愕,有的在偷笑,有的表示很无奈。   而席庆诺当时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或者找根拉面直接勒死自己。苍天啊,她难道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居然被人看得这么彻彻底底,这么明明白白,她还要不要混?没脸见人了。   梁越还似笑非笑,含带得意的意味闲闲地说风凉话,“哈尼,不知你今天如此迫切我,早知道就不顺便捎同事过来了。我的错。”   于是,席庆诺要泪奔了。他这是火上浇油,逼着她想跳楼。哈尼都出来了,他不吐,她都想吐。可她刚才说的话,比他恶心多了。   而他身后的那些同事,各个都在偷笑。   老天,收了这只妖孽吧,她要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写的,不在家的人,没有自己电脑的人,真是苦逼,排版不好,见谅啊,亲,明天大更,握爪……此文要进入起伏期了,嘿嘿~   Part.29   对于席庆诺而言,场面很是尴尬。当然,这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因为梁越带了三名同事提前来,又提早一个小时,闲来无事,搓麻将三缺一,梁越不想打,席庆诺只好硬着头皮顶上。   在同一麻将桌,抬头不见低头见,席庆诺总会自己意淫他们在笑话她,即使他们脸上都没表现出来。由于心不在焉,频频给人放炮,输了很多钱。一跟钱扯上,席庆诺就会莫名的心痛。一心痛,她这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了。   梁越见她吃苍蝇的样子,不禁叹息,拍拍她的肩膀,帮她摸牌,教她打牌。   梁越站在她的背后,她都能明显感觉到背后传来他的灼热的体温。他的身子前攲,头自她的脖颈穿过,温热的吐息喷在她的耳根上,湿热而又酥麻。席庆诺浑身一激灵,情难自禁地缩了缩身子。梁越戏谑地说:“我要是一次都没输,我要奖励。”   赌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席庆诺极其不屑地看着他,很随意地说:“不如,给你来个法式接吻。”   梁越满意地点头,调笑地摸摸鼻子,“你说的,不准反悔。”   “东风。”南位的一位同事十分豪爽地打出个东风。   “碰。”梁越伸手去拿席庆诺身前的的麻将。梁越的手臂很长,稍微曲伸手臂即可,偏偏他向前攲,紧紧靠在席庆诺的背后,双手刻意去摸牌,给人感觉就是席庆诺窝在他怀里的错觉。   席庆诺不知为何,自从变成“女人”,八达岭脸皮全数瓦解,就剩下一张薄纸的厚度,动不动就脸红羞赧,低眉信手,典型的小女人。   “自摸,胡了。”梁越非常淡定地摊牌,总结陈词,看不出有一丝的赢了的喜悦。这要是换了席庆诺,肯定疯了,自摸能拿三家的钱,比别人放炮给她好多了。   这果然就是赌徒和不是赌徒的区别。席庆诺喜欢冒险,梁越则是喜欢十拿九稳。秉性决定一切,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在爱情里,席庆诺豪爽挥霍对爱情的信任,输得一败涂地,翻身的机会都很渺茫。而梁越则稳扎稳打,不确定前,绝对不会贸然前行。   第一局的开门红,让接下来的几盘里,都沾上了喜庆,梁越不是自摸就是被放屁,频频叫胡。席庆诺的嘴都咧不拢,高兴地手舞足蹈。   赌博,一个小时过的相当快。几局下来,梁越居然一次都没输过,运气好得没话说。席庆诺觉得应该带梁越去澳门玩一圈,说不定能带回一栋大别墅。虽然梁越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其他的同时也陆续赶来,几桌麻将桌也都坐满了人。毕竟是BOSS,BOSS就该有BOSS的气场,谈谈跃华集团的太子爷,居然不思进取地玩赌博,这要是让桂女士看到,肯定手捂着心脏,两眼一番,碰,应声倒下,没有一丝犹豫。   梁越适时收手,站起来,继续装逼。   没了梁越,席庆诺也就失了兴趣,也离开麻将席,学着装逼。   待没再看到这赢的满堂灌的狗男女,代替梁越位置的一部门策划说:“啊,太子爷会打麻将啊?”公司背地里都叫梁越太子爷。不仅身份符合,那气场也是绝对的能艳压群芳。那策划声音提凉一分,“而且每局必赢,实在太厉害了。”部门策划可谓是一脸崇拜啊,样样都绝对优秀的男人啊,身为男同胞,他由衷地狂热羡慕。   其他三位,每人互相看了几眼,似乎在达成协议,谁来当发言人。最后年纪轻一点的推广部特助美女小声说道:“你看了这几局,你没发现太子爷一直是碰碰胡吗?”   策划眨巴两下眼,虽没听明白,但也能根据平时自己一闪而过的了解,大概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差一个人大方的承认。   “在来之前,太子爷就给我们说明他身体每个小动作各个所代表的麻将,所以他才会每把都赢。”   而如此完美的安排,梁美男却只是频频碰碰胡,这是何故?显然梁美男只会碰碰胡。在席庆诺满脸欢笑,破涕为笑之后,他自己就更加得意了。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幼稚的自尊!幼稚至极,幼稚得无可救药。   太子爷如此幼稚,策划登时大跌眼镜,这明明还就是个大男孩!   镜头转向梁越这边,席庆诺吞了好几口口水,眼睛干巴巴地看他站在自己的对面,似笑非笑,整个了都神采奕奕。   席庆诺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她主动去湿、吻?这也未免太不懂的矜持了吧。她这方面还是放不开。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一旦放宽,简直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美男……”席庆诺决定使用软磨硬泡的手段,让他心一软,放她一马。她了解梁越的,向来都是让着她,不去和她争也不爱给人意见。用最欠扁的话——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样的人,应该会就此算了,不拘小节的,可席庆诺却眼睁睁看着梁越点了点自己的唇,眼神毫无波澜地说:“你可以选择在里面还是在外面进去。”   “……”席庆诺忽然失言语。   梁越继续说道:“要是怕被别人看到,我们可以到电梯里进行,我不介意。”   席庆诺内心不断诅咒梁越这个贱人,不让她为难会死啊?席庆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刚一抬眼,便见到梁越那双瞬间变换的“咄咄逼人”眼,毫不留情朝她剜来,这是警告的意思。   他都这个样子了,她还能怎么办?只好斟酌再三,做出沉重的决定,“我们电梯吧。”   梁越就像被皇上特赦,临时要临幸的样子。他热切又兴奋地说:“我等你。”说罢,表现出很“猴急”的样子,开门出了总统套房。她得听他的,也无声无息地如一阵风吹出总统套房。她七转八拐地来到电梯门口,梁越已然颀长地站在她面前,棕色西服式衣服有些薄,随意敞开,配上他深邃的五官,真是活脱脱的欧美风。   两人刚站稳,叮地一声,电梯打开了,两人却很有默契地没有彼此看一眼,直接进电梯。   总统套房偏上层,如果按照路径和时间来说,往下走是极其正确的选择,可梁越偏偏要往上游,去顶层的转盘那儿吃点东西。   席庆诺一听吃的,就发现新大陆地说:“你今天看起来好奇怪。”梁越不是吃货,吃什么都无所谓,可为什么非要去顶盘吃?   席庆诺不得其解,但又自知自己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好闭嘴不说。   可梁越哪能容许时间就这么耗着?他定眼看她,语气闲闲的说:“愿赌服输、”   知道了知道了!席庆诺不耐烦地扯下他的领带,趁机揩了他光滑的脸,揩油将近揩一万桶油?她把他按压在墙角,粗暴的吻了上去,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也不问问美男,是不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待遇?   可她还来不及法式湿吻,电梯叮地一声,席庆诺本想回身看看是谁,怎么选择,走进来干吗?   真要是看清楚,却发现是如此的尴尬,不知所措。   怎么在如此尴尬之时,看见了韦辰鸣?而韦辰鸣也不直接掉头就走,而是当做没看见任何异常的走到电梯的另一角,耐心等电梯。   席庆诺真是佩服眼前这两位同样淡定的男人。此情此景,她已经快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梁越忽然把席庆诺拢在臂膀之下,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韦辰鸣的视线,然后语言压低地说:“我要真的湿吻。”毫无预兆,梁越一个猛攻,她就投降了。本来有所抗拒的身体自然是这样。   只是……韦辰鸣在!她始终不可以全新投入,梁越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而是停下来,抬眸睨在韦辰鸣身上,他说:“韦总裁还不回B市?”   韦辰鸣面无表情的脸幽幽转向,语气暗沉地对梁越说:“我只是想找我遗失多年的宝贝。”他在看她,席庆诺明确感受到了。   梁越却笑:“那你得努力找。我这宝贝,来之不易,我在努力珍惜。”说罢,轻轻啄了下席庆诺,满脸真诚又爱惜地看着她。   席庆诺又要傻了,这是梁越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回家,没电脑,用IPAD写的,很累,所以更新慢,见谅,最近工作有些忙,榜单都没申请……   Part.30   席庆诺一直搞不懂自己。在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极其敏感又重感情的新新女生,她不认为重感情有什么不好,也许她是受李欣桐的影响,认为感情放出去早晚有回报。直到自己的爱情毁灭,而李欣桐也惨遭幻灭那刻,她终于明白一件事,爱别人不如爱自己,至少自己不会让自己难过,让自己失望。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努力竖起浑身的刺,保护自己也阻绝了别人。若不是梁越软硬皆施,她也许还是一只刺猬。虽然她现在不敢确定未来会怎样,至少现在的自己,觉得挺幸福的,谈不上轰轰烈烈,至少心生温暖,由衷一笑。   虽然梁越有时候极其欠扁……   “梁越!!”某日清晨,席庆诺嚎啕一嗓子,超音波足以震动房子。实在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席庆诺一醒来,居然发现自己滚在床下,这也就算了。她身上居然没盖上一条爱心“小被子”?行,这也算了,当做梁越没看见,可是!问题是梁越不在床上,他早就醒了!他居然眼睁睁看她这么一位娇小可爱又迷人的胖子在深秋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这是什么男人嘛?一点儿也不会怜香惜玉,其实从每晚他“猴急”的表现就能看出他的表现丫的就是伪装。   如此高分贝地呼唤,梁越迟迟没进屋来。席庆诺霍地站起来,极其愤怒!很好很好,现在居然开始无视她了。这就是他所谓的“视如珍宝”?她看像是“视如草包”还差不多!   席庆诺双手紧握,一副讨债的模样,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准备和梁越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想,刚下楼,竟见梁越趴在餐桌上疲惫地睡着了。细碎的刘海打在他的额上,无风自动,长长的睫毛轻颤,好似一不小心就会醒来。席庆诺忽然意识到,最近梁越为手头的案子忙得经常熬夜,再加上每晚都要取悦她,为了证明自己,如此劳累,睡眠不足多日了。席庆诺忽然心生惭愧。她很没用,不能帮到他什么,而且还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和他拼命,真是小题大做。席庆诺忽然感到十分内疚,往厨房瞄了一眼,上面有切好的食材,电饭煲里已煮好白粥。想来,梁越是想做早餐,结果在等粥熟的过程中,无意睡着了。   真是难为他了,又主内又主外,更兼职“牛郎”一职,卖力取悦她,她又是个难伺候的主,真怕他身心疲惫。席庆诺的惭愧之心无限泛滥,只差点热泪盈眶。她在梁越的脸上啵了一口,便自己挽起袖子开始大干起来。她席庆诺可不是废物,做饭烧菜还是会的。   菜入锅进油,一阵刺啦声把梁越弄醒了。他倏然睁大眼,竟见席庆诺围着围裙,拿着锅铲搅动铁锅,一副居家太太模样。这是梁越第一次见席庆诺入厨房的样子。以前都是他主厨,她当下手,要么就是她翘着二郎腿等吃饭。梁越的嘴角禁不住弯了弯,弧形很漂亮,难得一次笑得如此好看。   他走过去,长臂伸出,紧紧抱住席庆诺的水桶腰,一脸陶醉地护她入怀,却一句话也没说。   席庆诺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先是吓一跳,而后知道是何许人也,身子便软了起来,见背后那人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说了:“你要是困的话,先睡吧。你是BOSS,不用打卡,不怕迟到哦。”   梁越失声笑了笑,“我得多赚点钱,怕以后你嫌弃我穷,不要我。”   席庆诺不禁嘴角扯起。他这也叫穷,那全世界也不过一千人不算穷的了。梁家可以算的上A市最有钱官最大的家族了。他这么一个富二代加官二代,居然说穷?还要不要人活了?   席庆诺无不直接地说:“那你得抓紧了,我这人没啥爱好,就爱钱。”   这话不知从哪里学的,好像是李欣桐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篡改了下。她的原话貌似是——我这人没啥爱好,就爱花钱。嗯,果然是物以类聚,钻到钱眼里了。   梁越似乎心情大好,并没有鄙夷她的“拜金”,反而顺下来说:“男人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取悦老婆。”   席庆诺一听,小脸通红,嘴上却嘴硬,“谁……谁是你老婆,少自作多情。”   “你难道想不负责人吗?”梁越忽而带委屈地说:“你都把我吃了,你不要我,我以后怎么见人?谁还要我?”   “……”席庆诺觉得这话应该轮到她说,怎么被梁越捷足先登了?她特郁闷,不过这话听得她也爽,她忽而扭脖子,对着靠在她左肩的梁越的小嘴啄了一下,安慰地拍了下他的头发,“乖,大家都是成年人,随便玩玩的嘛,别认真哈。”   “越越,我还要。”梁越脸上全然没有撒娇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撒娇。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吗?   席庆诺又奋力扭着脖子,啄了一下他的唇。   梁越又面无表情地说:“还要。”   再亲。   “还要。”   再再亲。   “还要。”   不亲了。席庆诺脖子都快扭断了,她当即拒绝,“不给了。”   “那我亲你。”梁越很用力地“啵”了她一口。   席庆诺忽然玩心重,想看看梁越怎么解决“还要”这个问题。她就一直要,看他会不会一直给?她娇羞地眨巴两下媚眼,“还要。”   他再亲。   “还要嘛。”   他再再亲。   “人家还要。”   他有些迟疑地亲了一下。   “人家还想要。”   “流氓!”梁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不鸟她了。席庆诺僵硬在原地,要不是闻到一股别样的烧糊味,席庆诺肯定还要发一阵愣。   就许将军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什么道理啊,这是……   梁越这段时间忙的案子是关于秦天集团和凤凰集团合作的旧地改造。这块地表面上是梁越所有,其实说到底,还是由桂女士操纵。一切还是桂女士说的算。从最近梁越的行径来看,跃华集团似乎想插足这个案子。合同签没签下席庆诺不知道,不过她知道梁越成功插足了旧地改造这个案子里,成为第三方合伙人。   毕竟不是秘书助理,只不过是助理的助理,再加上那层关系,席庆诺几乎不管这件事,整天见不到梁越,自己留在办公室嘻嘻哈哈玩游戏,十分惬意消遣。   此状态维持将近三天有余,终于在接到频繁的匿名无声电话告终。刚开始她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直到次数过多,时间较为集中在梁越不在身边的时刻,席庆诺才开始留意这不是一般的“恶作剧”,而是有意的“警告骚扰”?而且,好像并不想让梁越知道?   最近梁越忙于旧地改造的案子很忙很疲惫,席庆诺本来也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打扰他,可仔细想想,这样忍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嫌疑人不想让梁越知道,不如就直接告诉梁越,说不定电话就不会再打来?   席庆诺纠结了好久,终于选择在和梁越上、床的时候说了出来。结果,梁越半途而废了,而且一脸深沉地去浴室洗澡,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出来,然后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弄的席庆诺莫名其妙。   事后,问其原因,梁越没头没尾地抱着她,安慰道:“你只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抛弃,就行了,其他你不用管,什么事都我扛着。不要轻易放弃我,还有我们来之不易的感情,好吗?”   席庆诺听的满头雾水,但还是点了头。只是心头总有些不安,心头总有一处化不开的预感,觉得这莫名的无声电话,梁越其实知道内情,并且和他们的感情的未来有关系。   到底是谁打的?   这件事还没告一段落,席庆诺便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席铁荣在演习中受伤,摔断了右小腿。席庆诺急急忙忙赶到军医院,见到席灵芝正给席铁荣撒娇,“爸爸,让我喂嘛。”   “爸爸是断了脚,不是断了手,我自己来。”席铁荣的脸上虽然表现出一丝不苟的样子,但是嘴角毫无意识地笑意还是没能逃过席庆诺那双嫉妒的眼睛。   “不管不管,女儿就要喂爸爸吃,啊!”席灵芝像喂小孩一样,自己张着一张嘴,让席铁荣学。   席铁荣扑哧笑了起来,拿席灵芝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当“小孩。”   席庆诺就站在门口,看到这番温暖逼人的场景。从小到大,席铁荣有这样对她慈爱过吗?没有。他的脸上永远如块铁板,硬而冰冷。他不会对她笑,而是她一有做不对的,他就会大声呵斥她,每每吓地她当场想哭。   席庆诺总朝梁越和李欣桐抱怨。梁越说,是她不了解他。李欣桐说,亲生的,都是这样,反而不是亲生,会视如珍宝,主要是怕以后知道了真相,觉得不是亲生的活该这样。   他们说的都动之以情,但席庆诺却固执己见,席铁荣不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给他丢了脸。堂堂司令的女儿,从小到大成绩不好,初中、高中,全部都是通过关系打通进去。高三那年,要不是梁越努力帮她,划重点,课外补习,而她也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她哪里考得上名牌大学?可是席灵芝不同。从小到大,她就是个全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又十分可人,性格又八面玲珑,长辈们眼里,乃是不可多得的乖乖女,标准媳妇的模样。如此光鲜的妹妹,她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她本身发的光就微弱,哪里比得过她?   “咦,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弟弟席羲和见到在门口发呆的大姐席庆诺,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屋内的父女两齐齐转头看来。席铁荣见到席庆诺眉毛皱了皱,原本欢喜的脸上顿时没了暖色。倒是妹妹席灵芝,见到席庆诺还是如以前一样,热情相迎,走过来,拉着席庆诺往里面坐,然后讨巧地朝席铁荣说道:“爸爸,姐姐来了,你怎么不笑了?来嘛,笑一个嘛。”   席铁荣朝席灵芝暖笑,转头,却冷冷地看了席庆诺一眼,不发一言。   其实,这让席庆诺显得更尴尬。这是多么明显的宠与不宠。这不是痛快一刀结束,而是慢慢凌迟,让她痛不欲生。她不喜欢,十分不喜欢这样的待遇。   席庆诺霍然站起来,不容在场三人说,自己提前说道:“爸爸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席铁荣冷冷说道:“白眼狼,生出这么个白眼狼,造孽。”   席庆诺顿了顿,直径走了出去。既生席庆诺,为何还要生个席灵芝呢?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这几次都不回复了,IPAD留言很麻烦……这次虽然是电脑写的,但很晚了,明天还要苦逼上班,对不住,最近更新慢了,过了这个星期就好了,这个星期实在太忙了……再说下废话,别人都说我高产,其实我哪里有高产啊,我的文都很短,正常更新的话,大概一个半月就完结了,不过都不是精品……仔细想想,去年一年都没有用心写一部,所以我打算很用心的去写一部了,今年就变成低产户了……你们别忘记我啊,虽然最近差不多都忘记我了,都不给我留言,哎   Part.31   梁越忽然被桂女士派遣去B市勘察一个新品开发。梁越不想去,为此还心烦意乱了两天。席庆诺有些不理解,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出差,怎么那么不情愿更甚至心烦?   儿子拗不过母亲,梁越最终还是被迫去了B市,不过在此之前,梁越对席庆诺说了一番话。   “诺诺,你记得,现在的你,身边有我,我会陪伴你,无论你需不需要我。”   席庆诺先是觉得莫名其妙,待看他眼波中带着无上的真诚,她已然说不出话,只能盲目地点头。也许梁越和她一样,对待这段感情,如此小心翼翼又那么在意。   没有梁越的第一天,席庆诺觉得心里掏空似的,一上午都无精打采,连玩游戏都心不在焉,真不像过去的席庆诺。中午吃饭之际,苏菲窜过来,朝席庆诺眨巴两下眼,“美女,赏光一起吃饭否?”   席庆诺同眨巴两下眼,“美女,今天吹什么风?”   苏菲尴尬笑了两下。虽然席庆诺和苏菲关系不错,但很少有除了工作以外的社交。这次难不成趁着梁越不在,见缝插针和她搞关系?   苏菲不是这样的人。   苏菲说道:“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嘛,一起吃饭嘛。”   席庆诺只好同意了,人家都这么邀请了,再不去,实在不给人家面子。只是苏菲邀请吃午饭的地方离公司较远,这让席庆诺很是郁闷。   两人刚坐下,苏菲便借故去上厕所,并且一去不复返,代替她位置的而是桂女士。   对于桂女士,席庆诺再熟悉不过了。她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不止是女强人那么简单。像梁越的爸爸那种铮铮铁汉对桂女士,还会礼让三分,可见桂女士有多大的气势。   桂女士淡定地坐在席庆诺对面,冷着一张说:“庆诺,你和我儿子不适合。”   席庆诺抿着唇,用力过猛,下巴的轮廓显得很僵硬。   “我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秉性我多少也有了解,你觉得青梅竹马在一起,好吗?从小到大,你们都在一个圈子,来回在这个圈子里打转,有意思吗?你不觉得糟糕吗?要是在一起,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你扪心自问,你爱我儿子吗?你是不是因为感动,觉得我儿子对你好,才接受他?”   一连串的问题,让席庆诺无法回答。   桂女士的眼神忽然尖锐起来,语气诚恳地说:“我并不喜欢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席庆诺的语气忽然弱了很多。   “我确实不喜欢你。”桂女士十分残忍地说道:“相对于我认识的与你同龄女生之中,你十分不拔尖,不说别人,你连灵芝的十分之一都不如。比妹妹都差这么多,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些,席庆诺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她在这个圈子是如何的差等,她怎会不知?他们都不屑与她来往。在和梁越在一起之前,她并没有考虑别人的眼光,只是一味的去担忧自己会不会受伤,梁越会喜欢她多久?   她从未考虑到她对于梁越而已,是多么丢脸的事。   桂女士见她脸色惨白,目光聚合了些,继续说道:“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我的立场,我不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他应该找一个与他更般配,做事为他考虑,对他事业有帮助,家庭负责的女人,而不是一味让他付出,只想在他身上摄取温暖的自私女人。”   席庆诺没办法接话。她为他付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宁婉婷很喜欢我儿子,她会是个好媳妇,般配、付出、负责、能干,用你们女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与其嫁给一个你爱的人,不如嫁给一个爱你的人。这话其实不仅仅只适合女生。我同样希望,我儿子能娶的是一个爱他的老婆,而不是他爱的老婆。感情这回事,是有舍就有得的。庆诺,我说这番话,不是在苛刻和侮辱你,我的目的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要的儿媳标准,你做不到。”   席庆诺翕动着嘴唇,憋了好久,终于把脱口而出的话卡死在喉咙里。   桂女士也不想多说,既然已经表明的态度,多说无益,她款款站起来,准备优雅的离开。   终于,席庆诺还是说出了口,“阿姨,给我个机会……我……我不想就这么……和梁越算了。”席庆诺胆子天生就很小,她从来不会去求一个人,只会一味的依顺。   她从来没有胆子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这是第一次。   看着席庆诺长大的桂女士怎会不知她的性子?桂女士显然有些吃惊,愣怔了好一会儿,可也没有答应她,只是沉默地凝望她几眼,离去。   席庆诺见桂女士不回应自己,她便知道,桂女士在给她机会。   其实桂女士说的没有错,她一味的在梁越身上索取他的温暖,哪一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人爱?她从来不懂得付出,何德何能如此对待梁越?难道就是仗着他的爱吗?她不是外在的金钱与外貌和他般配不般配,而是对待爱的付出与态度和他般不般配。   她知道,她不配。   而她,想让自己与他般配,想去努力、坚持、爱惜这份爱情。   苏菲姗姗从洗手间出来,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诺诺,总裁命令难为,我只好……”   席庆诺微笑说道:“没事,我也许还要谢谢你呢。我很笨,需要人提点的。”   “啊?”苏菲完全听不懂席庆诺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是否被总裁的气势吓傻了呢?   ***   席庆诺当天下午下班之前CALL李欣桐,让李欣桐下班后在她单位等她。   A市,国税局。   李欣桐一头淑女气质的褐色微卷发,脚踩粉红高跟鞋,一身米色中长款休闲风衣外披,内穿深V橘红色衬衣,黑色皮质紧身裤拉长了她本身就修长的腿,整个人宛如模特走T台一般让人侧目。   席庆诺远远在国税大楼看着,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没有欣桐的身高,也要有欣桐一样好看的身材。   李欣桐见到席庆诺,朝她走来,忍不住抱怨,“二妞,你知道你浪费我多少时间吗?有这一个小时,我都可以完成一个饭局了,说不定还能认识什么富二代凯子呢。”   席庆诺忍不住嘴角抽抽,“你就那么想嫁给有钱人?”   “废话。”李欣桐很直接的表示自己“拜金”。   虽然席庆诺爱钱,但这么迫切又行动地去“拜金”她做不来,在她眼里,钱不是最重要。不过在李欣桐眼里,很显然钱是最重要的。这与当初在大家眼里的“败家女”大有出入。她以前视入金钱为粪土,虽然知道钱是万能钥匙这个道理。   是什么事让“败家女”变成“拜金女”?是宋子墨的缘故吗?   席庆诺很想问李欣桐,但从来没有实施过。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宋子墨是李欣桐心里深处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溃烂、永不康复。   “喂,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该不会是让我陪你在我单位下面发呆吧?”   席庆诺回了魂,忙不迭地摇头,“你上次不是邀请我一起去练瑜伽吗?我想去。”   李欣桐古怪地打量她,“你长大了?”   “这跟长大有什么关系?”   “知道减肥了,不就是长大了吗?只有成熟的女人知道女人的外表很重要!”   席庆诺眉毛抖了抖,还是个以貌取人的女人,一点儿也没变!看来那打击还不算重嘛。   李欣桐介绍的瑜伽会所,离李欣桐家挺近,离梁越家却有断距离。因为梁越不在家,席庆诺可以不用回家,所以今晚,她打算在李欣桐家里睡。   李欣桐的家住高档小区——景天小区,A区是复式套层,B区是普通套层,C区是高层楼房。D区是别墅园。几年前,席庆诺来过李欣桐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欣桐家在D区,是个很大挺华丽的别墅,可是怎么李欣桐带她来的是A区?而且她还很熟门熟路的样子?   来到李欣桐家,席庆诺看这装潢,有段历史但由于保护的好,较新。席庆诺笑说:“有钱人真奇怪,不住别墅,住套房?”还是老套房。当然这话她没说。   李欣桐白了她一眼,“别墅换的。”   “啊?”席庆诺还想问,但碍于李欣桐脸色不好,便不敢多问了。   “你确定今晚住我家?”李欣桐坏笑说道:“不怕你的越越没你不行,孤枕难眠吗?”   “你想多了。他出差去B市了,应该明天回来。”   “哟哟,说不定想你,提前回来呢?”李欣桐又坏笑起来。   真不知道李欣桐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席庆诺摆摆手,“你又想多了,他不是色鬼。哎呀,做了一晚上的瑜伽,累死了,我去洗澡,浴室在哪里?”   “那。”李欣桐指了指左边的一扇门。   席庆诺便进去了。浴室全是单人用品。貌似是李欣桐一个人住?那她爸爸去哪里了?席庆诺觉得奇怪,而后又想想,可能是别墅换了两套套房吧。   刚洗完澡出来,席庆诺的电话,好死不活地响了,她慢悠悠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梁越的号,嘴角忍不住羡起隐隐的笑意。   正翘着二郎腿在剪脚趾,头发扎的乱七八糟,与平时在外干净整洁又讲究成鲜明反比的李欣桐抬头酸溜溜啧啧说道:“瞧瞧,一看是越越的电话,笑得多贱。”   “要你管。”席庆诺娇嗔地说了一句,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好,请问是席庆诺小姐吗?”   不是梁越的声音。席庆诺多了一份警惕,“是,你是?”   “哦,我捡到这个手机,因为不知道是谁的,所以看看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你最近和此手机经常通话,想必你和这个机主应该很熟悉,所以打过去了。”   “啊,你在哪里捡到的?”   “凤凰小区。”   “……”凤凰小区在A市,而且是凤凰集团名下最具有档次的房产,与李欣桐家的景天小区并称A市金字塔顶端,是A市中上层阶层住房的择优选择。可是明明梁越在B市,这手机怎么会在凤凰小区?若是在临走之前落下的,可是下午梁越还给她打电话了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喂,席小姐?你还在吗?”   好不容易回神的席庆诺急忙回答,“我在。”   “你看这手机……”   “你在哪里?我去拿。”   “我就在凤凰小区大门口呢。你能快点吗?我赶时间。”   “好,我马上到。”席庆诺挂完电话,急急忙忙披了件衣服,头发湿漉漉地准备冲出去。   茫然不知的李欣桐问:“你这衣衫不整的,去哪里啊?”   “拿东西。”随着门砰地一声紧闭,席庆诺已经风一般消失在李欣桐的视线里了。李欣桐觉得,席庆诺怎么有点惊慌和气愤呢?   席庆诺刚走出景天小区,准备找个出租车打车过去。未料,单手召的不止一辆出租车,还有一辆宝蓝色保时捷。席庆诺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奇怪,保时捷的车窗打开,露出韦辰鸣的脑袋来。   他说:“去哪?我送你。”   席庆诺咬咬牙,准备去乘出租车。可就在她迟疑的这个空档,另一个人风风火火上了车,抢了她的出租车。席庆诺看着出租车就这样从她眼前飘过,懊恼不已。但又不甘心,继续站着等下一辆车。   眼看五分钟过去了,愣是看不到第二辆出租车,席庆诺又怕那人等急了,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她还是朝韦辰鸣的保时捷走了过去,打开后座,一屁股坐下,没什么好语气地说:“凤凰小区,谢谢。”   韦辰鸣微笑,“不谢。”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诺诺,我……”   “专心开车,行吗?”席庆诺的语气很硬,愣是把韦辰鸣将要脱口而出的搭讪给憋了回去。   当将到凤凰小区门口之时,席庆诺看见一位大叔站在门口,他在不停地抬手看表,好像很敢时间。手里又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席庆诺想,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了,他手里拿着的手机应该是梁越的。   席庆诺便叫韦辰鸣停车,自个下车了。韦辰鸣也尾随其后地跟着。   正在席庆诺要接近之时,从凤凰小区开出一辆兰博基尼,并且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从驾驶车门出来的是梁越。席庆诺还来不及反应,从副车位出来了一个女人,宁婉婷?她是从副车位出来的。   梁越不是说副车位只能是他老婆坐吗?为什么……   席庆诺的心好像被顿物刺伤,闷闷的痛。   梁越见到席庆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凤凰小区,不禁一愣。而后眼光往后一瞟,见到站在她身后的韦辰鸣,原本惊愕的眼神立马犀利又暗沉。   站在中间的大叔,忽而菊花一紧,被这莫名的气氛搞得分外紧张,他糯糯看着梁越,“你是梁越先生吗?”然而又侧头瞟向席庆诺,“你是席庆诺席小姐吗?”   大叔傻笑,“呵呵,席小姐是这样的,刚和你挂完电话,梁先生就打电话来寻手机了,于是我就告诉他我在凤凰小区门口,然后就……”大叔说不下去了,这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了,哎,在乡下么电脑,只能回家码字,星期天也就码 了这么点,悲剧啊……   Part.32   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让席庆诺遐想。为什么明明在B市的人会在A市?就算回来,也应该告诉她啊?不声不响和喜欢他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席庆诺说服不了自己,她有理由相信,他在欺骗她,背着她和别的女人见面。   她就傻傻地站在原地看他,目不转睛,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深深地看她两眼,便把目光转向好心大叔,温和地说:"谢谢,让你久等了。"   他不想向她解释吗?为什么?是无话可说,还是怎样?席庆诺的眼眶忽然凝聚一层雾气,高涨水潮,泪水将要夺眶而出。她在内心祈求他,求他告诉她,这是一场误会,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可是他没有,拿到了电话,朝她走来,脸上镇定自若的说:"我送你回去。有什么事,回家说。"   为什么要回家?在这里解释很难吗?席庆诺的泪水在此刻喷涌而出,瞪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死死抿着嘴,稳稳扎在原地,不愿随他。她说:"在这里说。我要你在这里解释。"   "诺诺。"梁越皱着眉,有些不悦,"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席庆诺冷哼一声,语气加重,"女朋友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同一辆车里下来,你说,这是无理取闹吗?"   好心大叔完全傻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回家解释,可以吗?"梁越耐着心和她说。   "不要,这里说。"席庆诺姑息了自己的任性。她没有安全感,那股遭到背叛的心情再次席卷自己的全身,禁锢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要及早找到安全感,让自己能喘口气。可是为什么梁越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她?   "诺诺,适可而止。"梁越沉着嗓子,定定的看她。   他在叫她适可而止?这是宠爱她的梁越吗?他从来不会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现在居然为了宁婉婷叫她适可而止?席庆诺静静地凝望着梁越,仿佛梁越的影子和韦辰鸣的影子重叠起来,那种当年的痛,席卷全身,血液抽离,不能自己的想去逃避。她转身跑开,疯一般的奔跑。梁越没有及时的抓住她,准备去追的时候,宁婉婷及时抓住了他,"梁越,等下我们还有案子要讨论呢。"   梁越停下了步伐,但不是因为宁婉婷的话,而是他看见韦辰鸣开车去追她。他选择去相信她,她和韦辰鸣的同时出现是凑巧,可她却不相信他……   梁越苦涩笑了笑,转身对宁婉婷笑道:"走吧。"   席庆诺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只是知道自己跑的有些累,她慢慢停下了步伐,喘着粗气。她发现她的身后有辆车正在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回眸看去,以为是梁越的,当看见是韦辰鸣的保时捷,心下又凉了一大半。他现在连哄她的时间都不愿给她吗?   沮丧的心,让她忽然更疲惫,她驻足不前。韦辰鸣见状下车。   "诺诺。"韦辰鸣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   席庆诺禁闭双眼,捂住胃部,眉毛皱得很厉害。   韦辰鸣见她痛苦的样子,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胃疼。"席庆诺十分艰难地说出两个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子,正陆续从她额角滴落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韦辰鸣赶忙把席庆诺打横抱起,冲进自己的车里,送她去医院。   ^_^   养和医院。   韦辰鸣坐在席庆诺的病床旁,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一张惨白的脸,无时无刻在提醒他,这个女人身体多么虚弱。   医生说由于她过渡节食,加上剧烈运动,造成急发胃出血。   过渡节食,她在努力的减肥。女为悦己者容,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减肥。席庆诺是易胖体质,当年和他恋爱的时候,没少减肥。她自个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外貌,主要是为了不丢他的脸,漂亮点的女朋友在哥们面前也长脸。   只是现在不是为他"容"了。   席庆诺颤颤眼睑,慢慢睁开眼睛,仔细一看,竟见韦辰鸣坐在自己身旁。她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怎么是你?"   他怎能看不出来呢?韦辰鸣苦笑道:"诺诺,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粥,怎样?"   "不用了,我不想吃,还有,你走吧,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她的语气有些冷。   韦辰鸣不知如何说了,终于还是忍住说道:"诺诺,我们不可以继续了吗?我们用了三年的时光彼此磨合,彼此之间早就没了缝隙,如果在一起,不会吵架,不会冷战,水到渠成的互相了解,这样不好吗?"   席庆诺就像在听笑话一般,"韦辰鸣,你想做我最讨厌的第三者吗?我现在是梁越的女朋友。"   "可你也看到他做了什么。"   席庆诺蓦然转头看向他,"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是更绝吗?"   "我……"韦辰鸣顿时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当年那场荒诞的自导自演的戏码。可看到席庆诺对他的态度,让他比什么都难受。也许当初的想法是错的。感情的背叛远远比现实的打击更为严重。   "诺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韦辰鸣便把当年被母亲逼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席庆诺,他并且自作聪明的说道:"现在妈妈已经把公司交给了我,她不会再阻碍我们。"   席庆诺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你做的没错,爱情与面包,当然是面包香,要是我,我也会选择面包的。爱情这东西,没什么意思,过眼云烟就没了,呵呵。"   无论当年是什么理由,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这东西了。不实,拿不到,感受不起。梁越说的对,掏心掏肺对别人,不如好好爱自己,只有自己不会对不起自己。   "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你下次再来看我吧。"席庆诺十分抱歉地下逐客令。韦辰鸣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疲惫,也不好说什么,"你没有拒绝我,我当你默许我再次追你了。"不容席庆诺回答,便离开了。   席庆诺也懒得回答。她只是忽然明白一件事情,她是个已经不相信爱情的女人,浑身长满了刺,一点振动就会让她竖起防备的刺,去刺伤别人,极度没有安全感。如此,她拿什么谈恋爱?不仅自己累,对方也累。   她忽然很后悔当初和梁越冒然谈恋爱,满腔的爱意是不够的,还需一份即使被伤害也会全心全意相信对方的信任。   这份信任早已与她绝缘了。   她想了想,最终拿出手机,写了一个信息,发送给梁越。   梁越,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发送完以后,席庆诺哭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_^   梁越给席庆诺打了足足五十通电话,直到她的手机没电,打不通为止。席庆诺一个人闷闷坐在床上,吃了一个又一个的苹果。她心情一不好,就想吃东西。因为没别的,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吃苹果了。   正在她越吃越饿,实在耐不住充电打电话找外卖之时,一直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梁越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席庆诺还在想,他怎么找来这的,梁越便提着她最爱的鸡丝粥递在她面前。   席庆诺愣了愣,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准备去接,粥却被梁越拿到别处去,不让她够着。席庆诺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意思啊。   "恋爱是两方面的事,分手是一方面的事,对吗?"梁越一脸愠色地看着她。   席庆诺脸上尚有泪痕,眼角挂着两行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梁越见她这副模样,心一软,脸上的怒气全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打开瓶盖,盛一碗鸡丝粥,坐在她的旁边,喂她喝粥。   席庆诺有些迟疑,一直不肯开口喝粥。梁越眉毛一挑,"不喝,我就不同意分手。"   席庆诺赶忙张嘴,抿住勺子,不肯放。   梁越见她如此,心中虽有一抽,但脸上表现的还是及其淡定,"是不是还想和韦辰鸣在一起?"   席庆诺蓦然睁大眼,惊愕地看着他,觉得这话太不可思议了。   "不要这么看我,傻子都能猜到,你见异思迁。"梁越十分淡定地痛诉她。   "我……咳咳。"她想辩诉,不想被粥给呛着了,而且还呛的不轻,根本没法说话了。   梁越叹了口气,"你那么喜欢他,我就成全你吧,我就不用你负责了。"   "咳咳,不是……"席庆诺想辩驳,梁越却抢先说道:"行了,别说什么安慰话,我也看开了,你好好休息,我祝福你和他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说罢,不管席庆诺快哭出来的表情,直接站起来,不留一片云彩地离去。   席庆诺想追,奈何自己正在打吊瓶。只能气愤地拍被子。   而另一边的梁越,则手握手机,面带不怒自威的气场给助理打电话,"苏菲,我帮我查下韦辰鸣母亲的电话。"   "是的,梁总。"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的作者,没电脑,写的好吃力,就先更这么多吧,阿门   Part.33   作为和梁越分手成为单身的席庆诺,虽然还身处医院疗养,但心已经飞到别处,寻思着自己下一步路了。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可以再和梁越住在一起,必须搬出来,有家也不能回,得找个地方住才好。还有自己的工作,是梁越助理的助理,总有那么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辞职了好。至于自己以后的路,她不敢想了,因为一片迷茫,从未想过。和梁越分手就像当初在一起一样,没有长远考虑,脑子一热,胡乱而为。   在医院住了两天,才迎来了第三位客人,大美女李欣桐。她提了一大筐水果而来,席庆诺看到又是水果,心都碎了。她想吃点别的。   李欣桐见她憔悴的惨白圆脸,心生宽慰地说:“有志气,减肥减成住院,无往而不胜。”   李欣桐最拿手的就是挖苦她,席庆诺也见怪不怪,并不介意,而是自顾自的问,“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韦辰鸣啊。”   “哦。”席庆诺略有失望,她没有从李欣桐嘴里听到她想听到的名字。   李欣桐见她这失望的表情,还不知她?她走过去拍拍席庆诺的肩膀,“吵架了?说来让姐乐一乐。”   席庆诺无不委屈的扁扁嘴,“我和梁越分手了。”   李欣桐忽然瞪着大眼,狠狠拍了她一个肩膀,似乎要打她一样,“二妞,你是不是疯了?难不成因为韦辰鸣回来,你弃梁越回到韦辰鸣的怀抱里?你懂不懂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再说了,韦辰鸣又不是好草,你小心塞牙缝、。”   被李欣桐噼里啪啦说教一番,席庆诺没觉得委屈,而是一浪推一浪的难过。虽然和梁越分手带着冲动,但也不十分后悔,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和梁越继续谈恋爱。只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和梁越走到最后,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难过,并且蔓延不止。   李欣桐见席庆诺闷着不说话,耐不住了,好似比自己的事情还要紧张,“二妞,以姐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梁越是个绩优股,并且会以二次方正比一直上升,你这样放弃,不觉得太可惜了吗?而且他很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心里只有你,你还想怎样?”   “会一直心里有我?不会被替代吗?”席庆诺抿嘴看着李欣桐,眼中带着十万的不信任。她说:“人的感情真的会一直不变吗?不是的吧?我以前喜欢韦辰鸣的,可是现在,我喜欢的是梁越,我不觉得我花心,可我还是变了。”   李欣桐愣了愣,挫败十足地拍拍席庆诺的肩膀,“这不能比的好吗?韦辰鸣伤过你的心,而且你敢打包票,你以前一点儿也不喜欢梁越?有时候潜在的感情,要到一定的时机才会发现的,往往这种感情,最刻骨最难忘。”李欣桐说此话之时,明显魂飞了。   了解她的席庆诺冷冷地补充一句,“这话是宋子墨说的吧?没劲。”   “喂喂,这话挺有道理的,你应该细细琢磨下。总的一句话,别这么轻易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二妞。”李欣桐重重拍了拍她,十分中肯。   席庆诺一阵烦躁,纠结地双手抱头,揪了揪头发,“可是那该死的梁越连给我反悔的机会都没有,还很大方的祝福我和韦辰鸣在一起,啊……这个臭男人。”   李欣桐抽了抽嘴角,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就知道她会后悔,就知道这对是纯属没事找事无厘头的神经病,她不管了。   看完席庆诺,李欣桐打算告辞走人,刚想跟席庆诺说,病房的门被人敲开了,席灵芝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面带笑容地走来。   “妹妹?”席庆诺一脸欢喜又一脸吃惊地看着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姐姐。”席灵芝欢欢喜喜地走到席庆诺床边,关怀地问道:“听梁越哥哥说你胃出血,这是怎么搞的嘛,要减肥也不要这么减肥啊,会闹出人命的。”说时,眼中饱满关切,怜悯。   李欣桐是第二次见席灵芝,不过没啥好印象,觉得这类女生很难交往,做作。可偏偏傻愣愣的席庆诺却误以为这个妹妹是天真单纯,还不许她以后这样说她妹妹。   姐姐是姐妹情深呢,妹妹可就不一定了。   “姐姐,本来我是想让爸爸一起来的,可是你也知道,爸爸那个性格,加上以前你们俩……所以……”席灵芝欲言又止,很为难地看着席庆诺。   席庆诺一脸失望。虽然她也料到了爸爸不会这么轻易原谅她,但没想到爸爸这么绝情。呵呵,这要是换了小妹的话,爸爸肯定日夜看守不离开吧。   “没事。”席庆诺嘴上说没事,但脸色已经在表示自己有事了。   “那个,姐姐,你和梁哥哥怎么了?昨天见到梁哥哥的时候,他脸色不是很好?吵架了?”   “没,分手了。”席庆诺撇撇嘴,一脸无奈。   席灵芝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席庆诺,好像出了魂一般,一会儿才迟迟“哦”了一声。不劝也不惋惜,只是表达了一下,她知道了。   站在一旁削苹果的。李欣桐没事就白席灵芝两眼,就她那点小心思,她这个老油条还不知道?也就傻不愣登的席庆诺觉得这个妹妹很简单。   李欣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席庆诺,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二妞,我走了,”扫了一眼席灵芝,“灵芝啊,跟我一起走吧,你姐姐需要休息,心意到了就行。”   席灵芝看了一眼席庆诺。席庆诺微笑,“是有点累了。”   “那好吧。”席灵芝站起来,与李欣桐并肩,“姐姐,那我走了。”   “好。”   目送两人离去,席庆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妹妹和梁越常常见面吗?她怎么不知道?   在医院走廊上,有一道漂亮的风景。同样长发披肩,略施粉黛,姿态优雅,着装淑女,身材高挑的两位美女并肩而走。   她们不说话,可脸上的凝重足以证明一点,她们不和。   李欣桐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兴奋?你姐姐和你心上人分手了。”   “欣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席灵芝驻足,很无辜地看着李欣桐。   李欣桐瞄都不瞄她一眼,走了好几步,才不屑地回头,“装,继续装。姐姐告诉你,别做白日梦,洗洗脸,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活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真让人……可怜你。哼。”李欣桐很不屑地扫了她的胸,然后很自然地瞄了一下自己的胸,非常优雅地微微一笑,转身自顾自离开。   席灵芝紧紧握住双拳,眼中带着熊熊火焰地死死盯着李欣桐高挑的背影,好似这样盯着看,就能把她宰了。   住了三天院,梁越没有再来一次,倒是韦辰鸣,天天都来,除非席庆诺下逐客令,要不,韦辰鸣还不愿意离去。为此,这让席庆诺很头疼,说狠话吧,又说不出口。毕竟女人的心都很软,最拒绝不了旧爱。   出院手续都是韦辰鸣办妥的,除了韦辰鸣,没别人。李欣桐本来说要来,但是不知何故,又打电话说不来了。席灵芝恐怕是忘记今天她出院了,根本就不见踪影。梁越不知近况,自从提分手以后,再没联系过。   一切准备就绪,上车离开医院。韦辰鸣帮席庆诺系好安全带,问她:“去哪?”   问的好,她还真的不知道去哪。她现在该算是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吧?她沉吟了一会儿,“随便找个便宜旅馆就行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韦辰鸣很听话,不发一言听从她,只是带她去的不是便宜的旅馆,而是高级大酒店,阳光假日酒店。席庆诺不肯下车,“你当我款姐啊,住这么高级?”   “我买单。”韦辰鸣微笑。   要是这话是梁越说的,她肯定满脸欢喜的下车,她向来对他不客气。可是要换成了别人,则是另一番情景了。席庆诺迟迟不肯下车,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不要了,你换个地方吧,我不想欠人情。”   韦辰鸣原来带笑的脸上顿失光彩,他极度失望地坐回车上,离开阳光假日酒店的门口。   而在他的车离开不久,从后方驰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阳光假日酒店门口。门侍走上去去开后座们,从里面走出一位行装得体一身名牌的贵妇,她睥睨带着不屑的看着这家酒店。   从副驾驶位走出一位与贵妇年龄相当的女人,她行装较为朴素,但全是也是牌子。她对贵妇说:“夫人,总裁就住这里的。”   “档次退步了。”贵妇轻轻捂着鼻子,优雅地走进阳光假日酒店。   。。。   韦辰鸣被席庆诺指引,来到A市南区的一条老街。因为人流量过大,不适合开车,两人步行来到一家名为“东道主”的旅店。因为设偏僻,这是一家破旧看起来像没营业执照的旅店。   “老板,来一间普通房。”席庆诺看起来是常来客,非常娴熟的交押金。   老板似乎还记得席庆诺,瞄了一眼席庆诺旁边的韦辰鸣,贼笑地说:“换人了?”   席庆诺只是干笑两下,不想解释。   韦辰鸣很老实地跟着席庆诺去房间,路途听见隔音效果奇差的各个房间,其中有的从房间内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都是成年人,都懂。   席庆诺倒是淡定自若,倒是韦辰鸣,不争气的脸红。   开了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席庆诺进屋坐在床上,韦辰鸣就傻傻站在门口,不知自处。本来尚且安静地房间,突然被隔壁的阵阵碰撞声还有女人的呻吟声,显得倒有几分尴尬。   韦辰鸣干着嗓子,语气有些不稳,脸红地说:“诺诺,换个地方吧。”   席庆诺脱下外套,十分淡定地说:“有什么关系?心态放平就好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前住在这种类似的旅馆将近一个月呢。”   韦辰鸣愣愣地看她。   席庆诺无所谓地笑了笑,“当初和家里闹翻,去B市投靠你,结果找不到你,没钱租长约房子,又找不到工作,就只能憋在这种廉价的地方。呵呵。”   她的笑,在他眼里是如此的刺眼,他感到十分抱歉地走到她跟前,坐在她旁边,歉意地说:“对不起。”   默了一阵,忽而隔壁又是一浪的呻吟。   韦辰鸣忽然呼吸加重,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在这里洗个澡吧?”席庆诺眼中带笑地看他。其神态,其语气,充满了挑逗。   韦辰鸣再次愣了愣,她这话的意思……   他欣喜若狂的答应了。他立马起身去了洗手间。可是一眼望去的十来平方的地方,哪里有洗手间?   席庆诺说:“出门,左拐,就是了。”   “在外面?”韦辰鸣有些吃惊。   “是的。公共卫生间。标准房设卫生间一晚起码八十呢。住不起。”   韦辰鸣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奈出去。   席庆诺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又闪现出梁越的背影来。曾几何时,他陪她住过这里的。   不过三分钟,韦辰鸣原貌回来了。他说:“诺诺,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我不习惯。”   “洗澡公共,卫生间不干净?:”席庆诺嘲讽地看着他。   韦辰鸣的脸色一下子惨白,“诺诺,何必呢?我说了,我付钱,咱们走吧。我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呆了。”   “呵呵。”席庆诺皮笑肉不笑,“为了我,不可以在这种地方洗澡上厕所,甚至□吗?”   “诺诺!”   “大少爷果然是金贵。口口声声想和我和好,可这点苦都受不了,我拿什么相信你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你是不是真心对我好?”   韦辰鸣很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以此来衡量我的爱吗?”   “我只是比较!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刚回到B市,住的就是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有一次我出门,有个嫖客以为我是小姐,对我动手动脚,我吓的三天不敢出门,后来我打电话给梁越,他当夜就坐车来了,你知道吗?第二天他要考研,他为了我没去,陪着我。他也是大少爷,可他从来没让我去别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我付不起房钱,房钱必定得他付。可是那样,我仅有的自尊也没了。他不想再践踏我仅剩的自尊。一个月,你能熬得住吗?”   韦辰鸣咬咬牙,准备转身出门去卫生间。   席庆诺却叫道:“算了,你以后别来了,我们不适合。”   韦辰鸣顿了顿,紧逼牙关地说:“诺诺,你和他不可能了,而我,也不会放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更新中。。。。   Part.34   身无一物的离开,席庆诺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没有换洗的衣裳,没有日常的生活用品,就连自己的身份证都不在身边!   她必须回去收拾行李。   偏偏连日来大雨磅礴,没个好天气,一拖再拖,实在拖不下去了。   席庆诺愤恨地拿出手机,给梁越打电话。   很好,一会儿就接通了。   “喂?”   “是我。”席庆诺调整好心态,哼唧一声,“我想回去收拾我的行李,跟你说一声,顺便把钥匙还给你。”   梁越在那头不吭一声,“那你来吧。”   席庆诺挂完电话的那刻,眼泪也随之而出,心酸难耐。就这样,一段感情没了。她以为可以持之以恒的感情,就这样如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不及去追随。都是自己逞一时之快。   席庆诺深吸一口气,眨巴两下眼,自言自语道:“没事,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哀家是坚强的。”她笔直身子,拍拍胸脯,一副豪云壮志的样子。   打车来到梁越的住所,本想直接用钥匙开门,但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她最后决定按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梁越一身宽松的白色浴袍着身,头上有少许水珠,他颀长的身子半倚靠在门栏,正一脸淡漠地睥睨着她。   席庆诺不禁顿了顿,无法自处。   梁越说:“来了?进来吧。”   她咬了咬牙,僵硬地进屋,直接上楼去收拾。她不在的这几天,屋子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也是,梁越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再者他也不是个会因为和她分手就颓废的男人。   席庆诺打开箱包,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她承认,她后悔那样轻易地和梁越分手,她现在多么希望梁越会抱住她,告诉她,他很想她,不要去分手。如若如此,她想,她会抱着他哭一场,拼命地点头。   可是没有。   她磨磨唧唧了两个小时,梁越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冷眼看着她慢吞吞地收拾,不打扰也不毒舌。这让席庆诺非常难受,难受得要自己爆发。   当拉链拉好的那刻,席庆诺知道,她再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转头,看见梁越正站在门口,如狼似虎地盯着她?额……   “我走了。”席庆诺干笑两下。   “不送。”梁越的眼神一下子淡了下来,如一阵清风般闪进屋内,开始收拾席庆诺残留下来的“不整洁”。   “钥匙我放在这里了。”把钥匙放在柜台上的那刻,席庆诺回望了他一眼,他正站在屋内的落地窗旁,背对她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如果有勇气,一定会狠狠地抱住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求和好。呜呼哀哉,没有勇气。   席庆诺如灌铅般下楼,脑子里不断幻想着他的挽留。没有,一直没有,关大门了,还是没有。当伸手准备开门的那刻,她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当真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果然不爱她了。   “诺诺。”梁越忽然从背后唤了她一声。   席庆诺不禁浑身一惊,抖了抖。他……他叫住她了。   当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的那刻,席庆诺的心也不禁提到嗓子眼里。背后的脚步终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席庆诺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一直往他怀里钻,“美男,哀家错了,哀家不要分手。”   梁越明显怔了怔,身子也僵硬了一会儿。这是他万万料不到的结果。他哪里有想过,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在做出伤他的行为后,还主动认错?与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一时之间,他真是哭笑不得,无语问苍天。   而不知他想法的席庆诺觉得梁越的沉默很让自己难以忍受,她认为他还是不肯原谅她。她纠结了好一阵,十分窝囊地说:“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就不可以不原谅我。”抬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眸子正楚楚可怜地望着十分纠结的梁越。   “给我个原谅你的理由。”   “是我的错,我不该轻易提分手。我现在知错想改了,你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席庆诺低着头,不敢看梁越。   他哪里能说不好?虽然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大彻大悟的认错精神,倒有耍赖精神,可懂得“不舍得”已然让他心生宽慰。梁越叹了口气,轻轻搂着她,说道:“诺诺,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有你护着,要成熟干嘛?”席庆诺感受到他的回抱,心下一悦,梁越这算原谅她了?真是好原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感受到梁越身体里的温暖,席庆诺顿觉雨后天晴,见彩虹。   “咦?你手上怎么拿着我的卡通内裤?”   “我追过来,就是想还你这个。”   “……”席庆诺顿觉无语,她还以为他是想和她和好来着,所以唤她。不过,已经于事无补了。   眼下的问题是……   席庆诺看到梁越眼中灼灼之光。   小别胜新婚是可怕的,席庆诺在“床上”完全感觉到了……   ***   “啵。”席庆诺亲了一口梁越,翻身起床去做晚餐。   几战回合下来,梁越睡得很死,倒是躺着“享受”的席庆诺一副滋润过后生龙活虎的样子。梁越的冰箱一直是处于饱满状态。用李欣桐评价梁越的十二字真言,在外赚钱,在内居家,此乃上品。   可是可是……   席庆诺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没存货!再到储存室找找,除了几包饼干,两箱未拆封的饮料外,别无他物。这让席庆诺很郁闷也很纳闷。这不是梁越的作风啊?梁越一向是未雨绸缪,绝对会先做好一切准备的!   很想去问问梁越到底怎么了,可一想起刚才让他“操劳过度”实在是不好意思。哎呀,都怪自己魅力那么大,让他欲罢不能,哈哈。   席庆诺傻笑没两下,看到前方三米外的秤,立即萎蔫了。体重……   好吧,她归于现实之中了。   没食材,也就做不了晚餐,她只好抱两包饼干和两瓶饮料蹭蹭上楼。打开房门,见梁越依旧十分优雅的“裸、睡”席庆诺便爬上床,拍着他的脸,“美男,起床吃饭。”   梁越长臂一捞,把席庆诺捞进自己的怀里,继续睡觉。   “美男。”席庆诺气呼呼地推开贪睡的他,直接把被子掀开,让他春光无限好。   没想到不要脸的梁越任由自己春光无限好,继续睡觉。   席庆诺差点当场喷血,真是好春光,不如梦一场啊。她盯了好一阵,梁越整体没起来,局部起来了。额!他……他……他原来……   “看够了没?”梁越翻身坐起,脸颊烧红,“没见过你这么色的。”   “嘿嘿,有色心没色胆。”席庆诺干笑两下,递给他一包饼干,“晚餐。”   “不够吃。刚刚运动,消耗大量卡路里。”   席庆诺抽了抽嘴,她可没要求他大量运动,不关她的事。说起没食物,席庆诺便发问了,“你家里冰箱的东西呢?”   “扔了。”   “为什么啊?”   “减肥。”   “……”席庆诺两眼刷刷流眼泪,“你减毛肥啊?”   “你!减!肥!”梁越很不给面子地掐了她腰间的五花肉,“压在我身上,沉死了。”   “咦,等等,你扔的时候,我不是和你分手了吗?你干嘛还扔啊?有猫腻,说实话。”席庆诺不依不饶求真相,梁越却完全不理她,自顾自穿衣。   他才不会告诉她真相呢。因为真相就是,席庆诺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根本就不理会那狗屁的分手短信。   看来梁越是下定了决心要她减肥了。   为她点的餐,居然是不含糖不含色素纯天然的水果一盘。而他面前的是非常丰盛美味让人留口水的佳肴。   席庆诺看着他优雅地进食,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再看看自己的,顿觉委屈,抬起她惯有的楚楚可怜大眼,娇滴滴地唤着,“越越,我想吃你……”   梁越稍稍抬头,挑眉。   “的食物。嘿嘿。”她很狗腿地假笑,把话说全了。   “减肥。”他闲闲地说着,继续淡定地吃着美食。   席庆诺诅咒这种吃多了不长胖的异类。她只能憋屈地啃着纯天然水果。没法,她答应桂女士,会为梁越付出的,首先要付出的就是她一身的五花肉!   憋屈的晚餐进行一半,席庆诺被一阵脆耳的高跟鞋干扰。梁越带她来的餐厅档次一直不低,但也不追求什么高档次,适中类型。可眼前这位高跟鞋噪音制造者,无论从行头还是阵势来讲,都是独具鳌头,有别于其他的食客。才刚入冬的天,这位贵妇已然穿上貂皮披肩,身上珠光宝气,闪闪夺人。身后有四名保镖,一位贴身助理。   这要是有摄像头,席庆诺绝对会以为是拍电视剧。她可从来没见过这般高调的有钱人,就连大名鼎鼎的大富婆桂女士也不敌这位贵妇。   梁越见席庆诺当看外星人一样看那位贵妇,眼里藏着促狭的笑意。   “美男,你说这是谁家的贵妇啊?”席庆诺凑到他的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是混上流社会的,问混上流社会的梁越应该知道了吧?   “秦天集团的前董事。”梁越微笑而对。   秦天集团?席庆诺努力回想这四个字,觉得它分外耳熟,却怎么也记不得在哪里听过,跟什么有关了?原谅她,她一直过的浑浑噩噩的。   梁越则把目光看向那位极为挑剔的贵妇。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的是,他不会像以前一样,以为最真诚的祝福和最宽容的成全便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其实爱情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她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自己最近更文有些慢。。没办法,不再是学生党的我,时间不能由自己掌控,加上条件,更新根本没保障。但是答应你们不烂尾,所以这本书不会草草完结的,就是更新慢了点,咳咳~~见谅,反正不会成为周更的啦,最多三天更新一章,应该几乎就这个频率吧。。。此状态大概再维持半个月,就可以恢复日更或者隔日更了。因为工作交接和考试半个月应该能完成了。囧   Part.35   贵妇是个极为讲究之人。席庆诺看得可谓是目瞪口呆。   她的叉子和餐布全是自带,而且就餐不穿高跟鞋,特意换上舒适的平跟软皮鞋。红酒高度貌似刻意要达到一半,因为她喝一口,她的助理就立马斟满。   上的菜都是法式料理,自己吃,却每盘吃一口。然后料理就立马退掉,桌子有的仅仅是一盘菜!   真是个古怪的贵妇。席庆诺一边吃自己的,一边不时把目光瞟过去。   梁越一副淡然漠不关心的样子,吃完自己的,惬意地抹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哦。”席庆诺看这个贵妇也是看戏心态,走过路过看完就走。   出了餐厅,席庆诺就挽着梁越的胳膊,甜蜜蜜地靠上,娇嗔地说:“越越,跟你说件事。”   “正好,我也有件事向你解释。”   席庆诺眨巴眨巴眼,傻愣愣地看他。他有什么事要向她解释的?她怎么不记得了?梁越看她呆傻的样子便知那件事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也是,席庆诺是缺根筋的,过过就忘记了。   梁越扶额,“我为什么在A市,然后又为什么跟宁婉婷在一起。”   席庆诺静静看着他,忽然大叫一声,“对啊!为什么?”面目一下子从春风拂面变成面目可憎。好像他在阐述一件出轨真相似的。   “主要还是和凤凰集团与秦天集团旧地改造案的事。我和宁婉婷一起去B市考核秦天集团,然后回来就一起了,她说有企划书在独居公寓,让我先看看。因为这案子时间拖得久,资金不易再积压,最好速度落实,我便去她家看企划书了。途中,下了车打了个电话,结果手机丢了,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席庆诺蹙眉,“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就那么随便吗?”   席庆诺睥睨一眼,“你不知道你对我可随便了,脱我衣服,还强迫我摸你,你不知道,我纯洁的心灵都被你给玷污了,想我席庆诺保持二十五年的纯洁啊……啊!”   正在她想大发感慨之际,梁越不给她机会,直接拍她的脑袋,“那我要不要说,你每次都死死抱着我,对我说还要?”   席庆诺怒瞪他,“变态。”   梁越微笑,“彼此彼此。”   乘车回家,梁越立马实施了变态,非要和席庆诺搞鸳鸯浴。席庆诺誓死不从,最后被梁越扛到浴室里去了。扛就扛吧,直接把她扔进浴缸里,衣服都没脱。   席庆诺怒斥,“变态,你个大变态。”   “听说湿身的女人,很性感,我想看看。”梁越微笑。   “我这身材能性感个P啊。”   “身怀六甲的孕妇也是另一番性感。”   把她的五花肉比拟成“怀孕的大肚子”。席庆诺立马想到李欣桐的一句话,“诺诺啊,梁越的小、弟、弟一定很长。你们两个没经验的,经常是正常体位,你肚子又那么厚了,不长伸不进去……”   擦……   梁越哪里等她胡思乱想,吻上的唇,席庆诺回吻了一两下,又不甘心,忙推开他,“越越,我要减肥,我要把肚子瘦下来。”   “你想打掉我们的‘孩子’?”梁越做出委屈状。   这是赤、裸、裸、的挖苦。席庆诺愤怒了,双臂圈住他的脖子,拉进自己,咬伤他的唇,“那是,我以后保证绝对不会再有我们的孩子了。”   “是吗?”梁越歪着一笑,眼中的戏谑淋漓尽致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席庆诺忽然抖了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不要挑战男人,后果很严重。她酿成的后果就是——鸳鸯浴真是激情“实”射!   ***   梁越很看重此次的案子,昨天如此“卖力”,早上早早就起来了。难为他还记得配合他的席庆诺,放任她继续睡觉,贴了便利贴在她脑门上,才离开。   席庆诺起床睁开眼才发现脑门上的便利贴,用自己迷迷瞪瞪的双眼无神地看了看那张便利贴,当看清其内容,席庆诺立马活了过来,触电般离开床,双脚落地,飞奔出去。   便利贴云:吾不甚放纵,落下子孙若干。   她跑到医疗专柜处,不想柜上有一杯已经有些凉的白开水,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写着是“紧急避孕药”所放的位置。   席庆诺抽了抽嘴。她还以为又是文言文呢,她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紧急避孕药”,就着白开水喝进肚里。只是喝完以后,心里没由来的失落。虽然梁越的体贴让她很爽,可这种的过于体贴,让她心堵。她不想要孩子,害怕怀孕没错,可这是否也说明了梁越不想要孩子呢?如果一个男人不想要她的孩子,算不算只是玩她?   不会的,席庆诺兀自笑了笑。她还不了解梁越吗?梁越根本不是那种人。   可她的心却不自觉的发颤。她有自知之明,她哪点好?他看上了她哪点?她那什么去守住他的心?   还是先减肥,把自身条件加强点吧。   一个人呆在家里,就会比较懒散。她早上吃了梁越给她做的早餐,中午就索性不吃了,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减肥。她到了下午四点半出门去练习瑜伽。   来到瑜伽会所,已经五点十分左右。她换好运动服去瑜伽房,人已经都到齐了,李欣桐正在认真抬单脚,后翘。上身尽量前倾,那曼妙的身姿仿佛一只漂亮又骄傲的孔雀。   李欣桐真美!   席庆诺叹了一声,走过去也学着这样的动作。虽然姿态一定很不好看,但姿势是对的,平衡感也是不错,瑜伽老师还夸了她。平时她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今天学的特别认真。   完事后,李欣桐还不忘夸她,“怎么?是什么给你动力了?”   “还不是我家越越。”席庆诺甜蜜蜜地捧着自己的双颊,笑得极为贱。李欣桐抖了抖嘴唇,不屑地喝着矿泉水。席庆诺杵了杵她的肩膀,“喂,有什么好的保养品、减肥品、护肤品、化妆品统统介绍给我,等下一起去买。”   李欣桐看怪物一样看她,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没事吧?今天怎么想改造你那贫民窟的形象了?受什么刺激了?”   席庆诺佯装羞涩忸怩地捧着自己的双颊,“还不是人家的越越嘛,人家也是为了我的越越嘛。”   李欣桐实在受不了,打了个冷颤,“真受不了你,你今天吃错药了。”   席庆诺立马正常起来,斜睨她说,“总的一句话,我要恢复我大学时的模样!爱惜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我和梁越的未来,OH,YEAH!”   “傻/逼!”李欣桐丢了N多白眼。   李欣桐是个讲究的女人,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虽然不多,但是价格不菲。她针对席庆诺的皮肤选择几款,一套刷卡刷下来,几千没了。   当然,她用的是梁越的黑卡。   李欣桐酸溜溜地说:“有男人养真好,我什么时候也有男人养啊。”   席庆诺嘿嘿笑了两下,“凭你的美貌,男人肯定对你趋之如骛的!”   “那只不过是因为外貌,而不是发自内心。真正打心底接受你的,是你无论变的怎样,外界如此恶劣,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依然有一份只想要你的执着。”   席庆诺听了这话,多少有些愣怔。   席庆诺点头说道:“所以更应好好报答他对你的执着才对。”   “是啊。”李欣桐笑了笑,而后又不禁叹息一声,“哎,行了,你都有这么好的梁越了,别再刺激我这位孤家寡人了,走,陪你去买化妆品。”   不容席庆诺迟疑,大力“美女”李欣桐直接拽她去化妆区的专柜。   化妆区席庆诺一次也没来过,也不知是说她不施粉黛讲究自然美,还是她丫的就不注重自己的形象?总之,她就是个没把自己当过女人的女人。   李欣桐是熟门熟路,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可讲究自己了。她直接拽着席庆诺来到一家化妆品装柜,本想为席庆诺拿一款适合她的唇彩,手刚伸出,那只她看上的唇彩被另一方的女人拿起来,看了两眼,试了试。   “小/姐,来一只。”李欣桐索性不给席庆诺试了,直接要了。   “好。”售货小/姐显然被这么豪爽的顾客弄得有些错愕。   那只试唇彩地不禁转头多看了李欣桐几眼。   席庆诺愣了一愣,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仔仔细细回忆一番,终于记得了。长的很像宁婉婷,不过比宁婉婷更娴雅,彷如淡淡吐香的菊,清幽而又恬静,让人很舒服。   她安静地放好,归为原位,对售货员说道:“麻烦你,我要一只。”   “不好意思,这是新款限量版的,只有三只,已经卖完了。”售货员十分抱歉地说道。   这个女人显然有些失望,但毕竟人如外表,微微一笑,“那算了。”   “宛如。”她身后立即涌来一批人。席庆诺定眼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那位古怪出奇,讲究离谱的高调贵妇吗?这次行头依然大,四个保镖,一个助理。   “婆婆。”宁宛如很有礼貌,不卑不亢地说道。   贵妇“嗯”了一声,目光转向那个售货员,“你查查看哪里还有这种唇彩,去别的地方调一只过来。”   “额,这个……”显然售货员很为难。   那贵妇也不勉强,对助理摊开一只手。助理很默契地递给她手机。那贵妇面无表情地问:“告诉我你们老总的电话。”   “我……我不知道。”售货员显然被贵妇的气场吓到了。   贵妇还算不咄咄逼人,看了一下自己助理,便对宁宛如说道:“宛如,我们先回去,过两天婆婆一定给你买到。”   “谢谢婆婆。”   看着两人非常有爱的离开,席庆诺和李欣桐一愣一愣的。   贵妇的助理则给售货员一张名片,“请务必把这张名片递给你的老总,无论什么手段。谢谢。”贵妇助理说完便跟着离开。   李欣桐囔了一句,“这么拽?谁啊?”   “不知道。”席庆诺也很想知道。   “我只认识宁宛如,凤凰集团的大小/姐。如果没猜错的,宁宛如的婆婆应该是……啊……”一向对上流社会十分八卦的李欣桐像是忽然被点灯一样豁然开朗。   不过她反而把目光转向席庆诺了。席庆诺被她一直看的发毛,“干什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李欣桐笑了笑。   另一边的售货员忽然哀叫,囔囔自语,“哎,死定了,秦天集团的前任总裁啊!那刚才那个女的岂不是现任总裁韦辰鸣的未婚妻宁宛如?”   席庆诺愣了一愣。李欣桐小心翼翼地看着席庆诺,好像害怕她会怎样,安慰道:“淡定,二妞。”   席庆诺转头,莫名其妙地说:“我很淡定啊?关我什么事情?”   “啊!”李欣桐显然很错愕。不是吧,前男友的未婚妻和老妈耶,居然这么淡定?   席庆诺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地看着天花板,“我有我家越越了,其他男人都是浮云。”   李欣桐十分唾弃地吐槽,“怎么一下把梁越当宝了?以前不是一直把人家当草吗?”   席庆诺沉思了下,“也许……分手那件事,让我明白,其实我离不开他吧。再也许,没有人比他还要对我好,我不想失去这份好?”   “其实你就承认,自己爱上梁越了吧。”   “嗯,我爱上他了。”   “真直接。”   “你管。”   “那什么时候让我喝喜酒?”   席庆诺一听这话,一下子萎蔫了,“我还没过家长这关。他妈妈不喜欢我。”   “那就努力让她喜欢啊,跟着她的喜好走。”李欣桐开始提建议了。   这方面,席庆诺知道,李欣桐最拿手了,当初追宋子墨的时候,可是从他妈妈下手的。把老人家哄得笑颜如花,想方设法的帮她和她儿子撮合在一起。   “所以啊,我要改变自己,减肥,变漂亮。”席庆诺豪云壮志地握拳。   “碰!”李欣桐狠狠砸了她脑袋,“没脑子,婆婆哪里在乎你的外表,她反对无非两个理由。门不当户不对,要么就是为了儿子,觉得你不能够给她儿子幸福。”   “天啊,一针见血。”   “那是。”席庆诺撇了她一眼,“所以,你减肥有毛用。”   “我为了他儿子改变自己,说明我在付出啊?”   李欣桐不屑,“你瞧见没,刚才那个宁宛如。知道为什么那个贵妇对宁宛如好吗?乖!听话!陪老太婆逛街,无怨无悔!先要懂得亲近,知道吗?不懂得亲近,根本没法讨欢心!”   “懂了。”席庆诺狠狠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打给谁?”   “我妹妹!”   “席灵芝?”   “对啊,她和梁越妈妈很要好,我去求经。”   “瞧瞧,人家就比聪明的多。”李欣桐撇撇嘴,暗藏讽刺。   无奈,宠妹妹的席庆诺听不出来,还笑说:“是啊,我妹妹一直很聪明,要不然我爸爸怎么那么喜欢她啊,嘿嘿。”   好吧,李欣桐彻底无语了。不知道席灵芝的真面目,席庆诺这个姐姐会一直认为她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苦逼的作者啊,把学习的时间码字上了,阿门,求考过,你们也祝福我吧,阿门~~~   Part.36   席庆诺的家庭很特殊。在席庆诺的世界里,妈妈这个词甚少出现,在她开始能记事之时,就没有妈妈了。席灵芝和席羲和是龙凤胎,妈妈生完他们两身体情况骤变,不过一年半的光景就撒手人寰。   席铁荣又是个公事大于私事的工作狂,三个孩子几乎是爷爷奶奶带大。席庆诺小时候虽调皮也算懂事,帮着爷爷奶奶照顾弟弟妹妹。加上跟爷爷奶奶待得久,也最得爷爷奶奶宠爱的孙辈。   可惜,人有悲欢离合,席庆诺十一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她的幸福生活也就到了头。回到席铁荣的身边,席铁荣的眼里只有她的妹妹,席灵芝。就是唯一的儿子席羲和也不得席铁荣的宠,即使席羲和看上去已经很努力了。   因为在席灵芝实为席铁荣的骄傲。小时候以美貌动人,后来以才艺服人,上学后就学习过人。她仿佛就是如神人般存在,众星捧月,遗世而独立。   席庆诺很崇拜这个妹妹,即使偶尔有些羡慕甚至嫉妒,但更多的还是骄傲。   她有这么个厉害的妹妹呢……这是一件多么自豪骄傲的事?有人提及席灵芝,她总会笑颜如花地仰着头,比夸自己还要开心地说:“她是我妹妹。”   她愿意当席灵芝的全职佣人,任她使唤并且无怨无悔。因为她是姐姐,是长女,是这个没有母爱的家庭唯一年长的大姐。席灵芝对她也极好。从小得到奖励总会与她分享,爱粘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   这样的妹妹,即使抢走了她的父爱,她会心酸,可也心甘情愿。席灵芝这样的女儿,嘴甜又优秀,惹席铁荣的疼爱,乃是人之常情。   在席庆诺的眼里,席灵芝一直是家里最耀眼的明星,当之无愧。   席庆诺愿意把这样的妹妹当做宝一样捧在手心,呵护备至。   她给妹妹席灵芝打了电话,闲聊了一会儿,东拉西扯才提到桂女士,然后当做漫不经心地问了桂女士爱好,探求秘方。当然,她绝对不会说是因为想和“未来婆婆”套近乎,让她和梁越的未来少点阻碍。   席灵芝笑说:“姐姐,桂阿姨其实喜欢话剧,要是给她一张话剧剧票,并且陪她去,她一定会很高兴。”   相对于话剧,席庆诺更喜欢泡沫剧……   得到这个消息,席庆诺便开始盘算一场如何讨好未来婆婆的闹剧。啊不,是计划。   这事她也不想让梁越知道,主要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等她和桂女士关系亲密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感动的抱着狂亲她,她是多么努力地为他们的将来啊。   首先自然是得定歌剧院的票。她特意跑歌剧院看看最近是谁来演奏。结果看了下,也不知道是谁,一点儿也不认识。没办法,她对话剧一窍不通,不知是不是大牌话剧员?心想,管是谁的呢,反正桂女士高兴就好。她想多没想,十分果断地买了两张歌剧院的票,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梁越是天黑之前回家的。席庆诺已经做好饭菜,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系着围裙,穿着睡衣,不施粉黛。梁越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香气逼人的饭香,他施施然坐下,好笑地问她,“今天吹什么风?这么贤惠?”   “我一直很贤惠好吧?”席庆诺没好气的白上他两眼,跟着坐在他对面,努了怒嘴,“尝尝。”   “嗯。”梁越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烧牛肉放在嘴里嚼了下,没马上说好吃,也没说难吃,就是平常吃着,闷不吭声。席庆诺这就不满了,“好吃不好吃也吱一声啊。”   “一般。”   虽然这是事实,但还是让席庆诺大受打击。言情剧都是骗人的!一般女朋友做的饭菜,无论好吃与否,男朋友都会欢快地吃完,还一阵猛夸。虽然自己有自知之明,但听人夸的话,还是会忍不住开心的。   可梁越这表现……   实在是让人难过。席庆诺扁着嘴,倍感难过地说:“以后不做饭菜给你吃了。”   “嗯。”很淡定地答应了。   “……”席庆诺先是一愣,霍然站起来,鼻孔朝天,非常愤怒地看着他,“梁越,你能不能激情点啊,像言情剧里的情节一样,表现的很失落,好像丢了魂一样,然后眼中带水地跟我说,我想吃一辈子诺诺做的饭!”   梁越抬头,一愣一愣地看着她,似乎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她。   席庆诺继续鼻孔朝天,愤怒对视他。   梁越木讷地说:“以后还是我做饭给你吃吧,我想给诺诺做一辈子的饭。”   “……”好吧,席庆诺没法生气了。   梁越这个花言巧语的言情高手!   ***   席庆诺给桂女士打了电话,邀请她看音乐剧。虽然公司已经交给梁越打理,但老顾客的案子,桂女士还是在交接中,要涉足些。平时还是按照工作时间安排。   席庆诺做好打算预约了。只是没想到桂女士很爽快,当即接受了她的邀请,时间约在晚上去听。   桂女士嘱咐,让她在梁越家门口等便可,她亲自开车捎她去歌剧院。席庆诺第一次很讲究地去赴这次约会,身着整洁,略施粉黛,人虽不倾国倾城,倒也是人模狗样,不再邋遢。   晚上七点十五分,桂女士的车准时到达。席庆诺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礼貌地说道:“阿姨。”   桂女士没应,发动车子,继续驾驶。出了别墅区,桂女士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爱看话剧?调查我?”   “没,没……”席庆诺紧张地挥着手,略显尴尬地说:“我只是想,想……”她结巴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讨好的话,桂女士肯定看清她,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桂女士说道:“与其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花在我儿子身上。”   席庆诺就只是在傻笑。   桂女士叹了口气,也便不再和她说话了。   到达目的地,桂女士要去停车,让她在歌剧院的门口等候。席庆诺很乖巧地应了一声。   在她等候的过程中,见到一小男孩正在大马路上捡东西,席庆诺觉得这样挺危险的,便走过去。只差离小男孩不到一米距离之时,一辆打卡车飞驰逼近。席庆诺想都没想,猛地扑向小孩……   伴随着急速的刹车声。   一下子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   桂女士刚刚到达歌剧院门口,居然见不到席庆诺的踪迹了。她环顾四周,寻不得。   可她耳畔传来别人的议论声,“哎呀,刚才有个胖姑娘为了救小孩,压在车轮下了?”   “是啊是啊,就在对面啊。”   桂女士听了浑身一抖,急忙朝人群挤去,扒开人群,见席庆诺的一只鞋落在一处。桂女士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她甚至不敢再挪一下视线,看看她是否完好?甚至自己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曾经的努力忘记的记忆如电影倒带,一闪而过。   “啊……”脑海忽惊一声女子的惨叫。   桂女士猛得睁开眼睛。   “哇哇。”小男孩嚎啕大哭。   “乖乖,别哭了。”席庆诺很是狼狈地坐在地上,裤子的膝盖处摩擦了个洞,膝盖出血,血中混着灰尘,一只鞋离了脚,在半米外。   “康康,康康。”一位母亲疯一般冲进人群,狠狠地抱住小男孩,极其紧张地看他哪里有受伤。   “妈妈。阿姨受伤了。”康康用手指指了指席庆诺出血的膝盖。   那位母亲几乎要跪下来答谢席庆诺。   “没事的,你起来啊。”席庆诺因为脚有些扭了,一时站不起来,扶不了她,只能用手示意她起来。待那位母亲抬起头那刻,席庆诺立马觉得眼熟起来。   这……这不是……那位极其古怪的贵妇的助理吗?额,从外貌上来看,这位助理起码也得有四十岁了,怎么儿子这么小?   那位助理似乎也觉得她面熟,也愣了一愣。   “小/姐,你没事吧?”穿一身蓝色制服的司机甚是紧张地站了好一会儿了,终于鼓足勇气问她。   席庆诺微笑摇头,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助理立马上前扶上,“我车在那边,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席庆诺忽然记起桂女士了,“我阿姨还在……”她想眺望对面,眼神直行,见桂女士已然站在她面前了。   “阿姨……”   “听话,去医院看看。”   “哦。”桂女士发话,不得不从。   其实,她真的只是小小的扭伤,还有一点点地擦伤。   桂女士通知梁越了,而她再次被送进医院。   最近她和医院真是有不解之缘。   席庆诺又开始幻想言情剧的情景了,梁越火速敢来,紧张兮兮不管不顾直接抱着她,声泪俱下地说:“诺诺,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结果!   梁越给了带来一只猪蹄子,别说声泪俱下了,脸上还挂着微笑,“以形补形,脚很快就好了。”   靠!那只眼睛看到她的脚和猪蹄子“相似”了?   正在她苦逼地吃猪蹄子之时,门忽然被撞开,正在吃猪蹄子的席庆诺和看着席庆诺吃猪蹄子以形补形的梁越齐刷刷把目光看向门口。   韦辰鸣慌张走过来,快哭的表情,“诺诺,你有怎么样?听说你撞车了?”   他姑且算的上“声泪俱下”。   “你怎么知道?消息这么灵通?”   紧接着,不容韦辰鸣说,他身后跟来两位女士。古怪的高调贵妇还有康康的母亲也就是贵妇的随身助理。不过贵妇从一进门看见韦辰鸣趴在席庆诺床上开始,眉毛就皱成一团了。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席庆诺?”贵妇眉毛挑了挑,带着挑衅!额,她很有名吗?   席庆诺一愣,还来不及说什么,韦辰鸣回身看着贵妇,“妈!”   贵妇冷眼嗖地看向韦辰鸣,韦辰鸣便不再说话了。   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更新中= =   Part.37   席庆诺想,她没欠这位贵妇钱吧?干嘛用这种欠她三百万没还的样子?   席庆诺也不给她好脸色,不冷不热地回答:“嗯,我就是传说中的席庆诺。阿姨您好。”   贵妇脸色苍白,不甚喜欢她的回答,觉得她太没礼貌。   她喜不喜欢,关她席庆诺什么事?反正她已经和韦辰鸣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位贵妇,她就更没兴趣讨好,尤其是还瞧不起她的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带动了屋内其他人。首先受不住的当属韦辰鸣,他先开口对席庆诺说:“诺诺,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谢谢关心。”席庆诺很客套地硬声说道。   韦辰鸣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对贵妇说:“妈,我们回去吧。”   贵妇有些来气。居然有这人这样对她宝贝儿子?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贵妇狠狠地冷瞥韦辰鸣,然后挺直腰板更冷硬地对席庆诺说道:“我为我当初的抉择感到十分万幸,像你这样没有教养,长得又不堪的女孩,也就只有那些下等人会要你。小姑娘,别以为仗着辰鸣对你余情未了就多了几分颜色。我告诉你,想进我家门,除非我死了。你……”   “妈!”韦辰鸣忽然大吼一声,打断了贵妇自说自道。贵妇显然被韦辰鸣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小到大,韦辰鸣一直不敢忤逆她,更别说对她扯着嗓子。   “不好意思,韦太太,诺诺现在是我这个下等人的女友,至于进你家门那是不可能,她要进我家门的。”梁越此时越身一站,反而站在韦辰鸣的前面,直面贵妇,其目光冰冷似冬,让人忍不住发颤。   贵妇愣了一愣,险些缓不过来。梁越她认识,他家的底细她更是了如指掌。他家的身份地位甚至比她家还要更高些。席庆诺会是梁越的女朋友?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贵妇满脸不信地看了眼席庆诺。也就一张脸还算可以,那身材,那素质?   贵妇冷笑劝告:“梁经理,不是我多管闲事,这事令尊应该不知道吧?我想这事要是令尊知道的话,不可能就此放纵你。作为长辈……”   “够了!”韦辰鸣目光欲裂地盯着喋喋不休的贵妇,似满腔的不满即将要蹦发。贵妇还是第一次被儿子如此看着,十分不悦地说:“辰鸣,你这是什么态度。”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韦辰鸣的语气一下子带着隐忍。他低着嗓子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每一件事。钢琴画画心算,你把一切认为优秀的东西都强塞于我,我就像个人偶一样被你操纵。你不允许我和不门当户对的人来往,好似那些人有病毒,避而远之。甚至我的婚姻,你也要我绝对服从,不容有万分的逆你。你细心安排我的人生道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如何如何的为我着想,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心情,有自己的喜好!我喜欢喝汽水吃炸食,我喜欢穿T恤五分裤,我喜欢席庆诺,你统统禁止!而理由都是那样可笑,喝汽水吃炸食不够优雅不像个上等人,穿T恤五分裤太随意不符合身份,喜欢席庆诺,她不够条件配不上我。你要的是什么?喝红酒吃西餐穿西装娶宁宛如对吗?我受够了!我受够了!”韦辰鸣疾步离开病房后,病房静得可怕。就连聒噪的贵妇也一下子静了下来,她抿唇控制自己的情绪。   “扣扣。”有人在敲门。   来人竟然是……席铁荣?   席庆诺愣了愣,有些错愕,从来不关心她的席铁荣怎么会知道她在医院里?而且还从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她?席铁荣洞察力很强,一下子就感觉到在他来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席叔叔。”梁越似早就知道席铁荣要来,竟一点儿也不错愕的相迎而待。   席铁荣一声上将军装,看起来既威严又有气场。贵妇哪里不认得眼前这位司令是谁?只是万万想不到,貌不张扬的席庆诺竟然会是司令的女儿?   席庆诺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生病多少次,住院多少回,席铁荣的身影从未出现过。这还是头一遭。席铁荣看席庆诺两眼,觉得她脸色红润,还有精神瞪眼睛,心下宽慰。   他落下一句话,“后天出院和越越一起回家吃个饭。”   席庆诺愣了一愣,点点头。   “我回部队了。”   “爸爸走好。”   “嗯。”   席铁荣好似过场一般,来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席庆诺早就见怪不怪,爸爸这种态度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倒是梁越,嘴角不经意上翘。他不过一个电话,正在军事演习的席铁荣竟然未换军服直接赶来,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女儿,感情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表达。   贵妇的心里十分堵得慌。虽然宁宛如家不是从政,全面看来,还是宁家更胜一筹。只是若要是得罪这席家,贵妇心里有些打鼓。她额前冒着冷汗,瞄了眼席庆诺,发现她正在发呆。   “诺诺不会拘于小节,韦太太放心。”洞悉一切的梁越,面带微笑地对贵妇说。如此,她更是无地自容。贵妇觉得还是先闪人为妙,借个理由,匆匆离去。   屋内,只剩下贵妇的助理。   “席小/姐,十分感谢您救了我儿子。”助理深深鞠个躬。   席庆诺摆手,“没什么,是谁见着那种情景都会像我这么做的,小事一桩。”   助理抿着嘴不说话,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忽然说道:“席小/姐,当年是我把韦少爷藏到国外的。”   “嗯,没事。”席庆诺依旧在笑。   助理愣了一愣,眸光移到她身边的梁越,豁然开朗。她失声笑道:“席小/姐,祝你幸福。”   “谢谢。”   整个病房,只剩下席庆诺和梁越了。   梁越拿出毛巾,轻柔地抓着席庆诺满手猪油的手,细心地为她擦拭。席庆诺偷笑地看着他说道:“越越,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   “嗯。”席庆诺用满脸猪油的脸蛋往梁越干净的衬衫上蹭。   梁越嫌恶地撇开她的脑袋,“走开。”   “就不!”拼命往他身上蹭。   “脏死了。”他使劲撇开她的脑袋。   “我还要亲亲……”满嘴猪油的嘴朝他步步逼近。   一只手掌劈头盖脸而下,一张纸巾轻飘飘盖在她脸上。梁越胡乱擦着她的嘴,觉得干净了,才把自己的唇贴过来。   这次,倒是席庆诺嫌弃了。她撇头,满脸赌气的样子。“不亲了,你嫌弃我。”   梁越把她脑袋摆正,根本不鸟她的小任性,直接就亲……   她毫无存在感可言,泪奔!   ***   席庆诺以为,幸福的生活将会离她越来越近。可接下来的诸多事端,让她清楚的名字,她曾经被梁越保护的太好,她太嫩,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溃不成军。   韦辰鸣失踪了。彻彻底底,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贵妇是第三天找上席庆诺的。刚开始她的态度极其恶劣,几乎是以逼供的口气问她韦辰鸣的去处,十分确认就是她拐走韦辰鸣的。结果韦辰鸣数十日的音讯全无,让贵妇开始坐立不安,指责她的口气逐渐变软,最后是以央求的语气恳请她出出主意。   “辰鸣失踪了,我却不知道他到底能去哪里。我从来没发现,原来我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少。我甚至连他的爱好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请你帮帮我,也就只有你了解辰鸣了。”贵妇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助。   席庆诺本身对她就没有恨意,也就是看她不爽而已。如今见她这副样子,心一下软了下来。   “诺诺,你想想他能在哪里?”梁越看起来也为之动容。   席庆诺其实很想说自己也想不到他能去哪。她了解他吗?未必。虽然和韦辰鸣恋爱三载,可仅仅局限于他的生活,至于他心里所想,她从来没花心思研究过。   除了她,席庆诺还想到了两个人,宋子墨和林暮年。她知道宋子墨早在三年前就出国了,唯有林暮年。可林暮年的下落,她根本就不知道。   试试找叶微因。   席庆诺把电话打给叶微因,手机却是个男人接通的。那男人声音磁线低沉,像是梦中被吵醒一般,“喂?”   “我找叶微因。”   “因因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能叫醒她吗?”   “不能。”   “……”席庆诺嘴角抖了抖,这个男人真没礼貌。   席庆诺说:“我有要事找她,麻烦你叫醒她,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就是了。”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不过一会儿,传来叶微因迷迷糊糊地声音,“喂。”   “微因,是我啊,诺诺。问你件事,你知道林暮年的手机号吗?”   “哦,知道。不过是以前的号,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通。”   “报给我。”   叶微因很流畅地报出一串号码,但是叶微因什么也没问她,就把电话挂断了。曾经以林暮年为天的叶微因不在了,现在的叶微因有个爱她如宝的老公。   那么她算什么?梁越视她如宝,可她却在为前男友瞎着急,真够差劲的。席庆诺暗自唾弃自己。   “电话问到了吗?打打看,问问。”梁越关切地说道。   席庆诺愣了一愣,有些傻呆地看着梁越。为什么梁越和别的男友不一样?他不吃韦辰鸣的醋,对她无止境的迁就依顺,这是宠爱还是……他内心的无所谓?   因为太过无所谓,所以不悲不喜。   席庆诺把自己带入这样的想法里,心忽然沉甸甸的。   ------------------------------------   严重瓶颈期,这章我憋了六天终于达到三千字了,咳咳。。。。   我现在都不敢面对大家了,这断更的。。。哎,啥也不说,老老实实更文。。。   Part.38   电话打给林暮年,居然接通了。可见他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换过电话号码。不过结果是令人失望的,林暮年说自己和韦辰鸣已有一年多没联系,并不知道他的去处。   所有的一切,又归到了起点。   贵妇原本就焦躁,得知什么都没打听到,一向爱面子的她,终于选择了报警。   警方受理此事后,席庆诺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再管韦辰鸣的事了,没想到自己接连二三的被请到公安局做笔录。因为韦辰鸣失踪的前几天,很多人的口供都会提到“前女友”三个字。   这前女友自然就是席庆诺了。为此,席庆诺相当烦躁,整天板着脸,不甚开心。   “过来。”梁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席庆诺坐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一边狂吃薯片一边看恐怖片,终于耐不住了。   席庆诺没过去,而是侧头问:“干嘛?”架势好像是没事就不会过去。   “让我捏一捏。”   “不要。”席庆诺继续狂吃薯片,直接无视梁越。   对于席庆诺心情不好就狂吃高热量食品的习惯,梁越其实十分不喜欢。虽然他不嫌弃席庆诺胖,但他十分介意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别的男人糟蹋自己。   “诺诺,你要是再敢胖下去,我会折磨你,让你变得更胖,尤其是肚子,以后除了我,再也没人要你。”梁越面带愠色,十分认真地跟她说道。   席庆诺愣了一愣,“你嫌弃我胖?”   有种要吵架的气势。   梁越很烦恼席庆诺的愚笨,不过眼前该注意的是稍后的吵架趋势。虽然两人从小吵到大,他虽然每次都会赢,但这次他选择举白旗。有些时候该闹就闹,有些时候不该闹万万不可闹。   此时,就是不该闹的时候,有事在身。   “诺诺,韦辰鸣失踪将近半个月,我总觉得这事不单单是离家出走那么简单。”   他在转移话题!席庆诺非常敏感的这么认为。有的时候,席庆诺总觉得自己和梁越缺点什么,至于那点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他们在一起,太合了。   合的超乎寻常,合的让人心慌慌。   他们只会偶尔拌嘴,从来不会吵架。就连两人做那个,也是默契地想要彼此之时,从来没有一个想要一个不想要,发生分歧。他总是那么淡定,不会因为她受伤而紧张,也不会因为韦辰鸣而吃醋,总是淡淡的,波澜不惊。   这不是她以为的。她以为会像偶像剧那样,因为她受伤而紧张兮兮,因为情敌出现对她看得越重,甚至充满占有欲的虐她身!   情况不对,完全不对。这么合得让她很不安。有的时候席庆诺真想听听梁越说真话。怎样才能让他说真话呢?一般清醒情况下,很难听到吧?唯有……酒后吐真言?   不过在席庆诺的记忆里,梁越从来没在她面前醉过。她不知道梁越酒量有多高,但一定比她好。每次喝酒,她总优先于他。   不行,她一定要探究出他心里所想!   席庆诺霍然站起来,胸怀大志地定下今晚目标,一定要把梁越灌醉!她疾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梁越。眼中带柔,神色妩媚,朝他抛了个媚眼,撇掉他手中的报纸。大腿一跨,坐在他的腿上,娇滴滴地说:“越越,今晚陪人家喝点酒好吗?”手指在他的胸前不老实的画圈圈。   梁越微眯着眼,细细打量她忽然转变的脸,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可以。”   YES!席庆诺心里高举V的胜利手势!   灌醉别人之前,自己一定要清醒。席庆诺直接递给梁越一瓶红酒,自己则倒一杯,“我喝一杯,你把这瓶喝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女的,你要让着我。”   梁越不说话。   “喝啊。”席庆诺见他迟迟不动,开始催促他。   梁越十分勉强地执起酒瓶,开始海饮红酒。席庆诺看着瓶子里的酒越来越少,心下便越来越欢快。当满满一瓶红酒空空如也,席庆诺便心满意足地喝完自己手上的一杯红酒。   “我去洗澡。”梁越扯着衣领,示意让席庆诺从他身上起来,他要去浴室。   席庆诺却稳稳坐在他大腿上,眨着灵活的眼,“醉了吗?”   “热。”   热就是醉的表现啊!席庆诺把手挂在梁越的脖子上,眨着无辜的眼,“越越,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长的又不漂亮,为人又狼心狗肺,对你也不是很好。你……”   是啊,这就是她想问的。她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他的。以前尚有姿色,现在别说姿色,就是最起码的“顺眼”都没了,她又没办法减肥,一张吃货的嘴实在控制不住美食的诱惑。   “一个女人连减肥都做不到,怎么做得到抛弃我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呢?诺诺是个好姑娘。”   席庆诺愣了一愣,还来不及品味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唇便被充满酒气的唇夺了去,凶猛而又灼热。席庆诺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之上,迟钝又迎合他。   她忍不住呜咽两声,梁越便把手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指轻挑她的小内裤。   哦……活该,又要被吃了。   不过心甘情愿。   嗯,她是个好姑娘,连减肥都做不到,怎么能做得到抛弃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呢?梁越,是她的。至于先前的不安,她又暂时性失忆,给忘记了。   知道韦辰鸣的下落是一个半月以后,是他自己回家的,灰头土脸,样子看起来非常颓废。家人问他去了哪里,他怎么也不说,只是闷不吭声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状态,让贵妇很担心,可她无论怎么去敲门,韦辰鸣就是不开门,没辙,贵妇请席庆诺帮忙。   这个忙,席庆诺不是百分之百愿意帮,可也不厌恶。梁越的态度还是如此,以“圣夫”的态度,鼓励席庆诺帮忙。   就这样,她来到了B市。她久违的城市。   她没有让贵妇去接她,而是打电话给叶微因,身在B市的东道主,三贱客之一的好姐妹。一下飞机,刚出出口,就见着一身白色貂皮大衣,十分突兀地站在不远处。   两年多没见,可爱萝莉路线的叶微因走熟女路线了?   “诺诺。”叶微因见着席庆诺,飞奔过来。   好吧,仅仅是外表熟女,举止……还是个小P孩。   席庆诺被叶微因抱了个结实。一股男人的古龙香水扑鼻而来。额,叶微因喷男人的香水?席庆诺皱了皱眉,“你身上一股古龙香水味。”   叶微因眨眨眼,可爱的脸蛋显得极其迷茫又无辜。   看来,这香水味,她自个都不知道。   “哦,可能是这个的缘故吧。”叶微因做贼似的,招呼席庆诺躲到一边,稍稍敞开自己的貂皮大衣,里面穿的仅仅是一件黑色衬衫,“早上起太晚,随时捞件衣服穿,结果……呵呵,穿了贺迟远的。”   还是这么迷糊的叶微因。席庆诺哭笑不得。   叶微因带席庆诺来到一辆很拉风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旁,在劳斯莱斯幻影的驾驶车侧站着一个身材修长,在较冷的B市衣着单薄却并不感觉他很突兀。   他抬起眼眸的那刻,席庆诺为之惊叹。与林暮年完全相反的类型。林暮年他属于干净奶油气质,体型偏瘦,言行举止优雅大方,像个被众星捧月的大少爷。而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年龄的关系,散发着让人有着落感的成熟与干练,还有不经意的霸气。   是的,内敛却侧漏的霸气。加上他的样貌出众,简直是个极品啊!   席庆诺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被梁越这只极品捡回去了。现在想想,更幸运的当属叶微因,活脱脱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叶微因上前亲密的揽住贺迟远,向他介绍席庆诺,“这是我的好姐妹,席庆诺。”   席庆诺伸手想和他礼貌的握下手。奈何,这个傲慢的男人就瞄了一眼,朝她点点头便作罢了。   额,真尴尬。   叶微因朝她吐吐舌头,对她咬耳朵,“二妞,表介意,他是披着狼皮的羊,挑逗起来很好玩的。”   “……”她觉得谁挑逗这个男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亲爱的,你先回去,我带诺诺出去逛逛,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眼,正朝贺迟远眨啊眨,显得很天真。   “晚上不准在外住,回家。”迟疑了一下,贺迟远说:“我等你。”看了一眼席庆诺,表明上是示意道别,其实是在警告她,别霸占叶微因太久。   她还来不及缓神,叶微因便拉着她打了辆出租车,离开机场。   坐在出租车内,席庆诺终于忍不住问:“贺迟远,你们怎么认识的?”   叶微因的小脸一下子跨下来,略带凝重的说:“一、夜、情。”   “……”这是乖巧可爱,胆小如鼠的叶微因做出来的吗?   “总之,挺复杂的。不过现在觉得挺幸福的,没事就逗他玩,是个很好玩的可爱男人,哈哈。”   “可爱男人?”她怎么看,她都不觉得贺迟远跟可爱挨边。   “你不懂啦。”叶微因摆摆手,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与甜蜜。   可见,叶微因现在很幸福。席庆诺心生宽慰,是啊,什么坎都会过去,即使曾经摔得那样惨,只要还活着,早晚有康复的一天。   其实,她早就放下曾经的过往,她怕的是下一个还会是坑,她不想再摔倒一次而已。可叶微因呢?她活得多好,找到了她认为最好的男人,享受毫无负担的爱情。因为她敢迈出下一步,就像没受过伤一样,勇敢向前,勇敢再次交付自己所有的爱。   而她呢?即使和梁越在一起了,她也没有全部放开,只是小心翼翼的自保,每迈一步总要退五步。是她怕了爱情这东西,不敢再相信。   “对了,你不是和你的美男梁越在一起了吗?怎么……怎么来这里找韦辰鸣?梁越不生气吗?要是我家那个,肯定拿个蛇皮袋把我绑回家,大刑伺候。”   席庆诺只是笑了笑,不做回答。是啊,正常的男朋友都该介意的,可是梁越没有。他是否也和她一样,每迈一步,就退五步,胆怯不前?   她想,他是的。这样的爱情,怎么走下去?一击即垮,毫无防御力可言。   “微因啊,我觉得我和梁越这样不牢固的关系,维持不久了。”   Part.39   叶微因带她去韦辰鸣的家,走起来倒是熟门熟路。作为不正宗的B市人,把B市走得如此熟悉,席庆诺忍不住揶揄,“你和贺迟远谈恋爱,是不是就压马路啊!”   叶微因一脸卡通的抬起自己的超大眼睛,扑扇扑扇两下,“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我和他约会的地方几乎是在他家或者宾馆里。”   “……”   好吧,她认输了。   韦辰鸣的家,只能用几个简单字词来形容。奢侈、华丽、没必要。真他妈浪费钱,三口之家,有必要住像城堡一样大的房子吗?忽然觉得梁越这人特实惠,桂女士赠送的半壁地皮不建房子,再明智不过了。   席庆诺光从大门走到他家住宅,就花了将近五分钟的路程。以前对她冷嘲热讽十分不待见她的贵妇,和颜悦色地迎接她。   当见到她旁边的叶微因,稍微愣了一愣片刻,再把目光转向席庆诺,“席小姐,这次就全靠你了,辰鸣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中以后,闷在自己的房间里跟个傻子一样发呆。”   “这几天来,一直都是吗?”席庆诺略显吃惊。   “是的。”   这下,让席庆诺都为之一动了。这韦辰鸣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失踪了一个月,突然回家做傻子……实在是诡异的很。   她被贵妇带到二楼。几人停在门外,贵妇驻足说道:“一切拜托你了。”   “嗯。”席庆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贵妇一面担心的蹙眉,眼神不小心瞄到旁边站着的叶微因,不禁笑道:“好久不见。贺先生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韦太太。”   “那就好。真没想到贺太太和席小姐居然认识。”   关于韦辰鸣和席庆诺的那点往事,叶微因还是知道的,她十分不屑地笑了笑,“当然,还是闺蜜呢。”   贵妇便立马不再说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叶微因十分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太过势利眼。她兴许是沾了贺迟远的光,她才如此嘘寒问暖,若要是普通人,肯定对她不屑一顾吧。   自从做了贺太太,她是真真体会到了这些上层社会的虚伪了。   空旷的房间里没有光。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昏昏暗暗的,十分颓废的气息。席庆诺看见韦辰鸣坐在沙发,一动不动,不像是在沉思,又不像是在睡觉,是实实在在的目空一切的发呆。   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席庆诺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坐下,打了声招呼,“喂,你怎么了?”   韦辰鸣稍稍动容了一下,低着头,暗淡地说:“没什么。”   “你这个样子,会认为是没什么的样子吗?”席庆诺蹙眉,并不十分理会他所谓的没什么。没办法,既然来了一趟,就得把事情做全了,人家好好一个儿子去了趟A市,失踪一个半月之久,回来成这副德行,就算不是她的错,也跟跟自己少不了干系。   “诺诺,你说爱情和面包,要怎么选?没有爱情,面包吃起来不香;没有面包,爱情也享受不起。曾经的我,为了面包放弃爱情,后来的日子,我发现我没有心,对什么都报以无所谓的态度,生活浑浑噩噩,看不见自己未来的方向。重遇你,我只觉得心酸,有好多次,我在想,当初我要是选择了爱情会怎样?一起打拼,每天蓬头垢脸去挣那微薄的收入,不过吃的面包一定很香。我想,那会是我要的生活。我开始拼命的后悔,努力去挽回,我不要面包,我要爱情。直到梁越一句话,点醒了我。”   席庆诺愣了一愣,梁越和韦辰鸣单独见过了?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席庆诺正在发愣之际,便听到韦辰鸣继续说道:“他让我去试试没有面包的生活,体验一下,看我是否有能力去享受爱情。”   席庆诺认真地听着,她知道重点来了。   “我特意去了一座没人认识我的城市,像个普通大学生毕业后找工作,诸事不利,到处碰壁,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赚得只够我交房租,吃东西也得省吃俭用。余下的钱,看着都心酸。我离开了面包,以后的生命都将为基础设施而消耗,房子、吃住、孩子的教育。一想到我以后的生命为这些而活,我就十分不舒服。”   “所以……”席庆诺盯着他问。   韦辰鸣低头,“诺诺,我无法选择,两者舍其一,我都做不到。”   “你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席庆诺到底是了解韦辰鸣的,毕竟,他们在一起两年多,多少了解彼此。   韦辰鸣不说话。   “恭喜你,通过这件事,我想你可以彻底放开这个包袱了,一个人错误选择一次是失误,错误选择两次就是抉择,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抉择。”   韦辰鸣依旧不说话,知道席庆诺要离开,他才开口唤道:“诺诺。”   席庆诺停下脚步。   “祝你幸福。”   席庆诺微微一笑,“你也是。也许宁宛如会让你得到爱情这东西也说不定。”   韦辰鸣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严实的窗帘。是啊,这是他的选择。他到底是放不开面包。也许之于爱情,真的没那么重要吧。   席庆诺挂在嘴角的微笑,慢慢沉了下去。她并不难过韦辰鸣的选择,而是难过爱情这东西,真的什么也不是。她因为梁越,还曾重新看重过爱情。   要是她的梁越,会怎么选?   席庆诺是不吭一声的离开韦辰鸣家的。虽然贵妇一再追问结果,但席庆诺仅仅只是回答,“他会好的,你放心。”   一直跟在席庆诺身后的叶微因默不作声,很是乖巧。   直到上了出租车,席庆诺才开口,“微因,晚上陪我住酒店吧,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没问题。”叶微因答得十分利索。   只是打电话给贺迟远说明一下,那厮明显表现出不高兴了。不高兴也没辙,老婆大人想干嘛就干嘛,他只能发牢骚表示不满,然后苦逼画圈圈做委屈状。   贺迟远给席庆诺定的房间真不是盖的,总统套房,还是顶级靠海背风的位置,舒适又没潮气。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挺细心。   晚上,两闺蜜躺在床上开始聊知心话了。   “微因,我现在好怕自己的未来。”   “怎么了?”   “我怕梁越会不要我。我怕他不会再喜欢我,我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够深。我怕被抛弃。”被抛弃一次已经够了,她没有更多的勇气去承受第二次,她想那时她一定会崩溃,彻彻底底。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怎么自保?   唯有先放弃。可是她放不下,她放不下梁越。   林微因安慰道:“诺诺,你怎么和欣桐一样?以前我们三个,你最勇敢,欣桐最彪悍,只有我,凡是都犹豫不前,胆小又爱脸红。可是现在呢?你便得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尝试,把自己藏在自己的尖刺之下自我防御。欣桐变得爱逃避,以前敢爱敢恨的豪气荡漾无存。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受伤过一次,把原来的你们都摧毁的变了一个人吗?”   这样的林微因,席庆诺是没见过的。正如她自己所说,以前的林微因毫无自觉性,凡是都要别人下决心,逆来顺受。这些话,根本不像是林微因能说的。   “诺诺,你知道信任是什么吗?信任是即使知道以后会受伤害也会交付自己全部的豁达。不要怕受伤,勇往直前,大不了跌掉了再爬起来,擦擦眼泪,一笑而过。”林微因嬉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煞是可爱迷人。   “小妞,真没想到,我们三个最早成熟,最早懂得幸福的竟然是你。”   “我也是从受虐中爬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被贺迟远虐成什么样子!等以后有机会,再详细告诉你。反正你要知道,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他会为了你算计一生的,让你留在他身边。”   “我会感悟下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是梁越的。   席庆诺顿了顿,拿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越越,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应该郑重其事的给梁越表白一次,表示自己非常喜欢他,以后不会再任性,也不会再没心没肺,会好好的去珍惜他,不让他难过,不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爱他。   “这么巧,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梁越微笑说道。   席庆诺顿了顿,不知为何,自己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些不大好的事情要发生。   “飞机票我帮你退了。”   “啊?”席庆诺莫名其妙了。   “帮你定了首都的机票,当然还有我的。明天我们一起去首都见我爸爸。我们结婚吧。”   “……”席庆诺傻了。   “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得对我负责。”梁越似乎要耍无赖了。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越越。”   “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韦辰鸣去体验一把没有面包的生活?你就算定了他还会选择面包?”   梁越笑说:“他不懂,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会因为爱情争取面包,而不是因为爱情放弃面包。嗯,这样让他自动退出,总比我和他决斗来得更方便点吗?”   “越越,我刚才不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吗?”席庆诺深吸一口气,紧紧抿着双唇,好似要蓄势待发,干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嗯?”   “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你,梁越。你也许就是林微因所说的,为我算计一生,想留我在你身边的男人。   ☆、Part.40   梁越是第二天下午两点抵达。叶微因一直想看梁越长啥样子,所以十分热情地陪着席庆诺一起接机。两人老早就站在出口等梁越了,当然身后还跟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老婆的牛皮糖贺迟远。当一批乘客出来之时,两人都瞪大眼睛看来人。   梁越是突兀的。上身精简的白色体恤,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虽然有点少男装扮,但没有装嫩之嫌。他的那张漂亮脸蛋一下子把他衬托的与众不同,让人为之一亮。   几乎是同时,梁越见到席庆诺,朝她灿烂一笑。   “我靠,我喜欢的类型啊!”叶微因立马犯花痴,毫不含糊的。   她还来不及再犯花痴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后有阴森森的气息袭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叶微因立马闭上嘴,打算实施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政策。   席庆诺则飞奔到梁越怀里,蹭了蹭,闻到一股清新的绿茶味,很好闻。   “这么想我?”梁越微微一笑。   “嗯。”是啊,她很想他,以前常常腻在一起,根本就没体会到这种重逢的喜悦。   梁越抱着席庆诺,嗅着她发间的芬芳,心满意足地长叹,“我也想你,老婆。”这次,他放她来到B市其实是个赌注,他赌韦辰鸣不会选择爱情,他赌席庆诺对他的感情。他知道这样冒险很大,可他同时也清楚,他若不这么做,他根本没法心安理得和她结婚。   这场赌博,是他赢了。那么以后的以后,他的筹码不会再有席庆诺。他不敢再冒这个险。   梁越并不想在B市多逗留。机票也买的很赶,三点钟飞往首都的机票。为此叶微因很是不满,她不能尽地主之谊。不敢这让贺迟远很开心,谁叫自己不是叶微因最喜欢的类型,遇见梁越,老婆整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让他压力很大,早走早舒心。   小聚十分钟,便要告别叶微因了。难得的小聚,居然这么短暂,俩姐妹都十分不舍得。   在闸口,俩姐妹互相抱了抱,叶微因说:“二妞,我现在很幸福,我希望你和大妞也能幸福。”   “嗯,我会的。”席庆诺忍不住眼眶湿润,这次一别,大概要等到微因结婚典礼那日再相聚了,到时候还有李欣桐,三贱客又聚首。强制自己不要难过。   挥手再见,也许下一次见面,三贱客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幸福。   在等候厅里,席庆诺靠在梁越的肩膀上,颇有感触地说:“越越,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回A市在这里等机的场景吗?”   “嗯。”   席庆诺自我回忆说:“外人看来,我们是一对,每次被人误解,我们都是相视一笑,不否认。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可能打心眼里把你当做我以后的另一半了。”   “诺诺,你知道青梅竹马是什么吗?”   “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梁越莞尔一笑,“青梅竹马是朋友之上,恋爱未满,要么不相爱,这样就会以朋友的身份一直拥有彼此。一旦相爱,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席庆诺愣愣地看着梁越,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眼神中闪烁着他从未有过的笑意。   梁越用手搂着她的水桶腰,“一想到自己要和你过一辈子,我就莫名的神伤。”   “嗯?”席庆诺像只炸毛的战斗鸡,立马直起身子,朝他怒目圆瞪。   “我还想要个小的。”他摸着她的水桶腰,含情脉脉的。   席庆诺结舌,不知如何回答他。自从他们有过那种关系以后,梁越从来不提这事,自己也不想这事。虽然梁越给了她很长的缓冲时间,但她还是有些不想要孩子。至于是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席庆诺如此纠结的样子,梁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来,一晃神的功夫,他掐着她的大肚腩,“你的考虑是对的,胖子生孩子太累了,还是等你瘦了,再生吧。”   额,她什么时候说过胖子生孩子累?   也许是他在给自己找借口。   ***   不怕别人笑话,席庆诺第一次来首都。她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娃娃。一路上跟着梁越来到首都的军区军属大院。   军属大院让席庆诺倍感熟悉,地方和首都的军属大院倒是大同小异。外面站岗的小兵似乎认识梁越,还朝他微笑算打招呼。   进了军属大院,离梁越老爸更近一步。席庆诺紧张不已,忍不住问道:“我待会见到梁叔叔,该怎么说啊?”在她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梁越老爸是她十四岁那年。梁越老爸还算平易近人,可能是军装的缘故,她始终感觉很压抑,不是很自在。   如今快十年没见过了,她真怕到时候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越报以微笑,“我爸爸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这只肥羊的。”   肥羊……   席庆诺瞪了他一眼,“我会减肥的!”   “这么想和我生宝宝啊?那你抓紧了。”   这是那壶不开提哪壶!   上将级别的军人都是独立设院,梁越带席庆诺驻足在一间较为古朴的大房外,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一位年近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来开门,她笑眯眯地说:“小越来了啊。”   “陈妈。”梁越微笑以对。   席庆诺也跟着叫道:“陈妈。”   陈妈愣了一愣,“这位是……”   “我老婆。”   席庆诺娇羞一笑。陈妈明显带着错愕,愣了好一会儿,讪讪笑道:“哦,哦。”敏感的席庆诺自然察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她是梁越的老婆,有那么吃惊吗?   一进屋,她就知道为什么陈妈那么错愕了。坐在大厅里,正笑脸盈盈吃水果,和桂女士有说有笑的那个女人……她的妹妹席灵芝。   “姐姐。”妹妹巧笑言言的走过来,然而席庆诺却没有多余的热情去迎接她。她怎么会在梁越的首都家里?虽然她知道,她妹妹在首都上学,学得还是军医。   席庆诺尴尬地搂着投怀送抱娇滴滴的妹妹,一下子不知自处。   沙发上坐着的梁总司令也跟着站起来,见到席庆诺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是真诚的,席庆诺感觉得到。相反,站在梁总司令旁边的桂女士冷冰冰的,不过相较于之前,少了不屑之意。   “诺诺,好久不见。每次和你爸爸喝酒,你爸爸没少说你。”   席庆诺有些尴尬。她挺怕见家长的,不比李欣桐八面玲珑,自然更比不上从小众星捧月的妹妹席灵芝了。她有些结巴地说:“肯定说我坏话吧。”   “整天邀功地说,把你养得这么膘,我白捡了个这么白白胖胖的媳妇。哈哈。”   席庆诺囧了。这真是她那个不苟言笑的爸爸说的话吗?而且语气中,似乎有那么点宠爱的意思?   “老梁。”桂女士似乎不大喜欢梁总司令这种大男孩的气质,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梁总司令哪里管她,直接招呼席庆诺来做,把桌子上原本放在席灵芝面前的水果挪了几盘给席庆诺,招呼她吃。   桂女士脸色大变,还好在外顾及老公的面子,没有及时发作。席灵芝那万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些挂不住,露出尴尬了。席庆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梁总司令的“抬爱”,她有些吃不消。   女士们都各怀不满,两父子却泰然处之喝喝茶,吃吃水果。   沉默了好一阵,梁总司令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此话一处,气氛更加冰冻,周围空气跟着凝固。原本席庆诺以为,桂女士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没想到,桂女士仅仅愣了下,然后以默认的态度,拿了个水果吃。   “我和诺诺商量了,先注册,然后去马尔代夫去度蜜月,婚礼之事,再议。”   什么时候跟她商量过了?明明就是自作主张!虽然这个商议结果这般符合她的心意。   “跟你席叔叔说了吗?”   “来之前已经见过席叔叔,这事已汇报了,席叔叔表示没什么意见。”   “那就行,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梁总司令把目光转向席庆诺,眼中带笑,“只要别委屈了席家大姑娘就行。”   梁总司令的态度十分显着,他喜欢席庆诺多于席灵芝。   谈话在不温不火中结束了。   饭桌上,梁家人都不喜欢说话,所以没怎么说话。饭后,桂女士终于叫住席庆诺,找她到房间里谈话。席庆诺心里十分担忧,梁越微笑安慰她,“没事,相信我。”   席庆诺陪同桂女士进入书房,桂女士从一抽屉里抽出一个锦盒,递给她,“梁家九代单传,这东西是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给每代的儿媳妇。现在给你了。”   这……这是认同她了吗?   由于席庆诺的眼神太过吃惊,瞪得跟牛眼一般,桂女士瞧她这傻样,忍不住扶额,“真不知道我那倔儿子看上你哪点,不是你,就今生不娶。头疼。傻不愣登。”   “额……”   “本来我也想实施你韦太太那招,爱情和面包让他自个选,这小子跟他爸一个德行,还硬扯出个亲情来。说什么人的一生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在不同的领域有着不同的意义,缺一样就挂了。说得不知道有多严重,搞得我都无语了。”桂女士自己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席庆诺想,梁越肯定用糖衣炮弹轰炸他老妈了。   “既然木已成舟,你会是我梁家的儿媳妇,我希望在你结婚典礼上,把这一身肉给减了,你自己也该明白,新娘最漂亮的时候就是穿婚纱的时候,你……”桂女士没再说下去了。   席庆诺自己也知道她下面没说的,她很坚定地点头,“没减肥成功,绝对不结婚。”   桂女士想,这话要是让她倔儿子知道,估计会拿根拉面去上吊。   席庆诺拿到梁家的传家宝准备去找梁越,却不想,大厅里已人去楼空。   陈妈正在收拾,她对席庆诺说:“梁司令去楼上看书去了,小越和灵芝到外面买东西去了,等会儿再回来。”   “谢谢。”席庆诺有礼貌地点头说了谢谢。陈妈又加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妹妹是小越的女朋友呢,一个月总来几次。”   这是在提醒她吗?   席庆诺愣一愣,脑海中又回荡起那次生日,席灵芝向梁越表白的那天……   席庆诺立马霍地站起来,冲出了屋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啦啦啦。。。很兴奋,又要写完一部了,呵呵。。。   ☆、Part.41   席庆诺一直明白,其实她并不像林微因所说,由勇敢变为不勇敢。她一直是个胆小的女人,从未勇敢过。她小心谨慎地走着每一步,唯一一次的勇敢,便是追随着所谓的爱情去B市找韦辰鸣。然而后果不仅是让她失望,更多的是,从此勇敢与她陌路,爱情这玩意儿不敢再浅尝。   因为妹妹的表白,她停下了向梁越靠近的脚步。不去想,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从小到大,妹妹是她心中的高不可攀的存在,她拿什么跟她争?唯一的资本不过是她出生比她早,早一步认识梁越罢了。   她是多么不安!   席庆诺冲出家门,四处去寻找席灵芝和梁越的身影。她心中满腔的不安占据着自己的全身,即将侵蚀她的全部。当她快要到小区门口之时,见到梁越和席灵芝一前一后的往里走。   她停下脚步,刚想叫一声……   “梁越哥哥。”席灵芝比她先一步叫住了梁越。   席庆诺愣了一愣。梁越顿足,转头看着席灵芝,满脸微笑,“怎么了?灵芝。”   “你……你真的喜欢姐姐吗?我觉得你们不般配。”席灵芝嗫嚅地说道。   梁越愣了一愣,“这话不该出自你口。她是你姐姐。”   “别人都说她不是我姐姐。”席灵芝满不服气地说道:“她比我差远了。”   “灵芝,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梁越深深蹙着眉,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他拎着东西先于席灵芝走了。席灵芝立马追上去,自他身后抱住他,哽咽地说道:“梁越哥哥,我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为了你,我努力让自己更优秀,这样我就可以配得上你,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姐姐,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梁越试图掰开席灵芝的双手,可她攥得很紧。他不想用力把她弄伤。   “梁越哥哥,我真的很难过。我没办法微笑地去祝福你和姐姐。爸爸说,我这样不对,可我不知道我这样怎么不对,我只是想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有什么不对?不要跟姐姐结婚,你试着和我交往试试,你会发现,我比姐姐更适合你的。”   梁越低沉着嗓子说道:“我喜欢你姐姐整整二十年,我愿意等她来爱我,但我绝对不容许自己去试着爱别人。你懂吗?”   梁越这番话,她听到了。她只想说,傻瓜,我早就爱上你了,你无需再等我来爱你,我们可以相爱了。   “灵芝……”席庆诺终于鼓足勇气朝他们走来,她的脚在发虚,每走一步,都要费劲她全身的力气。她不知道她迈进这一步,到底是对还是错。   席灵芝看见席庆诺朝自己走来,条件反射的松开抱住梁越的手。   席庆诺站在梁越的面前,深深地望着他。梁越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曾经,席庆诺有段时间疏远他,他为此感到很疑惑,后来席灵芝告诉他,席庆诺对他没意思,还对他们报以祝福。   他太了解席庆诺了。在她心里,他排不上号。对于爱情心灰意冷的她,男人已然是浮云,她不可能为了男人再次去舍亲情。他害怕她这样看他,他害怕她开口便是分手。   “啪!”一巴掌结实打在席灵芝的脸上。席灵芝不可思议地看着席庆诺,真准备还她一巴掌。席庆诺迎着脸看她,“清醒了吗?”   “……”席灵芝不说一句话。   席庆诺说道:“我是你姐姐!我知道你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你怎么可以对你姐夫下手?”   “那姐姐怎么可以对我喜欢的人下手!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梁越哥哥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喜欢梁越哥哥的,可是现在呢?现在呢?”席灵芝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一向乖巧可人的她失控一般,泪水止也止不住。   席庆诺并未沉默,“我一直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直到他要和别人相亲,我将失去他那刻,我才明白,他已经在我生命驻留很久很久了。妹妹,我是希望你祝福你。”   “不可能,除非我死!”席灵芝转身飞奔跑开,离开小区。   席庆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一直站在她旁边的梁越把她搂在怀里,无声安慰。   席庆诺说:“妹妹不接受,我们暂时不结婚,可以吗?”   这要是放在没发生这事之前,梁越肯定不会同意。可发生这事以后,梁越反而同意了,“听你的。我相信,早晚有一天灵芝会懂的。反正我现在不用等你了,我的诺诺为我勇敢站出来,告诉我,她爱我,我现在坐享相爱的过程了。”   “死样!”席庆诺破涕为笑,娇嗔他一句。   “再说了,不结婚我们照样同居,吃亏得又不是我。”   “……”席庆诺狠狠掐了他一把,怒目圆瞪,“再说一遍。”   “吃亏的是我,我将要精尽人亡……”   “这还差不多。”席庆诺这才满意了。   “……”梁越第一次发抖。   (完)   席灵芝番外:   席灵芝最不喜欢看关于台湾苦情大剧。不是因为太让人流泪,而是总喜欢拿“身世”说事。她知道自己不是席铁荣亲生的是在十岁那年。   彼时,席妈妈去世三年有余。她家电话有分机,客厅一个,书房一个,还有楼上楼梯口一个。那天她在楼梯口里刚接完一个同学的电话,准备下楼叫保姆做点甜品给她吃。还未离开电话机,便听见电话响了。   她以为是找她的,没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眼睛瞄了一下楼下,见席庆诺也接起电话。两人都还来不及说个“未”字。那边已经开始谈起对话。   “是席司令吗?”   “哦,是王院长啊,找我什么事情?”   “我们孤儿院遭到小偷,灵芝的领养证明不见了,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补一份?”   “好。我过两天过去。”   “嗯,拜拜。”   简短的几句话,却犹如雷击,她当即定格在那里。还好她恢复的比席庆诺快,在席庆诺发现她前,先挂了电话。她装作没事一般继续下楼,和席庆诺打招呼,找保姆撒娇要甜点吃。   这件事,席庆诺也知道了。她不属于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席庆诺肯定很高兴吧,毕竟她霸占她的父爱那么多年。以前的她,是极其不屑这个没用的姐姐,还自以为她基因突变抑或者外来子。只是没想到,自己却是外来子。真是天大的讽刺。   个性极强的席灵芝开始对席庆诺好了,她知道只要她对她关系亲密,她便会不好意思说出真相,即使她说出来了,她对她那么热情,那么好,父亲会怎么看席庆诺?   她全方面考虑好了。   她喜欢梁越不是一两天的事。那日,她向梁越表白,见到了墙后的席庆诺,她故意在遭拒绝那刻哭得歇斯底里。想让她同情她,疼惜她。席庆诺上前来安慰她,她求她,不要喜欢梁越,席庆诺答应了。   她承认自己很坏,明明知道梁越喜欢的是席庆诺,可她无法接受。比她逊色如此多的姐姐……   她是个孤儿,生来没人疼没人爱,唯一疼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她要很自私自利,尽量去保护自己。她得不到幸福,别人也别想到得到。   直到很多年后,她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做了母亲,真相也昭然,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席铁荣说:“我一直都不敢过于疼诺诺,怕你心里不平衡。哈哈,现在你们都找到归宿了,我也可以一视同仁了。”   席庆诺依靠在梁越怀里愤愤不平,“我还以为爸爸不爱我呢,真是委屈我了。”说完,自己又在那里哈哈大笑,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们都在笑,她却哭了。爸爸的小心翼翼,姐姐的保护迁就……原来,她一直有亲情,她不是孤身一人。曾经是她做错了太多。    【全文完】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文件仅供学习使用,请勿传播!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